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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53)

 文学顾事 2021-10-22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船 的 女 儿(上)
第四章
53
      在夏桂花的运筹帷幄中,紧急物资顺利转运到红十军中转站。红十军中转站水路运输队圆满完成了第一次运输任务。
      江莹在家里替桂花摆上了庆功酒。
      江莹说:“桂花是个巾帼英雄,第一次带领运输队完成了物资转运任务,第一杯酒我们敬桂花。”
      桂花不敢贪功。她说:“功劳是张鲁哥哥的,他处处提醒我;还有王家金,他把敌人的渔船翻掉了,敌人掉到水里,失去战斗力。”
张鲁听了心里很高兴。
以前,大家宠着桂花,只要是好事,全让她一个人揽着,坏事全由哥哥们充当。今天,桂花变了。她能把功劳让给别人了。张鲁为桂花的进步心里高兴。
      “桂花机智勇敢,处理问题果断,有男子汉气魄。”张鲁也举起杯,看师父一眼,说,“张鲁哥哥敬桂花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至于我,愿意给桂花妹妹当个保镖。”
     王家金看大家都举杯敬桂花的酒,他也举杯敬桂花说:“桂花爱护老百姓,要求我们要保护渔民安全。桂花主意多,翻船的主意是桂花想到的。”
船老大看大家都表扬桂花。他想,桂花与江莹接触后判若两人,好像一夜功夫长大似的。他要好好感谢江莹。他举起杯,说:“江莹,自你来了后,桂花懂事好多,这杯酒应该敬给你江莹。大家说是不是?”
“师父说的对。”张鲁说,“不过,今日的桂花,刮目相看。”
      江莹看大家都在表扬桂花,她心里高兴,可她话锋一转,严肃批评桂花说:“战时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一个指挥官要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胜利时,不被胜利冲昏头脑,失败时,不灰心丧气。指挥员要随时掌握各种情况,随时考虑到敌情的变化,调整自己的作战计划。而……”
    “我错了。”桂花一听,立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打断了江莹的话,低着头说,“我错了。当时,我第一次看见勃朗宁手枪,一高兴就忘了江阿姨的教导,随意开了两枪,没想到引来国民党守备连的追击,让自己队员负伤。我向组织检讨,我接受组织处罚。”夏桂花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说。
她沉痛地检查了自己的错误,她说,“今后,我要牢牢记住江阿姨的教导,听党的话,决不再犯错了。”
 
 
一天晚上,夏桂花和江莹聊天,说着自己的家事。
桂花悄悄向江莹说:“阿姨,我爸原来是“福字号”大老板,因烧伤来这里疗养,他熟悉九江、武汉、南京、上海好多商行,可以采购许多紧俏物资;他武艺高强,徒弟很多,每个徒弟也有高强的武艺。你找他说说,让他把“福字号”作为中转站的运输船,到大城市去采购物资;你开导他,让他支持革命,我爹会同意的。”
      江莹听了桂花的话,喜出望外,惊喜地说:“你说的情况很重要,我代表组织感谢你。凭我观察,你爹是个正直人。平时,他关心我们运输队,协助我们训练,教队员们撑船;听张鲁说,你爹喜欢帮助穷人,施舍穷人。我想,你爹会支持我们的工作的。”江莹知道夏桂花还不清楚党的成分政策,发展她爹参加革命,还必须先向上级报告。只有经过上级同意后,才能开展工作。但为了不打击夏桂花的热心和积极性,江莹满脸笑容,语气关切地说,“好的,过几天有机会和你爹聊聊,好吗?”
“好,谢谢江阿姨关心。”夏桂花满心欢喜地说。
不久,上级批准了江莹争取船老大参加革命、发展为党员的请示,江莹喜悦地找到桂花说:“桂花,你今天多烧几个菜,吃饭时我和你爹聊聊,让他支持我们的工作。好吗?”
      桂花听了说“好”,她立即找到王家金,说,“王家金,快,你下河抓鱼,爹今天要喝酒。”
晚上,桂花做了一顿丰盛的鲤鱼宴。桂花找来一罐女儿红,替爹斟了一大杯酒。
桂花说:“爹,家金抓了大鲤鱼,大家有口福,女儿敬你一杯酒。”
好。”船老大了解女儿的脾气,有大事要求他了,就敬他的酒,让爹高高兴兴答应她的要求。
不过,“知子莫如父,”他知道女儿的大事从不为自己。想到这里,船老大一饮而尽,把空杯递给桂花说,“今天怎么想喝酒了,还打着爹要喝酒的幌子,说,有什么事求爹?”
      桂花给王家金打马虎眼,说:“我想'福字号’了。”
      “不,你还是留在江莹阿姨身边,她会把你教育得更好。”船老大看着江莹,微笑着说,“谢谢你对小女的教育。我的伤好了,我要回'福字号’了,我不放心运输站,我管理运输站比桂花舅舅要熟悉得多。”
      “爹,你真的要回'福字号’?不陪宝贝女儿啦。”桂花听了着急起来,表情忧虑地说。
      “我会常来看你。”船老大用爱慕的眼光看着江莹,微笑着说,“桂花很喜欢你,拜托你多多教育、严加管教小女。”
      “你太客气了。桂花很懂事,很支持党的革命工作。我们同志间会互相关照的。”江莹微笑着说。
      “爹,你也支持革命事业吧,和江阿姨一起干革命。好啵。”江莹的话启发了桂花,她翘起嘴巴撒起娇来说。
      “我老了,参加革命还行吗?”船老大叹息一声,喝了口酒,看着江莹,说,“能帮的我会帮,谁让江阿姨那么疼爱我女儿呢。”
      “好。我知道你十分关心夏家群众的生活,为他们吃饭穿衣操劳。”江莹抓住话机,用鼓励的眼光看着船老大,满脸笑容,语气亲切地说,“如果你把中国这个大家看成是你们夏家,如果你像帮助夏家群众那样帮助中国这个大家,帮助每个穷苦的老百姓,那么,你就是革命队伍里的先锋。”
      “啊,你们革命的意义是这样的?你让我开窍了。”船老大端着酒杯,静静地沉思着,他想,夏家的穷苦人也是中国大家庭的穷苦人,共产党闹革命是帮助中国大家庭的每个穷苦人过上好生活。他明白了,他自己想的做的太狭隘了。他一口干了那杯酒,说,“好的。我要求参加共产党的革命活动,同你们一起干革命。”
      “爹,你真伟大!”桂花跑到爹的身边亲一口爹的脸,说,“让'福字号’为红十军中转站搞运输吧。红十军采购的物资都是救助穷人的。”
      “好,乖女儿,爹听你的,”船老大用敬慕的眼光看着江莹,说,“今后,我也听你江莹的调遣。”
      “江阿姨,你听,我爹多么开明啊。”桂花赞赏她爹,支持她爹,乘机说,“爹,我爱你;我也爱江阿姨。你为江阿姨的革命事业捐款吧,我们想成立手枪运输队。要买十只'石溪飙’搞运输。”
好,一言为定。我支持你们一千万块银元。”船老大高兴地递过酒杯,让女儿斟酒。
江莹看见了,特地拿起酒瓶为船老大斟了满满一杯“女儿红”。
江莹很高兴。她想,千头百绪的思想工作,竟在欢欢乐乐的瞬间敲定。她看到了他们父女间爱的价值,看到了他们父女热爱穷苦人的胸怀,看到了他们父女热爱国家的气概。
她想,中国人民只要认识到共产党革命的目的,都会像他父女俩那样支持共产党的革命工作的。看来,宣传教育的重要性在于深入群众、了解群众,想群众之所想,需群众之所需。共产党人要先站在群众一边,群众就会站在我们一边。只要这样,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
      “为红十军中转站的胜利干杯!为推翻国民党的统治干杯!为早日解放全中国干杯!”江莹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也为船老大参加党的革命事业干杯!”
      可是,王家金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他觉得江莹是在唆使他爹去参加革命,她江莹的动机是看中了他爹的钱,用他爹的钱去为她自己谋功劳;他认为桂花也受了江莹的蒙骗,竟要求她爹用'福字号’为红十军中转站搞运输,竟让爹捐出一千万块银元。王家金知道红十军中转站穷得没有分文,“福字号”为红十军中转站搞运输,找谁要运输费去?伙计们要吃要穿要工资又找谁来承担?他觉得他爹有些老糊涂了,竟答应捐那么多的银元,把自己积蓄的钱拿去支持革命?这样大的问题也不事先在家里商量一下。船老大看不起钱,他不是傻子就是老糊涂!
      我王家金是你们夏家的过门女婿,这么重大的问题,也不事先告诉他一声,他父女俩是瞧不起王家金是“过门的”。俗话说“过门女婿不如狗”,他觉得在他身上验证了。
他愈想愈觉得今天的酒喝的没味道,干脆站起身来,说了声“我方便一下”就离开饭桌走了……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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