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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51)

 文学顾事 2021-10-20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船 的 女 儿(上)
第四章
51
    去沙畈张家的路上,江莹看这里的山是光秃秃的山,连烧饭的茅草也稀稀疏疏;田里正值晚稻灌浆,可是,种植晚稻的田块不多,大多数田块种着参差不齐的地瓜。江莹觉得奇怪:为什么叫岩的山绿绿一片,而这里的山却光秃秃呢。
      江莹看见山旁有株苦楝树,说:“树下阴凉,我们坐在那里乘乘凉,歇会儿,好吗?”
      快中午了,阳光直照,大家觉得热起来。
      他们五六个人,坐在苦楝树下乘凉。
      一会,小张告诉江莹说:“我家五口人,父亲在张老三家打长工,母亲替张老三家洗衣服,我和弟弟种植了十三四亩地瓜,还养活不了自己。”
      “我家在山上开荒种红薯,还得交一半红薯给保长。”茶花愁眉苦脸地说,“爹娘怕我生不了儿子,初一十五要来拜菩萨。我不敢当着爷娘的面说,'要是我生个儿子下来,不也得饿死’吗。”
      江莹说:“在哪一块土地上,种田的都是农民,收租的都是地主;地主不干活,吃好穿好玩好,农民天天干活,没得吃没得穿还天天挨饿。这个社会不公平。土地本来是农民开垦的,要把土地还给农民才公平。”
      “那地主是不肯的。”小张说。
      “所以要'上名字’呀,大家'上名字’,联合起来,人多力量大,人多胆也大,打土豪,分田地,有什么怕呀?”江莹开导小张说。
       “我们这里家家差不多,穷得慌。”小张两眼充满希望地说,“如果你肯组织我们'上名字’,我夫妻俩都参加。”
      “好的,”江莹想,这里的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要让小张和茶花去活动群众,组织更多的青年参加“上名字”活动,引导他们在党的领导下,开展“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运动。她说,“不过,靠我们一两个人是不行的,你们要悄悄去活动,争取更多的群众,行吗?”
      “可以。”茶花说,“那些蔡家埠的、茅草坪刘家的、港沿叶家的、蒋家的人中比我们更苦的人都有。”
      “要想一想,哪些人最苦,上他们家说穷人受苦的道理,让他们知道'上名字’的道理,联合起来的好处,”江莹把斗争的经验告诉小张和茶花说,“把穷人组织起来了,我们开大会,号召全村的人,去斗地主,去分田地。”
      “懂得了,只要我们带个头说,乡村人大多数会来'上名字’的。”小张说。
      “我们共产党的人会同你们一起动员全村人'上名字’”江莹说。
      “你是共产党里的人,”茶花说,“如果你来领头,谁也不会怕那些地主老财的。”
      “我们村的人也议论过外县农民分田分地的事,就是没胆量,自己不敢去组织他们来'上名字’。”小张说,“这下好了,有你来组织大家,我今晚就去通知他们来'上名字’。”
       ……
      不久,小张和江莹一起发动了'上名字’运动,斗倒了地主,分到了田地,河口镇北岸的农民种上了自己的田地,家家有了自己的出产,尝到了“上名字”,斗地主,分田地的甜头。
      他们往来了三个多月,江莹和桂花认识了好多青年农民。一天,她俩商议着组建一支运输队的事来。
      她们把运输队的联络点设在茶花家,由茶花当任交通员,桂花当任运输队长。她们挑选了三十几个青年,每天上午,各人忙着种地;晚上,桂花领着他们习武,江莹教他们射击;船老大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每天下午,桂花请她爹来教他们撑船……
      在江莹的培养下,夏桂花、叶茶花、小张都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他们积极工作下,运输队一天天壮大起来。
      一天,江莹接到上级通知,河口镇有一批重要物资必须立即运到红十军中转站。江莹想,怎样完成这个任务呢?
她想河口的码头敌人看守紧,如何掩护重要物资上船十分重要,谁来完成这个任务呢。
江莹思考着,夏桂花同志自担任运输队长后,工作锻炼了桂花,特别是在组织运输队训练期间成熟多了,组织领导的能力也显示出来了。
她想把这次任务交给夏桂花来完成。夏桂花知道后坚定地说:“请党组织相信我,保证完成任务。”
      夏桂花想起几年前吃灯盏果的事。她说:“浮桥头那里有个空坪,为了掩护运输队的活动,我有个办法。”
      她附在江莹耳朵边说了一阵,两个人自然地笑了。
   
 
 
第二天清晨,浮桥头空坪上突然打响起了一挂挂大火炮,吵得周围的人们不能睡觉。
      浮桥头码头上,一家露天餐馆新开张,摆了十几张饭桌;露天餐馆西面开了家茶馆,四五张茶桌,从南到北一字儿排开摆了一条;浮桥头码头中间是块空地,有个人表演武术买膏药,气氛十分活耀。
      那露天餐馆的老板财大气粗,公然贴出公告:
      1、开张三天,花生瓜子不要钱,2、一个人炒一个菜,喝酒不收钱;3、武术表演,膏药只送不买钱;4、慰劳国军三天,炒菜喝酒全免费。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浮桥头码头上的人愈来愈多。喝茶的,看武术表演要膏药的,炒菜喝酒的,把浮桥头码头挤得水泄不通。
      浮桥头碉堡里驻扎了国民党守兵一个排。排长说:“慰劳国军三天,天大的喜事,炒菜的喝酒不要钱,哪有这样的草包老板?我们统统走,十六个人炒十六个菜,四个人围坐一桌。哈哈,比过年还享受。”
      大家听了排长的命令没人不高兴。他们十六个人背着枪走进了浮桥头菜馆。他们四人一张桌子,每人炒一个菜,店家送上一壶酒;四个人炒上四个菜,店家送上了四壶酒;十六个人正好坐满四张桌子;排长一人一桌,老板送了六个菜,二壶酒。
      排长一见菜多酒多,正想喊老板感谢几句,凑巧老板端着酒来到排长的身边,说:“排长,敬你一杯。”
      “不客气。”排长想站起身来,老板看了说:“长官,你坐下,我在这里开个菜馆,请长官大人多多照应。今后,你长官只管来,炒菜喝酒我请客就是。”
      “好好好,你老板大方,今后有事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照顾。哈哈哈。”排长一听有酒喝不要钱,高兴地说。
      国民党守兵吃得热热闹闹,大家划着拳,喝着酒,兴致冲冲。
      白鹤会也知道免费喝酒的消息,他们也来了十几个人。他们不敢和国军比高低,围坐在两张桌上,把茶馆那边的瓜子花生拿过来,只喝酒,不炒菜,也是统统免费。
      中间的空地上看武术表演的人更多。他们一边看武术表演,一边讨要膏药,喊喊叫叫,争争吵吵,闹得不可开交。
      浮桥头码头一下子热闹非凡,像谁家办喜事一样热热闹闹。
      正当浮桥头热闹时,有二十几个挑夫从大河沿挑着货担,朝浮桥头码头走过来,沿着台阶走向河边,运输队的人帮着他们把货担抬上了船。
      一会,又来了二十几个挑夫,悄悄把货担运上了船。
      不一会,根据地的一百多件军用物资在热热闹闹声中悄悄从浮桥头码头运上了船。
      这时,河口镇镇长带着两个卫兵前来视察浮桥头碉堡。他发现浮桥头突然热闹起来,变了个样。
      镇长问勤务兵说:“菜馆是谁批准开的?”
      “不知道。”勤务兵说。
      “茶馆又是个什么来头?”镇长又问。
      “不知道。”勤务兵说。
      他看见驻守碉堡的国军统统在喝酒,气上心头。他汹汹地说:“你把排长找来。”
      正当这时,卖膏药的夏桂花和王家金看见了,他俩分头走到卫兵眼前,一个扫堂腿打翻了卫兵,缴掉了他的手枪。
那个镇长想发火骂人,可是,让桂花一拳打得张开口合不拢。
桂花把两张膏药塞进了镇长的口里,外面还贴上了一张膏药。
      白鹤会的几个人一看镇长被一个女孩贴上了膏药,心里不服气。上来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桂花。
      一个大汉说:“你是哪里来的姩仔鬼,竟敢在白鹤会面前展示武功。爷爷让你接掌。”
      那大汉一掌打去,桂花斜跨一步,让过一掌,跨上一步,把身子贴近那个大汉,右手抓住大汉右掌,左手借势,向前一推,那个大汉猪一样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白鹤会的人看了,更不服气了。他们一同围攻上来。
      桂花看上来六七个人,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她集中精力,等着谁先上来。
还是一个大汉先上来。那大汉第一招使出饿虎扑羊,紧跨两步靠近桂花,双掌齐下,妄图抓着桂花举起来,扔出去。
桂花等他靠近了,一个扫堂腿过去。那大汉尚未喊出“不好”就倒了下去。
那大汉双掌落地,趴了下去,却双掌一撑,又站了起来。
那大汉返回身子,来了个白鹤亮翅,企图让桂花进攻他一步,他好一把抓住桂花的辫子,单臂钳住桂花。
      桂花把头一甩,左掌直抓那大汉的心窝,那大汉后退一脚,桂花紧上一步,又一个扫堂腿踢去,正好踢中那大汉的双脚。只听“噗通”一声,那大汉跌在地上,半趟没有爬起来。
      桂花紧紧追过去,那几个白鹤会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地跑了。
      再说那边喝酒的国军,却一个个趴在酒桌上,睡得正香。
      王家金捆住两个卫兵后,又把那个膏药贴住嘴巴的镇长也捆绑起来,三个人栓在一块。
      桂花看事情已经结束,一声口哨,运输队员一下撤走,飞快地上了船。剩下的桌桌凳凳锅盘盏碗,自有地下党人去收拾.
      桂花检查战利品,缴获步枪十六支,手枪三把,其中一支勃朗宁。
      桂花第一次看见勃朗宁,沉重灵活,十分可爱。
      她握着玩了玩,举起手枪,朝天放了两枪。
       “啪”“啪”的枪声,把浮桥头的人吓得全跑了。
白鹤会的人看“土匪”上了船,又一个个钻了出来。
他们七手八脚的给镇长松了绑,撕掉镇长嘴巴上的膏药。
      镇长吐了好几口口水,可还是一嘴的膏药味。他骂道:“他妈的!守备连是群饭桶,酒里放了蒙汗药都不知道。现在好了,一个个像条死猪,趴在桌子上不能动。笨蛋,笨蛋!”
      镇长骂了一通,出了一口冤气,突然想到他的职责是“派人追赶土匪”。
      他恍然大悟,赶紧叫卫兵,保护他回镇公所。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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