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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言，电影《长津湖》好像还有续集，主题是水门桥。这场战斗也非常扣人心弦，九兵团在长津湖设下的最后一道阻击线就在这里，企图炸毁水门桥，把美军的机械化部队彻底封死在长津湖区。 炸桥战斗一波三折，谁也没想到，美军残兵后来逃出生天，居然是一家日本企业关键时刻救了场。 一、26军生死追击 水门桥在哪里，有多大，干什么用，这些大家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这是长津湖通往南面的咸兴港生命线的咽喉要道即可。  1950年12月8日这天，志愿军第三次把水门桥公路炸毁后，美军立即修复，保证美军机械化部队顺利通过。 美军在修桥过程中也遭到志愿军火力杀伤，付出了很大代价。 有人不免会疑问，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咽喉要道。例如当年入川号称只有栈道一条路可以走，韩信不也找出陈仓古道杀进关中了吗？美军虽然爱认死理儿，不惜付出好几条人命拯救大兵瑞恩，但不至于这么傻吧，宁可挨志愿军炸也要修桥。 从战争双方最初的设计上看，水门桥并不是什么咽喉要道，美军步兵可以有很多迂回道路可走，只不过山间小路崎岖难走，机械化部队不方便。如果志愿军没有追那么快，他们没必要冒风险修桥。 志愿军方面呢？宋时轮最初的歼敌设想，也不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座公路桥上。毕竟歼灭敌人，关键要靠自己的火力，而不是靠破路迟滞敌人。 之所以最后把聚焦点放在炸桥上，就是因为宋时轮计划中的歼敌部队没到位，前方阻击部队才不惜一切代价去炸桥，以求最大限度拖住美军。 哪支歼敌部队没到位呢？26军。 当长津湖战役尚在准备之中时，宋时轮手下一共有三个军，分别是20军、27军、26军。 26军的位置一直比较靠后。中央军委调九兵团入朝，火力运力不够，十五万大军没办法一起走，总要有先有后，宋时轮就把战斗力最强的20、27两个军放前面走，26军放在最后，当总预备队。长津湖战役开打时，宋时轮只用了两个军，把26军放在后方当预备队。后来才发现，这个安排有点失误了。 如此分配兵力，在国内毫无问题。20军（原华野一纵）、27军（原华野九纵），都是解放军一等一的虎狼之师。两个军8万人足以硬刚任何一支强敌，所以完全可以把一个军留出来当预备队，这是解放军的通行做法，当年四野打锦州，塔山阵地差点就被打穿了，林彪手里握着的一个纵队当预备队，到最后都不舍得动。所以留出来26军原本是合情合理的。 但美军战斗力之强悍，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宋时轮越打越感吃力，我们投入的兵力8万余人，除掉机关和后勤人员，大概不足7万人，而美军陆战1师和第7师总兵力3万多人，只有二比一稍多的优势，而在火力对比上，压根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宋时轮后悔没有多投入一些兵力，否则战绩决不止吃掉一个北极熊团。 打完北极熊团，美军陆战1师和步兵第7师都冲出了包围圈，宋时轮后悔莫及地急调26军往前追，企图用这支生力军把两部分美军残兵彻底堵住歼灭。 26军一听命令，再一算距离，这哪赶得上啊！ 26军此时全在长津湖以北，兵团司令部下的命令是，穿越长津湖区，追赶坐着汽车狂奔的美军。  部队走得太急了，各种急，各种乱。26军副军长张铚秀负责前面的指挥，他坐着整个志愿军都不多见的小吉普加速前进，11月30日夜间，小吉普行驶在雪地中，怕美军飞机轰炸不敢开车灯，结果在一段下坡路上，没看清路导致车辆打滑，直接滑到了山沟里。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部队昼夜不断地行军，士兵们只带了两天的干粮，必须以最短时间到达战场，否则不用等敌人开火，自己就饿死了。但是往往欲速则不达。 部队带的地图比较老，长津湖是朝鲜开凿的人工湖，湖区在地图上没有标注。突击团经常一边走就马上停下来，团司令部的参谋们展开地图看方位，团首长也停下来歇歇脚。后面的部队也趁机停下来打个盹，太困了！ 但是老地图太耽误事，部队按图行进，结果有时绕着湖打转转，走了一晚上，东方鱼肚白露出来一看路，嗬！走了一晚上居然还在老地方，白走了。 在古土里、水门桥一线担负阻击、炸桥任务的是20军58师的部队。58师此前和美军死磕，连作战带冻伤，已经是强弩之末。58师最初接到的命令是，12月3号、4号之间26军就能赶到下碣隅里，把美军合围。58师师长黄朝天苦战一个多星期，天天登上高地往北望，就是看不到援兵到来。3号没来，4号还是没来，黄朝天除了命令部队死命挡住美军，一面不断向兵团部和20军军部发电报问，26军到底到哪了。 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 美军以坦克车为先导，不断舍命冲击58师封锁线，58师势单力孤，眼睁睁看着已成瓮中之鳖的美军逃了出去。 直到12月5日，26军的一个师才冲到58师的阵地，与黄朝天交接了防线。但是此时防线已无多大意义，美军几乎已经全部跑到了古土里，26军只追上了美军的屁股，和一小部分残兵打了一场。 宋时轮在兵团部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一拳砸到桌子上。那桌子是临时用薄木板拼起来的，宋时轮火气大，居然一拳砸透了桌子，桌子上的地图、尺子、油灯等家伙什物哗啦啦散了一地。 兵团部的副职领导和参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一场大气。 宋时轮急了一会儿，赶忙命令参谋们把地图铺开，观察古土里一线形势。很快，水门桥这个要点引起了兵团部所有人的关注。 千军万马，争过此路。除此之外，别无捷径。 这条要道，将是九兵团吃掉美军陆战1师最后的机会了！ 二、日本重工 宋时轮此前也注意到这个咽喉要道，也不是没有布置兵力，只是在最初的计划中，九兵团要在长津湖区干掉美军，至于古土里以南这座公路桥，是万不得已时的阻击线。所以配置的兵力不多，只让58师前出一部分兵力控制这里。 这一情况，就像当年诸葛亮在阴平留下数千弱兵把守，一般不会用上。所以邓艾见到那座兵营旧迹时，不免对诸葛亮的先见之明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长津湖区打得热闹时，58师已经派先头部队穿插到这里，连续两次炸掉水门桥。美军派了一个营在这里看守桥梁，这个营还有两辆坦克，虽然火力足以压制住58师的炸桥小分队，但这群美军显然被志愿军不要命的架势吓破了胆，只会守，而不敢进攻。 接下来，就发生了那一幕著名的场景。 第二次炸毁桥梁后，58师炸桥小分队突然听到半空中响起沉重的轰鸣声，以为是美军战斗机来了，慌忙隐蔽，谁知躲了半天却没听到炸弹声。 探头一看，只见空中飘起巨大的降落伞，伞下呆着一段巨大的物事，远距离看不清，待落地较近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大段钢材。 落了一个，一会儿又落一个。一会儿工夫，足足落下八个。 钢材落地的冲击力极大，荡起巨大的尘埃云。小分队的官兵们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武器。 一会儿美军工兵连派人过来，用大车把这些钢材拉走，放到被炸毁的水门桥附近。志愿军官兵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居然是架桥钢梁。 志愿军想再发起冲击去破坏美军修桥行动，但已力不能支，58师十余天血战，官兵又冻又饿，连土豆都没得吃了。带队的副团长潜伏时饿的不行，他的通信员找到一颗冻透了的土豆，副团长饿的饥火上窜，问通信员能不能咱俩分了吃。 若在平时，通信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东西让给团首长吃，可是在这种时候，大家都饿的快见马克思了，这时候必须讲究官兵平等、一视同仁。通信员也没客气，说首长咱俩一人一半，我吃了也好有力气去给你送信。于是通信员拿刀把土豆砍成两半，和副团长分享了这颗珍贵的土豆。（该情节并非笔者杜撰，出自38军老兵叶雨蒙同志所著《东线祭殇——极度冻馁中的厮杀》） 可以想见，在这种情况下，已不能再强求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即使冲上去，也是徒然丧生在美军坦克炮火之下。 美军就这样只用了两天时间，第三次把水门桥修复了。 后来陆战一师和第七师的机械化部队来到这里，顺利地通过了桥，26军功亏一篑，没能追上美军。 敏锐一点的读者可能会发现一个问题，水门桥修复的关键，其实在于架桥材料。 如果不是这些几乎是成品的钢梁，美军工兵就算再神通广大，也绝无可能在战斗状态下迅速完成修复，毕竟这座桥下的地形非常复杂，人员无法徒涉，也无法大面积展开作业。 那么，美军这些钢梁是从哪弄来的呢？ 日本三菱重工。  同据上文所引《东线祭殇》，美军为了修复水门桥，救陆战1师和第7师的命，不惜动用空军大型运输机，从日本三菱重工运来了8架钢梁。由于质量特别好，架设也相对简单，8架钢梁只用了4架，就能满足坦克和榴弹炮牵引车能行。 说到质量问题，还有一个更令人吃惊的事实。美军空军原来在日本还做了试验，空投后钢梁会不会摔断。连试了几次，除了发现空投时可能会出现方位不准，而钢梁本身却毫无问题。 空军还在做试验，战场前线就连连催要，于是就紧急从日本空运过来了。 从日本机场飞到朝鲜，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志愿军26军从后方赶赴前线，却需要四五天时间。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战争前沿的志愿军，反而不如远在日本本土的三菱重工发挥的作用大。 我们现在就说说三菱重工的事。 三菱是日本实力最强的财阀集团之一，二战时从事军工生产，主要生产的是舰船、航空机、发动机。二战期间日本海军疯狂建造了29艘航母，给亚洲人民带来无穷灾难，三菱就是凶手之一。 二战结束后，日本被废去武功，不得拥有军事力量，军工企业也随之转型，像三菱重工，生产门类就从军工转向民用，主营交通运输、宇宙航空、发动机。我们现在开的三菱汽车，就是他们转型之后的产出。  美国人因为种种原因，二战后并没有对日本进行彻底的清算，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日本保留了一些军工生产能力。 除了核心的航母、战斗机、导弹、原子弹等技术不让日本人再拥有，其他的都不彻底禁绝。所以三菱重工这种企业，表面上成了民用企业，一旦有军事需要，马上就能摇身一变，恢复军火制造能力。 朝鲜战争一开打，美国人就扔掉了遮羞布，把日本当成盟友，让日本所有具备军火、器械等生产能力的企业，全功率开动，为朝鲜战争提供支援。 日本人高兴地快爆炸了。 日本人既能赚dollar，还能瞒天过海地发展一些军事技术，一举两得啊！ 举几个数字，大家看看： 美军所用汽车的76%由日本生产； 美军所用全部麻袋和纺织品由日本生产； 1951年前日本提供了875.5万吨建筑材料和钢材； 战争后期，美军需要的凝固汽油弹、储油器、火箭弹等等，都由日本工厂制造； 整个朝鲜战争期间，美国海外采购物资中，日本制造占70%； 美军的后勤运输、修理服务，30%由日本提供； 在日本人协助下，美军从本土运来、运走的兵员多达300万人次，伤员多达70万人次； …… 日本人的智商在战争中也发挥的淋漓尽致。美军一线反馈说，志愿军老是喜欢在山顶上开火，美军打山顶上的阵地，只靠步兵去打伤亡太大，而一般的自行式火炮口径小，打到山顶上威力不理想。日本军工企业立即根据美军的需求，把自行式火炮的口径从37毫米增加到40毫米，后来干脆增大到105毫米，都赶上了榴弹炮的口径。  这种火炮投入战斗，立即发挥出凶悍的战斗力，对我军阵地防守造成很大威胁。 美国驻日大使墨菲感叹说，如果不是日本列岛充分调动起来，成了一架军工机器，美军在朝鲜作战是不可想象的。 日本在这场军火大生产中，也赚得盆满钵满，单是向美军提供的武器弹药，就价值1.1亿美元。 三、围歼变追击 12月8日，美军长津湖区部队基本全都通过了古土里、水门桥一线，留下水门桥上坚固的钢梁，让九兵团将士们扼腕长叹。 有认识英语的士兵，观察钢梁后发现是产自日本，不由得气炸连肝肺，没想到5年过去了，日本鬼子的阴魂居然还没散。 日本钢梁帮助美军打能水门桥、放走大部队的消息传到九兵团部，宋时轮火冒三丈。 不过气急气矣，仗还是要继续打。宋时轮向各军、师下令，必须紧紧咬住美军残部，继续向南追击，力争追上并消灭之。 宋时轮原本寄希望于26军，生力军嘛，刚从后方赶上来，正好去狂揍溃不成军的美军。但情形与宋时轮设想的完全相反。 一方面26军经过四五天的狂奔，战士们随身只带一个粮带，里面装的是炒面，够吃两天，再吃饭就靠后勤队往上送。结果一打起来全傻眼了，连正规作战部队都不认识路，地图也指望不上，后勤运输队就更白给，何况美军飞机一直在我们头上盘旋，运粮太困难了，所以26军跑到后来只能饿着肚子跑。盖马高原上零下三十多度极寒温度，志愿军们肚子里还没点食儿，消耗太大。 另一方面，美军退而不溃。地面部队虽然士气低落、建制散乱，但空军丝毫不受影响，只要接到地面部队呼救，马上就能快速抵达支援。美军的通信手段也远比志愿军强，报话机配到排一级单位，一线战术单位就能给空军指示轰炸位置。我26军一边要和饥饿、严寒作斗争，一边还要和美军飞机作斗争，追击速度大大减缓。  有时还因此发生冻伤、冻亡的悲剧。战争结束后我军打扫战场，发现有几十号人趴在地上牺牲了，枪还压在身体下面，附近并没有交战迹象。怎么牺牲的？打扫者判断，估计是长途奔袭行军出了汗，恰巧碰上美军飞机，大家急忙趴下，结果汗冻成了冰，正热乎的身子扑到冰冻的地面，一会儿就不行了。 饶是如此，在通向咸兴海港的大路上，仍然发生着人类战争史上最奇怪的一幕： 拥有绝对武器优势美军，飞机来回轰炸，汽车源源不断地拉上步兵，坦克大炮开道断后，美军士兵可以说高枕无忧，这样一支部队？ 志愿军呢？从外观看上去，和美军简直不是一个时代的军队，身上只有单薄的棉衣，头上包耳朵的甚至是用毛巾临时改造的，风一刮就透。以至于有的士兵耳朵不知不觉就冻坏了，有的从树林中穿过，被树枝刮掉了耳朵自己都不知道。 手中的武器也都是轻武器，轻机枪和迫击炮稍可算重武器，大炮则一无所见，根本拉不上来。 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却一直拉着长长的散兵线，英勇无畏地向强大的美军发起追击。 这是怎样的人类奇观！ 美军安然无恙地退到咸兴港后，很多人互相庆幸终于活了下来，终于摆脱了中国人。 日本人虽然帮助美军通过了咽喉要道，却没法让他们重拾作战的决心。 美军在咸兴港口十公里外组织了一道半圆形封锁圈，用坦克、大炮和飞机进行猛烈的阻隔射击，迫使志愿军追击部队停了下来。美军指挥官最担心的是志愿军把大炮拉过来进行抵近射击，那样的话整个撤退行动就无法进行了。两万多名美军就要命丧此处，这种失败比当年敦刻尔克甚至还要惨烈。 不过这种担心显然多余，美军对自己的对手了解的也太少了，不要说大炮，就连迫击炮志愿军都没能力带太多。 志愿军27军80师打到半圆封锁线，师部召开作战会，到底打不打？政委倾向于打，但主持军事工作的副师长不太同意（该师师长战前调走了，就是前文提到的26军副军长张铚秀），双方火力差距太大。 政委也拿不定主意，问了指挥所所有人的意见，都不太同意打。这样的决策实在太难拿了！如果要打，80师的官兵们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对面美国鬼子显然下了血本了，炮弹跟不要钱似的，也不管有没有志愿军进攻，隔一会儿就打一顿，前面跟火海一样。 可是部队都到跟前了，兵团部下的命令是追上并歼灭敌人，就算没有条件歼灭，那也不能一枪不放，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走啊！这不是我军的作风。 商量了一会儿，政委最终综合大家意见，拿出一个折衷方案：打，但不是大规模进攻，而是多点分散袭扰，让美国鬼子撤也撤得不安生。 80师这么一打，果然弄得美军惊恐万状，美军指挥部赶紧下令，先撤人，物资就管了，剩下的就剩下吧。 美军之前已经把大量物资全都搬出了仓库，面粉、罐头、饮料、香烟、猪肉堆积如山，全都露天摆在装载场。美军士兵和当地朝鲜居民疯狂地吃喝、搬运，一些朝鲜妇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抢着往自己家里搬面粉，美国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现在才不管这些从日本运来的物资，他们关心的只是啥时候能登上兵舰撤往釜山的安全地带。 所有士兵都登上运兵船后，美军指挥官决定，把撤不走的所有装备、弹药、补给品全都毁掉。  据美军方面的记录，美军动用了两艘巡洋舰、七艘驱逐舰和三艘火箭发射舰在距岸边仅数百米的地方，对咸兴市发射了34000发炮弹、12800火箭弹，把留存的所有物资全都炸毁。 最后爆发了一声巨响，许多志愿军以为是原子弹爆炸了， 其实是美军炮火击中了一座储存着400吨凝固甘油炸药和500吨一千磅级炸弹，巨大的轰鸣声卷杂着像蘑菇云一样的云团，那阵势，还真有点像原子弹。 但这么多炸弹仍然没把全部物品炸毁，志愿军冲进市区，发现了许多大仓库仍然完好无存，里面还放着不少面粉、罐头、饮料。27军81师243团冲进一座仓库，里面的物品应有尽有。 刚从冻饿中熬过来的战士们像过年一样高兴，挑开罐头吃了个够。有一名战士饿极了，也来不及挑东西，打开一罐东西一看，白花花的，原来是奶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仰头，把奶粉往喉咙里倒，噎得差点没喘过来气。连长赶忙吹哨大喊：大家悠着点，注意纪律，注意安全。 一场超出人们认知的追击战，就这样结束了。 志愿军将士们扶伤携弱站在咸兴港，望着远去的美军兵舰，心里怅然若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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