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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 门口的池塘里豢养着 几圈波纹 多像是从柳树上跌落的蝉鸣 昨晚的月光还挂在枝上 跌落和阳光一样轻 而水面波澜不惊 有一只水鸟掠过水面 它飞翔的方式 像看了某个人一眼 不留疤痕 当我试图走近时 一枚石子从身体里跳了出来 池塘收紧了身子 这时 蓝天更高了 有几片白云 落在刚开苞的荷花上 《描摹》 那几个挂在树顶上的柿子 被乌鸦盯上了 是被她刻意留下的 雪总是那样准时 在火炉旁 她正一针一线纳着冬天 门庭外的图案就是样板 没有人想到 一个鞋垫可以容纳那么多内容 而在这个冬季 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几个柿子 几只乌鸦 不仅仅是 一望无际的雪 《卖米》 雪没有停下的意思 深到膝盖处 天，被挤窄 他扛着一袋米在前面走 路封闭起来 像隐藏的灯 一不小心就会踏进雪窝子 将半截身体掩埋 即便如此 他还是摔了几跤 而我又一次将重负摞到他的肩上 那时 我只听到风叫 听到天空的喘息声 这使我相信 他的脚印 一定藏着辽阔的海洋 我清楚地记得 到镇上三公里的路程 我们走了近八个小时 还记得 一袋一百斤的大米 卖了十四块八毛钱 刚刚够我的学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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