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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与老屋-重阳节忆旧

 leopatralli 2021-10-17

编者按

下文是00后小友王晋凡写下的九九重阳回祖屋缅怀其外祖——地方文史学者晋琨先生所写的一篇文章,读起来情真意切。祖孙情跃然纸上。

《外公与老屋》


我又一次来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老屋。

老屋大门依旧是紧锁。唯一与上次不同的是锁与门栓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实的灰尘。而这层灰尘也正如不断拓宽的鸿沟一般,让我与它的距离越隔越远。在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后,我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打开了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

一推门,只听一声低沉的“嘎吱——”,我知道这是它几十年来独特的欢迎方式。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外公和外婆肩挑背扛辛苦建起的房子,因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几欲颓倒;院落中满是枯枝败叶,杂草丛生。曾几何时,外公亲手栽种的李子树枝繁叶茂,能把大半个院落遮住。每到夏天,透过绿油油的树叶可以看见一个个黄灿灿、水灵灵的金沙李在与我们捉迷藏。每天傍晚,我们一家人都会围坐在树下乘凉、喝茶、聊天。可是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它早已成枯木朽株;如今只有那棵柿花树还仍然顽强地活着。高高的枝头上稀稀疏疏地挂着几个红灯笼般的柿花,引得前来觅食的乌鸦“呱呱”乱叫……这让我无比烦燥,更使我心中平添了几分悲凉。

我不由得加快脚步来到堂屋前。只见摇摇欲坠的堂屋门半掩着,我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尽管动作已经放得很轻,尘灰还是从门头上纷纷落下,让我不住地咳嗽。那张吃饭的方桌依然在老地方安静地待着。以前每当逢年过节时,舅爹、舅妈、哥哥、姐姐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与外公团聚,一大家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充满了欢声笑语。现在黑漆桌面上布满了尘灰,只有通过桌腿上结的几个蜘蛛网才能依稀看到生气。

我转身走进了外公的书房。书架上的古籍志书长期无人翻看已被书虫蛀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书桌上砚台中的墨汁早已干涸,毛笔仍在笔架上待命。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思绪万千。记得那时的我还没有书桌高,每当看见外公进书房,我总要缠着外公一起进去,只见外公有时用毛笔写书法,有时又会展开稿纸用钢笔写个不停。也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在外公潜移默化下,我也会不时地拿起毛笔来写几个并不算美观的毛笔字。每到此时,外公总会慈祥地抚摸着我的头,感概万分道:“总算有人继承我的衣钵了!”

由于外公长期伏案写作,落下了严重的颈椎病。当外公疼痛难忍时,孝顺的我总会赶紧跑过去踮起脚尖儿帮他捶捶背。外公的爱好就是挥毫泼墨谱春秋,在这张书桌上写出了大量《文史资料》和《呈贡县志》手稿,为地方修志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外公是个致力于文学创作与收集整理的学者。也正是因为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桑梓留下一笔“财富”,因此在他笔下诞生了许多诗词歌赋、话剧小品等文艺作品,同时也收集整理了大量的民间故事,这些作品部分收录在《晋琨文集》中留存。

曾经的一切,如今都已物是人非。虽然外公已离去多年,但是他到晚年病重时仍笔耕不辍,长期伏案写作的身影依在我脑海中回映。现在我又坐在书桌前,拿起了外公曾经用过的笔。我会将他未完成的事业继承下去,为地方历史文化的传承发扬作出贡献,以告慰外公的在天之灵。

于是我又一次回到了这个承载着外公毕生心血的地方——老屋……

晋琨先生年轻时留影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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