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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小河 我的家乡位于伏牛山下，在我记忆中家乡的四周星罗棋布着许多条河流。那清澈的河水，也曾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限欢乐。 在我们村子的北面是黄河支流之一的洛河，也就是曹植的《洛神赋》所描写的地方。童年的印象中，洛河就是最大的一条河，它很宽，也很深，谁能一口气游到对岸，就一直是我们这些在河边长大的男孩子心中永远的英雄壮举。也许是因为胆小或着害怕吧，记忆中我就从来没有完成过这项壮举，虽然我也自认为自己的水性尚可。我们村的苹果园就在河边，每年的夏季，那里就成了我们的乐园。在大人午休时，或者学校放学后，我们就经常三五成群的到那里，先在水里嬉戏玩耍，然后就到果园里偷苹果、甚至花生、红薯等，如果看园人来了，水里就成了我们的避祸港，我们会把一切罪证都让水带走，说什么也不会承认的。 在我们村的小学和中学门前的水渠里流淌着同一条小溪，那是我记忆里的又一个乐园。夏季的上学或者放学途中，我们经常赤着脚沿河而行，捉一条小鱼或者把衣服弄湿把书包掉到水里或者被碎玻璃把脚划破等都是常有的事。遇到发大水，土黄的水卷起树枝、木头等，拍打着河岸向前奔腾。这是，如果谁敢下水戏浪或着从一岸蹦到对岸，那都是了不起的事。可惜，这条曾给我许多欢乐的小河，现如今不仅干涸而且连水渠也成了记忆。 在我们村的中间，又有一条从南边山上下来的人工石渠，它可能是供泻洪之备吧，平时它都是条干河，而且经过村子的部分都是暗渠，总长度应该超过两千米，在它的里面隔不远会有一个洞，那是雨天让雨水入渠的地方。记得大约是五年级的时候，我和我的伙伴们曾经进到暗渠里进行探险，事先，我们准备了蜡烛和火柴，至于手电筒则是一种奢望了。我们弓着腰慢慢向前前进着，仔细地看着地面，并幻想着看谁首先能够探到一个宝。随着一点点的深入，当身后洞口那一线微光也消失的时候，大家心里有点胆怯了，生怕前面突然来了大水，再加上潮气加重，脚下不停地踩着什么，大家怯生生地互相推让着谁也不愿意打头阵，但又谁也不首先说撤。就这样一点点地向前挪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道亮光，好像是洞口，于是就象打了一针强心剂，都争先恐后地向前奔去。到了前面却发现是一个通向外面的下水道口，大家趴在洞口看着外面光明自由的世界，好久好久，才又极不愿意地开始慢慢地挪动。就这样，连续的几次惊喜之后，一种恐怖情绪开始在大家心里弥散，有的甚至开始怀疑前面到底有没有洞口。不知是谁的一声“撤吧”，大家就像得到一道圣旨一般，急不可待地扭头就跑。由于是弓着腰，因此，不停地传来碰头后的哎呀声，但大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实际上出来后才发现，我们离目标就差那么二、三十米远了，如果我们能再坚持一下的话，也许我们就成功了。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虽然知道“坚持就是胜利”这个道理的人很多，但实际上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在我们村子的西面有一条山河，在我的记忆中，它四季水流不断，由于发源于伏牛山中，因此水清而凉，平时，它是村里妇女洗衣的最好去处，也是全村人盖房时刨石头的所在，而夏季里则成了我们的天堂。记得我上初一时的暑假开学后的某一个周日，我和建军、大头到山河游泳。当时由于正在建一座大桥，因而河水被拦腰截断，通过一个地下涵洞流向邻村的河道。我是第一个下的水，一下去我就感觉不妙，往下一个猛子竟然没有探到水底，平时自我感觉水性良好的我，心里一阵发慌，凭着感觉我潜在水下向岸边游去。上了岸，我才发现建军站在河中间的一个高地上哭泣。这里原来是一个石头坑。而大头却被浑浊的河水呛晕过去，浮在水面上正向哪个可怕的涵洞漂去。进入涵洞意味着什么我十分清楚，我害怕了，急忙又跳入水中，向大头游去，最后拽着他的头发将其拉上岸来。然后，我扳着他的头使劲地摇着晃着叫着，大头顺嘴泛白沫一言不发，我急忙跑到离此不远的大路上，拦住一个骑自行车的路人，告诉他那里有一个人被水淹了，然后就扭头狂奔，一头扎进了玉米地里。直到傍晚，听到母亲哭喊找我并且话音中知道大头已经平安的消息后，我才出来。第二天还知道建军回到家中，靠着屋檐下的柱子，捂着肚子倒了一下午的水，他是喝饱了，而大头是喝的太猛，晕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下河游泳，并且直到如今我还对水忌怕有加。 除上之外，在村中学的东面和南面也各有一条小小河，由于淤泥很多，那是我们经常掀螃蟹、抓青蛙、逮泥鳅的地方；在山河的西面有一条石渠和深水塘，石渠了水草丛生，那是虾米生存的乐园，深水塘里摸老鳖和大鱼则是我们儿时的梦想。 现在的我离家乡的小河越来越远了，偶尔回去一趟，看着洛河变小，山河变干，其它则只能是记忆了，都早已失去往昔儿时的模样和激情。然而在对家乡小河的片片回忆中，我似乎读懂了自己，理解了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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