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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父亲，朴素、节俭。 衣服鞋袜，几乎是到了不能再穿了，还依然舍不得丢掉。但对于儿子，只要力所能及，绝不吝啬。 2 自从儿子身板赶上了父亲，父亲就不曾添置过衣服，总是乐于从儿子那里“拿来”，当然是儿子穿不了的。别人总调侃父亲是“二手货”。 他总是一笑而过。 3 儿子见父亲忙碌了大半辈子，真正属于父亲的东西，除了锄头镰刀犁耙一些农具外，还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 为此，儿子感到十分愧疚。 趁父亲来城里，儿子给父亲添置了一套衣服。 4 父亲舍不得穿，把新衣服放起来。后来干脆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了一位亲戚。 儿子埋怨父亲。 父亲说：“黄土都埋了半截了，没必要穿得这么好，该省的还是要省。不然到了 地下，你爷爷怪罪下来，不好交差。” 5 父亲喜欢拉二胡，他那把二胡的琴筒都破了，琴杆也断了，用绳子缠绕着。 一天，儿子仿佛心血来潮，买来一把二胡，竟然要跟父亲学拉二胡。父亲拉着破旧的二胡，儿子拉着新买的二胡。 琴声袅袅，父子俩仿佛回到了从前，一个在前面屁颠屁颠地走，一个在后边提心吊胆地跟着，父亲眼中含着泪花。 刚学了二天二胡，儿子说有点难学，便放弃了。 父亲拉着儿子买来的二胡，春风得意，仿佛年轻了许多。 6 自此，儿子每次回去看父亲，都要穿上名牌衣服，名牌鞋子。 在帮父亲干活时，故意在衣服上不显眼的地方，弄上洗不去的油迹，或把某个地方的线拆掉。 儿子以此为由，把“破”衣服，或“脏”的鞋子抛给父亲，说：“便宜没好货，给您处理了。” 父亲看着那些崭新的衣服，有些心痛，对儿子的“糟蹋”极为不满，经常苦口婆心给儿子讲大道理。 儿子不“听”，依然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7 邻居们都说父亲有个阔绰的儿子，时不时就给老爷子添置衣物。 父亲想儿子了，就带了些土特产进城，刚好儿子有急事，让同事把父亲接到家。 父亲闲着没事，就帮儿子整理房间，当他发现那条用针线缝补过的裤子，和一双鞋底快磨穿的鞋子时，心里五味杂陈。 父亲这才知道，儿子的“糟蹋”，是因为自己不想让儿子在自己身上多花钱，而儿子不得不变着花样来孝顺。 父亲眼里噙着泪水，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END 【作者简介】袁国奇，湖南绥宁人。内蒙古《文苑》签约作者，供职于浙江医药。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诗与远方》中国散文诗2019，《抛物有迹》中国散文诗2020,《老友》，《诗刊》，《新大陆》，《长安文学》，《大沽河》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年味是故乡浓》获全国首届新春主题文学大赛铜奖，《夏曲》获2019年"墨海初心"全国诗书画印大赛一等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红色的征程(组章)》获《散文诗世界》杂志社优秀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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