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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徘徊在城市边缘(37)----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安蓝2021 2021-10-21



第三十七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文/天云


想起了很经典的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事实上,昨夜一直没睡,就在天快亮我迷迷糊糊想要睡着时,早上各种各样的噪声铺天盖地地涌来。

吴健平打来电话,问我不在保安室,半夜三更的去了哪里?

我说在商业学校体育场对面的小巷子里。

那等我,一会给你打电话接我。

心想,他奶奶的,你就别添乱了,去你的理发店里洗脸刷牙吧。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我只好趴起来,小跑着下楼,一出大门,就看到吴健平提着显示器站在那里。

操,大清早的,拿这个干什么?

回去再说。

他快步走在前面。

一进屋,我脱掉鞋又钻进被窝里。

吴健平随手将显示器放在地下,看你那个屋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东西了,趁乱在屋里取出来的,福建司机还不知道保安和你的关系。

我摸摸挂在腰间的钥匙,操,钥匙不是在我这里吗?

你忘了这些房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啊?旅馆!

三楼的服务台喊一声,随时都有人打开的,他嘿嘿笑笑,不过也要熟人的。

那你找谁开的门?

刘燕。

看我不再说话,吴健平笑笑,没事的,最多耗上一两天,没什么结果,他们也会乖乖地走人。

那我去把信息费退还给人家。

我翻起身,摸出裤袋里五张崭新的钞票。

那还有四千呢?你也赔吗?

那不是四通的人拿走的吗?

我到时候把情况说明白不就行了,两千以上的听说能构成诈骗呢。

切,吴健平一边抽烟,一边不屑地看着我。

除非你不想在这混了。

四通的那些人,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候都不知道想什么坏主意呢。

其实我也早有耳闻,据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首推的是撕衣撒泼法,这是一古老的招式,但每每被他们创造出新意,上当受害者不计其数。

有一司机去讨要被骗的信息费,办公室里有个女孩当时就撕碎了夏天本来穿得不多的薄衫内衣。

110赶来时,那司机还坐在沙发上傻呵呵地欣赏春光外泄的风景。

刚刚还神定气闲的小女孩嚎淘大哭,以头抢地,旁边有人抓衣劝架。

还没等司机明白是怎么回事,手上已经多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当众调戏妇女,扰乱治安,罚款五百。

本来还要拘留的,最后经不住同行司机苦苦哀求,保证不再寻衅滋事才狼狈逃离。

顺子提着早餐进门,往桌上一放,问我昨夜怎么了,怎么那么晚跑来这里。

我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他嘿嘿笑着,看了看地下的显示器,没忘记它是怎么来的吧。

吴健平照例要去楼下的洗发店里洗脸刷牙。在停车场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在宿舍里过夜,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早上自己在宿舍里洗脸刷牙。

那可是哗啦啦响的票子。不过不久我就发现,对于上夜班的人来说,那点钱实在是不值一提。十点以后进来的车辆如果赶在早上七点以前出去,那每车四十元的停车费就会落入夜班保安的手里。

要知道,只要是中途稍作休息的司机十点进场七点出发那最平常不过。

隔壁有人刚下夜班,据说是俩小姑娘。

一个在商业学校旁边的光华电子厂上班,大约是庆阳人,后来见到过,长得凹凸有致,漂亮的瓜子脸蛋上有几颗青春痘。

另一个在东部卖衣服,平凉人,如果不是她那一对稍显丰满的乳房,绝对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她喜欢穿一身牛仔,喜欢穿厚底的旅游鞋。

不过倒有一个蛮女性化的名字,叫梅影。后来成了阿强的女朋友。

大多时候,我们欺负阿强说不要做没影的事。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七点一过,福建司机就打来了电话。

其实在这之前,四通的老板就打过一次,说如果要是福建司机找麻烦,让我最好不要争辩,直接把责任推给她,带他来她办公室里就可以了。

多余的话什么也不要说。

当然,我昨天下午签给福建司机的单子,早都在四通第二次收取货物差价时收走了。

她说,如果你压根不承认有这回事,那他根本拿你没办法。

可我觉得,在人来人往的停车场里,在上上下下的楼梯间,一定会有一些刺目的光线,让我抬不起头来。

福建司机大约走南闯北也上过类似的当,在找四通几次无果后,守在了我办公室的门外。

这都是门口的保安随时打电话给我的,而一旦显示有福建的手机号,我都把手机静音掉。

如是再三,再一次接有着金城区号的电话时,里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李老板?在哪里,怎么还不上班啊?

你是?

昨天去定西拉货的,说装货不在定西,说是在天水呢……还要另外收我信息费……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那你找四通吧,我今天在外地,办公室里没人。

挂掉电话,长久地摁了关机键。

顺子跺着脚在地下来来回回。

说李扬你要不要先出去到哪里转一圈。

昨天夜里惹了麻烦,呆在这里或许不安全。

TNND,怎么到处都有麻烦。

走出屋外,大脑昏昏沉沉。

似乎是周六,虽然是在早上,小巷里提着塑料袋装着澡巾洗浴液之类的情侣勾肩搭背,推开了一扇扇单间洗浴的门。

顺着商业学校门口一直往西,沿着七拐八弯的路往前走,太阳开始有了暖意。

五里铺桥头,我靠在马路边的栏杆上,看一大帮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大师”给过往的路人算卦。

他们的对象一般都是特定的,很多时候都是来问婚姻的,当然有些是问能不能成,有些是问能不能离。

看的多了,我发现一个规律,就是那个戴个黑道帽的中年人一见有漂亮姑娘或少妇,总是问得特别仔细,还拉住一只手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每每会为他的装腔作势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有人算卦时,他扭头看到了我,看你在这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对这个也感兴趣。

别扭的普通话里夹杂的是秦安偏南的乡音。

几番吹捧下来,黑道帽拉着我的手非要替我算上一卦,而且一再声明是免费的。

或许是无聊,或许是他一再强调的“免费”起了作用。

我竟然坐在他面前的小板凳上,把手掌伸给了他。


(未完待续)


作者:天云,一个风轻云淡的自由散漫人。爱故事,爱自由,爱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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