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汉趣事》之四十四：王莽除奸位列三公

老夏说书 2021-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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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太后王政君有兄弟八人(依次为凤、曼、崇、谭、商、立、根、逢时)，独有弟曼早死，未得封侯。太后怜悯他，将他的寡妻供养在东宫。儿子王莽，从小就成了孤儿，不能像其他堂兄弟一样成为将军、列侯的儿子吃喝玩乐，养尊处优。他屈居人下，谦恭节俭，勤奋博学，衣着如儒生一样；伺候母亲和寡嫂，抚养哥哥的孤儿，十分尽心周到；在外接交才智杰出之人，在内侍奉叔叔伯父，谦逊有礼。

大将军王凤生病，王莽去伺候，亲自尝药，蓬头垢面，几个月不脱衣解带。王凤临死，将他托付给太后和皇帝，拜为黄门郎，又升迁为射声校尉。过了一久，叔父成都侯王商上书，愿分出封邑封给莽。长乐少府戴崇、侍中金涉，中郎陈汤等当时名士都为莽说好话，皇上由此认为莽贤德，太后也多次替他說话。

永始元年(公元前16年)五月，皇上封王莽为新都侯，升迁为都尉、光祿大夫、侍中。王莽在宫廷宿卫谨慎尽心，爵位益尊贵，节操益谦虚，把车马衣裘赈施给宾客，家中没有余物;收罗、赡养名士，广泛结交将、相、卿、大夫。所以在位的人都推荐他，游说的人为他宣扬，虚名远扬，压倒所有叔伯。他敢做标新立异的事，处之毫无愧色。他曾私自买了一个侍女，被堂昆弟们知道，就顺口说：“后将军朱子元没有儿子，我听说这个女子能生儿子，为他买的。”当天就送给朱博。他隐匿真情，博取名声就是如此。

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王莽首发大奸淳于长立下大功。定陵侯卫尉、侍中淳于长是太后姐姐的儿子，很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和信任，尊贵压盖公卿，他在外结交诸侯、州牧、太守，收受的贿赂和赏赐累计万万。他贪淫好色，和许皇后寡居的姐姐许靡长期私通，顺势娶为小老婆。当初，许后被废居长定宫仍不甘心，通过许靡贿赂淳于长，求他帮助重新当个婕妤。淳于长得到了许后的金钱、乘與，衣服等御用物品，价值一千多万。他假装答应帮许后在皇上面前说话，立为左皇后。许靡每次入宫，淳于长都要托她带信给许后，调戏侮辱，轻佻浪荡，无所不言。这种书信往来和贿赂，连续了几年。

当时曲阳侯大司马、骠骑将军王根辅政，长期生病，多次请求退休。淳于长以外戚身份位居九卿，自以为轮下来该由他替代王根。王莽嫉妒淳于长受宠，私下听到了这些事情。他去服侍王根时，就挑拨说：“淳于长见将军长期生病，很高兴，自以为可以替代您辅政，甚至对官员议论到任官设署的事情。”又说了淳于长的种种罪行和过错。王根忿怒，说：“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早说？”王莽说：“我不知道将军的意思，所以不敢说。”王根说：“赶快去告诉东宫！”王莽求见太后，详细告诉了淳于长骄傲放纵，想取代曲阳侯；私下与长定宫中的贵人的姐姐通奸，收受其衣物等等。太后也大怒，说：“这孩子竟敢如此！快去，告诉皇上！”王莽告诉了皇上。皇上因为太后亲属的缘故，罢免了淳于长的官职，将他遣返回封邑；没有治罪。

当初，红阳侯王立不得辅政，就以为是淳于长在背后捣鬼，一直怨恨他；皇上是知道的。到了淳于长要回封邑时，王立的嗣子王融向他求要車、马。淳于长就乘机用珍宝通过王融，重贿王立。王立就上封奏，为淳于长请求留下来，说：“陛下既然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免了淳于长的职就行了，不要再赶他走。”皇上很奇怪，命令有关部门调查。官吏逮捕了王融，王立就叫王融自杀以灭口。皇上怀疑其中有更大的奸情，就逮捕了淳于长，押到洛阳诏狱，严加审訊。淳于长招认了调戏侮辱长信宫，谎称助立左皇后等罪行。罪行到了大逆不道，死在狱中。妻儿连坐流放合浦；母亲王若回原郡。废后许氏被赐死。王立遣返回封邑，与淳于长、王立关系密切的二千石以上官员被罢免的有几十人。

皇上因为王莽第一个揭发重大奸人，称赞他忠心正直；王根也因此推荐他代替自己。十月。皇上任命王莽为大司马，他当时三十八岁。他从同列中拔地而起，继王凤、王音、王商、王根四位伯叔父成为辅政大臣。为了使名誉超过前人，王莽克制自己，修养不倦。他聘请众多贤良之士担任掾吏、长史等属官，工将皇帝的赏赐和封邑收入的钱财，全部用来供养名士。他更加俭朴节约，母亲患病，公卿列侯都派夫人去探望，王莽的妻子出来迎客，衣服不拖地，裙遮到膝盖，看到的人还以为是奴婢，询问才知是王莽的夫人，都很吃惊。王莽矫饰博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