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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从沙发上挣扎起来，大吼大叫：“别烦我，我要一个人。”四周却没有人理睬他，李晓过的一直是独居生活，李晓看了茶几上的表，才是凌晨三点，却又醒来了。 先是倒了一杯水，茶几上有几个空了的可乐瓶，书散乱堆了很多。喝了水人便清醒了，也不知那里来的焦躁，或是梦魇吧。或是生理不适，或是本就如此吧。走向阳台望下去，仿佛望尽天涯路的悲凉溢上心头。楼的对面一片模糊，没有一盏明灯。便利店稀零的光此刻映的人心温暖。事实上李晓生活大半靠的是这个便利店。 睡衣裹着长而厚的羽绒服便下楼了，这个点李晓不敢乘电梯，自己走了楼梯。边走边大喝一声，叫醒灯也壮胆。狭路相逢勇者胜。走出去楼梯出了门，守卫已经睡着了，脚步声缓缓，在久远处回荡，明明是离开家去了便利店，在便利店却更有家味儿。 事实上这个点还真有人和李晓一样，坐在便利店吃东西，枯坐。不知道叫夜宵还是早点。灵魂的补剂称呼少一些，不是人人都有这个需求。 吃的是热的汤气煮的面条。吃一包花生米，喝一瓶酒。首先是饱腹，随意停歇吧。吃完就出门了。不做过多的停留，这个时间城市还没有醒来，他想当王。 李晓走在宽阔的马路上，路上有出租车示意，他只是闷头走他的。城市晚睡早起。他得抓紧在环卫工人之前，早点铺子之前，去领略他的王的孤独。 这个季节很冷，路上有结冰，必须吃得饱走着走着便不觉冷了。走到白天最热闹的地方去，白天人挤人，晚上独登台。李晓矗立在楼与楼之间的十字路口，摇晃着乐。幸福极了。 不是自我发现的幸福是不值得称道的快乐。这是李晓的信条。在李晓的生活中，一切都是自找的。并且自食其果。遥远的少年李晓的烦恼时候，老师告诉他，自食其果不是贬义词，而是中性词。李晓喜欢这句话，到此的漫长的岁月已经往后在风中摇曳的余生，并将继续鼓励他的是“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在于自己苦痛的长久忍耐中，即使是衰老，仍是魅力四射的。李晓望着天空，省去城市背景，这天地之中，李晓畅然乎其间，不觉醉了。 再回到阳台上，笼罩在室内的一个人阴霾的才散去。李晓的故事定不能草草结尾，不能以平凡普通结尾。李晓是被歹徒入室抢劫所杀死的。这么一个结尾，是李晓甘愿接受的。反抗过歹徒，反抗的越狠，歹徒的凶刃插的越深，血流了很多，茶几上的书被血染了。依稀可辨《局外人》。歹徒带走了一切钱财，李晓的遗物，也只是血迹斑斑的《局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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