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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秋色留在心头

 古磨盘州人 2021-10-24

北京的秋天是非常美的。

以至于人们一想到北京的秋天,脑海里就会出现定格的画面,如香山的红叶、慕田峪长城风光、红螺寺的秋等等。秋色无边,荡漾在每个人心头,呈现不一样的境况。

我有个朋友,她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找一个晴朗的秋日,独自坐在八大处的高点,静静地看着日暮西山。我能具象化那个场景,仿佛一张美丽的油画瞬间就在心头出现。

我喜欢动,每年秋天我会去很多心仪的地方。

钟情于秋天的,不仅仅是红红的枫叶,更多的是蓝天下,金黄的银杏配上红墙碧瓦,这样的场景唯北京特有。

我看过三重牌坊围拢的空间里,雍和宫的满地金黄;我穿越过天坛、地坛、日坛、月坛不长的祭祀甬道,那里铺满厚厚的银杏叶,仿佛铺着金色的地毯;我在大觉寺的千年银杏树下,静静地聆听凝聚在树干里的风声、雨声;我喜欢潭柘寺的银杏王,我去朝拜它,不是因为信仰,而是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我不知道,秋天去过北京的多少个地方。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我没有去过,那里的秋景比我去过的更加有名,比如钓鱼台的银杏大道。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那是属于摄影的,属于新闻的,甚至是属于宣传的,而唯独不属于秋。就像很多地方,它只属于权力,只属于金钱,而不属于旅游。

我还有一个退休的同事,每个秋日,她都会在北京的四处奔忙,她说,多享受一个秋日,就相当于多拥有一个秋季。听到她说的话,我流泪了,这其实不仅仅是一个愿望,其实,这是对生活的感悟。人的珍惜都是缘于失去,知道失去的时候,可珍惜无多,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对上苍说,再给我一个秋日。那是何其悲悯。

北京四季分明,这是成就秋天之美的重要原因。

其实,即便不去那些名胜古迹,北京秋天的美也是不可胜收的。

周日的下午,顶着斜阳,漫步在郊野公园,路边的银杏树算不上高大挺拔,它们甚至还没有成才;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纵情地开放着,好像在与秋风、霜冻做着顽强的抗争。

公园里能展现的是小户人家的玲珑美,仿佛紫禁城对面的纵横阡陌胡同里的四合院,院里可能没有参天大树,假如院墙上爬着被霜打红了叶子的爬墙虎,或者冷不丁地在院墙的缝隙处露出院里树干上挂着的几只磨盘柿子,灰墙土瓦配上蓝天下艳艳的红色,那也是一种优雅精致的存在。

院子里的静与胡同里的动,总是那么和谐地相处着。在狭窄的胡同里,车辆与行人络绎不绝,有蹬车叫卖着各种瓜果梨桃的小贩,时不时地有拉着满车秋菜的农民,早在十几年前,胡同里还有拉着蜂窝煤的伙计。

现在市场发达了,很多人家都不再冬储大白菜了,可一些老人不愿丢掉这个传统,遇见秋菜过来,多多少少还会囤积一些,其实,她们囤的不再是菜,而是一种对生活的念想。蜂窝煤现在已经禁止使用了,这也是为了保护蓝天的积极主动,但愿,没有蜂窝煤的日子不至于影响一些生活还不富裕居民心头天空的颜色。同一片蓝天带给每个人的都是美好。

对于这个秋天,我其实还是有很多期待的。

那些曾经的美好,我非常想再次重温。此外,我还想再去三峰穿越,站在高处欣赏大觉寺的银杏,站在远处,眺望北京满城的秋景,甚至想在丛林浸染的香巴拉线上感知八大处的暮鼓晨钟。

也许我能看到,那个朋友静坐在八大处的一角,和她共一轮秋色无边;或许我还能邂逅,那个把一天当做一个季节来过的同事,跟她一起交流秋天的收获。

可造化弄人,这个秋天注定是静默的,我不能也不敢出门,只能间或地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对着西边远远地凝望。

早晨起来,泡上一杯从家乡带来的绿茶。也许是茶中已经落下了岁月的痕迹,清清的茶水中,泛出不经意的黄色,空气中弥漫的茶叶香气依旧,我在茶香中感知岁月的流连。

没有一个秋天不会过去,这是四季更替、春秋轮回的自然规律,宛如春天播种,秋天收成,可我对于秋色是那么的不舍,惟愿淡泊的文字,能把记忆里的秋色留在心头。

菊花宴

五塔寺

地坛西门

雍和宫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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