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故事：男子上门后天天打骂自己老婆，连狗都看不下去了！

临县蔡婆婆一生向善，生了个女儿杜鹃却是个瞎子。

到杜鹃十八岁那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了。这时也到了杜鹃婚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不在少数，可那几家人的子孙人品都不怎么样，蔡婆婆担心他们只是贪恋杜鹃的美色，便没有答应下来。毕竟杜鹃天生眼瞎，做事诸多不便，蔡婆婆想找个能真心照顾女儿生活起居的男人，这样就算将来老死了，她也能死得心安。

一天傍晚，邻居孙二毛家中狗叫不停，那叫声甚是凄婉，深深都揪着蔡婆婆的心。蔡婆婆心中纳闷了：孙二毛家并未养狗，这狗叫声却是哪里来的？赶紧跑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孙二毛上山抓野兔的时候，兔子没抓着，却抓了一条灰色的野狗回来。那野狗骨瘦嶙峋，还跛着脚，但肚子却鼓得很大，蔡婆婆一眼看出这是一条怀孕的母狗，听它叫得十分凄婉可怜，便乞求磨刀霍霍的孙二毛将那灰色的野狗放了。

孙二毛有一个月没见着肉末腥子了，正准备杀了那野狗给老婆孩子炖肉吃，哪肯听蔡婆婆的话？蔡婆婆心中焦急，回到家里都还是魂不守舍、念念叨叨的，杜鹃问明缘由后，便出主意道，“娘，孙二毛不过是想吃肉而已，所以无论是狗肉还是猪肉，他都不会嫌弃的；你何不把我们家那头猪崽拿去跟他换了？”

好主意啊！蔡婆婆深怕孙二毛把怀孕的野狗杀了，立即又跑过去跟这厮商量，孙二毛知道蔡婆婆家的猪仔才几十斤，心中当然不乐意了，于是摸着下巴转着眼珠子道，“你那猪仔太小了，换这条狗我划不来，除非你再给我三升大米，这买卖才有法做。”蔡婆婆救狗心切，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当下牵了猪仔，装了三斗米过来跟孙二毛交换。

将野狗牵走后，蔡婆婆将它脖子上绳子一剪，便摸了摸它的狗头道，“小狗啊，你赶紧走吧，以后可不能再被人抓住了，不然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 那野狗似乎听懂了蔡婆婆之言，只摇着尾巴不住轻吟。杜鹃摸到门头，呆呆地望着门外道，“娘，咱们现在把它放了，万一孙二毛又把它捉了怎么办？不如咱们先养它一段时间，等到它生下崽子，再让它自己决定去留。”

嗯，这个主意也好！蔡婆婆当下又摸了摸狗头道，“那你就留下来，等你生了崽子再走如何？”那野狗竟又像听懂了人话似的，一个劲儿地点头摇尾，时不时地还用舌头去舔蔡婆婆和杜鹃的小脚。母女二人感觉到了这野狗的灵性，心下也是欢喜。半个月后，野狗生了四条崽子，可只活过来一条，那野狗似乎特别心伤，用嘴将三个崽子的尸体亲自埋了后，它就叼着剩下的一个崽子，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蔡婆婆家。蔡婆婆和杜鹃隐隐都有些难过，但都没有说啥。

没几日，天降暴雨，和县发生洪涝灾害，许多难民因此往临县逃难。一日清晨，蔡婆婆打开房门，准备去地里收些蔬菜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年轻后生竟睡在了自家的屋檐下。那后生虽然是衣衫褴褛，却长得一表人才。蔡婆婆一惊，慌忙摇醒此人，询问他为何在此酣睡。后生这时就介绍他是和县的一个张姓秀才，因为逃难，又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实在走不动了，就睡在了蔡婆婆屋檐下。

蔡婆婆闻言，心中怜悯之情顿生，于是不但给他拿了几个干膜充饥，还把自己老头儿以前没穿过的一套衣衫送给这张秀才穿。张秀才心下感激，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馍后，便表示要帮蔡婆婆干活，以图报答之恩。蔡婆婆看着这小子俊俏的模样，尤其是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鹃看时，心下又寻思道：这莫不是天赐良缘？只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娶了杜鹃，至始至终照顾她。

蔡婆婆是有心要考验这个张秀才，于是就顺理成章地留下这小子让他帮着干家里活。别看这小子是个书生，可种地犁田，样样都会，而且为人处世还谦虚谨慎，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蔡婆婆看了心下欢喜，而杜鹃似乎对这个张秀才无微不至的关怀也感到满意，于是在众乡邻都夸蔡婆婆得了个天赐的好女婿时，蔡婆婆就向张秀才询问意见：“小张啊，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我是看出来了，你对我们家杜鹃是真心实意的好啊，如果我把她嫁给你，让你以后一直照顾她的话，你愿意吗？”

求之不得！张秀才二话不说，跪地就拜道，“娘亲在上，请受女婿一拜！”蔡婆婆和杜鹃听了心下欢喜，于是择了个黄道吉日，二人就把手续办了，婚结了。按理说这一家三口以后的日子也该过得和和美美的，可这张秀才跟杜鹃结了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下地干活了，成天还对母女俩吆五喝六的，尤其是喝了酒后，这家伙还会对二人拳打脚踢；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每晚都要杜鹃跟他干那事，稍有不从，他又将杜鹃打得皮开肉绽。

至此，母女二人过上了无比悲催的生活，有好几次，蔡婆婆还偷偷去县府告了这个张秀才，可是县太爷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蔡婆啊，你们这事儿实在有些难办，等哪天那个张秀才把你们打成重伤了，本县再来办他吧！”诉状无门！蔡婆婆和杜鹃的日子更加难过，而这个张秀才也更加嚣张，俨然在村里已经没人能治得了他。

一日，天色向晚，张秀才从外面搞了赌回来，发现家中炤台生冷，蔡婆婆和杜鹃都没有做晚饭，这小子当日输了几吊铜钱，正在气头上，于是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就给了母女二人几巴掌，同时他还对杜鹃威胁道，“你这个懒婆娘，以后再敢这样对我，我就把你卖到县城的翠花楼去！”

翠花楼是寻花问柳的地方，这个畜生，竟敢把女儿往那里卖？蔡婆婆怒从心头起，使出吃奶的劲撞向张秀才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跟你拼了！”然而，蔡婆婆都快满七十的人了，哪是张秀才的对手，很快被对方推翻在地，眼看这小子又要对她拳打脚踢的时候，一条灰色的打狗忽然从门外冲进来，对着张秀才就是一阵狂吠。

蔡婆婆看了心中称奇：这不是当日生了崽子一声不吭离开的那条野狗吗？张秀才被野狗叫得不耐烦，抓起家中一根扁担就朝狗头拍去，野狗掉头就跑，张秀才还不肯罢手，骂咧着又追了出去。结果追到后山的一棵大树下时，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张秀才赶紧跑到大树底下去躲雨，忽地又是一道惊雷响起，竟直接将这家伙给劈死了。

说来也怪，那张秀才被劈死之后不久，雨雷俱停，野狗也不见了踪迹。第二日，乡人发现了张秀才的尸体，报告给里长，里长又报告到县衙，验尸的仵作很快前来，查明这小子是被雷劈的之后，县官便笑着对蔡婆婆和杜鹃说道，“这个张秀才平日里老是欺负你们娘俩，可能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于是就派了雷神将他劈死，这也正好解了你们的疾苦。不过念在过去的情份上，你们还是把他尸体埋了吧！”

向来心善的蔡婆婆倒也没有怨言，不过因为没钱，没法给这小子买棺材，只能用席子匆匆将这小子埋了。不曾想刚回到家里，一个穿灰色长衫的跛脚郎中就上门找到蔡婆婆，说他不但可以让杜鹃看见光明，还不会收一分钱。蔡婆婆和杜鹃听了都是心下欢喜，于是就让这郎中施手。这郎中也不多言，命杜鹃躺在床上后，就从他的随诊盒里取出一块纱布，盖在杜鹃双眼之上，随后吹了一口气，再将纱布取下时，杜鹃当真能看到这个精彩的世界了。

至此，母女二人对郎中感激不尽，千恩万谢要将他留下来吃一顿饭，可当他们杀好了鸡，再四处寻找那个跛脚郎中时，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不过，蔡婆婆在自家大院中，却发现了一条狗绳，那条狗绳分明是一年之前孙二毛绑那灰色野狗的绳索啊！

郑重声明：本文只是我原创的饭后荼余的聊斋故事，非迷信思想宣传，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