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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风光背后有艰辛,曾反对女儿进演艺圈

 细品名人 2021-10-30

王姬与女儿
王姬是活跃在一线的表演艺术家,更是一位理性智慧、有责任心的母亲。为了给智障儿子积累生存保障金,十多年来,王姬一直辛辛苦苦拍戏挣钱。女儿高丽雯懂事孝顺,了解到母亲的悲壮使命后,说服母亲进入了演艺圈,与母亲一道背负起弟弟的未来……

见证星妈拍戏艰辛,懂事女儿好心痛

2007年9月初,王姬赶赴浙江横店,加盟影片《寻龙夺宝》剧组。因坚持不用替身,在拍一组马上镜头时,王姬被狂奔的烈马掀翻在地,导致左腿肌肉拉伤。这样一来,她的戏份只得暂时搁浅,王姬无奈返回美国洛杉矶的家里休养。
半个月后,王姬腿伤痊愈。9月28日一大早,王姬拎着行李箱准备回国内拍戏。女儿高丽雯已经16岁了,穿着拖鞋从卧室冲出来,按住行李箱埋怨道:“妈,去年你只在家里待了45天,今年才23天。你总这么忙,究竟什么时候是尽头?你就不能少拍几部戏吗?”
王姬耐心解释:“剧组100多号人眼巴巴等着我,每耽误一天,剧组就得多开支30多万元,你说妈能待得住吗?”泪花在高丽雯眼里滚动,王姬掰开女儿的手,心情沉重地出了门。

王姬与丈夫高峰
其实,王姬一年到头忙来忙去,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丈夫高峰在洛杉矶经营贸易公司,一直没什么盈利;父母要养老,女儿要上学,养家的重担全压在王姬身上。况且,儿子高晓飞先天智障,14岁的他智力只相当于3岁孩童。王姬急切地想给儿子存一笔“未来生存保障金”,这样她和丈夫即便百年后,儿子也能有口饭吃。肩负如此悲壮、神圣的使命,王姬怎能停下奔忙的脚步?高丽雯才上高二,尚未成年,稚嫩的肩膀担不起太多的生活风雨,王姬怎忍心向女儿吐露心底的苦衷?
这年12月20日,学校放寒假了,街区居民顶着雪花装扮圣诞树,贴圣诞老人图像,喜气洋洋迎接圣诞节的到来。而高丽雯家里却异常冷清,父亲赴加拿大出差,母亲在北京拍戏,高丽雯守着年迈外婆和智障弟弟,丝毫感受不到节日的喜庆。次日上午,高丽雯又在电话里埋怨王姬:“妈,怎么圣诞节你都不回家?我们同学的妈妈没有一个像你。”王姬声音喑哑疲惫:“妈实在走不开,你带弟弟和外婆来这边吧。”
高丽雯已与王姬分别两个多月,格外思念妈妈。两天后,高丽雯与弟弟和外婆飞赴北京,与王姬在怀柔影视基地团聚。这时,王姬正在拍摄电影版《马文的战争》,作为主演,她每天工作达十三四个小时,早上起来洗漱时,头发大把脱落。尤其是化妆师帮她勒头时,王姬眼冒金星,反胃呕吐,一整天吃不下东西……这一切,高丽雯都看在眼里。曾经她总以为妈妈拍戏很风光,谁知她竟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艰辛!
资深导演常征告诉高丽雯:“小姑娘,你妈受的这点苦不算什么,她以前遭的罪可大了。”接着他向高丽雯讲述,2003年6月,王姬在重庆九龙坡区拍摄电视剧《深度打击》,为了表演逼真,王姬从4楼纵身跃下,跳到不足50厘米厚的海绵垫子上。傍晚返回宾馆,王姬感觉胸腔疼痛难忍,呼吸困难。去医院一检查,肋骨竟然断了3根,胸腔大面积积液。王姬一连昏迷两天两夜,院方两次下了病危通知,可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个护工陪护她……

王姬《北京人在纽约》剧照
高丽雯轻抚母亲被风吹乱的头发,疼爱地问:“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家里?”王姬低声说:“你爸忙,姥姥身体不好,你在上学,我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只会徒增你们的心理负担。”泪在高丽雯眼里滚动,晶莹泪花串起悠悠往事。在高丽雯的记忆里,妈妈总是冒着雪花,拎着行李箱,步履匆匆赶赴机场;为了省钱,妈妈总是坐凌晨或深夜的航班。妈妈为家人提供了优越的生活条件,所有的苦和累,她都是一个人扛着……妈妈的付出,远远超出了一般男人!高丽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自己和外婆、弟弟在剧组,不仅让妈妈拍戏分心,还增加了她种种负担。1月13日,高丽雯带着弟弟和外婆返回洛杉矶。人到中年,王姬扮演着女儿、妻子、母亲等多重角色,虽在国内拍戏,但王姬的神经,始终被远在美国的母亲和一双儿女牵扯。每天,王姬都算准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一旦半个小时无人接听,急脾气的她就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便焦急地拨打报警电话。妈妈心里兵荒马乱,爸爸和姥姥也惴惴不安,一家人心里都不踏实。
17岁的高丽雯开始懂事了,爸爸经常不在家,姥姥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弟弟是智障,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让妈妈过上踏实日子。这次北京之行,高丽雯感觉自己成熟了许多。此后,只要她在家,就主动照顾弟弟饮食起居,战战兢兢开车带膝盖里长骨刺的姥姥去医院检查,提醒她按时服药。一天忙下来,高丽雯还坚持半夜起床,睁着惺忪的睡眼给王姬打电话报平安。自那以后,高丽雯成了母亲的“平安阀”,只要一听到女儿的声音,王姬悬着的心就踏实下来。

王姬
每次结束一部戏的拍摄,王姬返回洛杉矶时,都是一副疲惫倦怠的样子。而且,因为倒时差的原因,王姬生物钟紊乱,导致失眠、胃口差。高丽雯给妈妈做中餐,陪王姬晚睡晚起,不让王姬承担家务。每次王姬要返回国内拍戏,高丽雯又忙前忙后,替妈妈跑签证、订机票、取戏服,大大减轻了王姬的负担。在母亲心目中,高丽雯越来越像贴心小棉袄。
2009年9月,高丽雯以优异成绩考入纽约大学社会学系。女儿升大学,又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在女儿成长的过程中,王姬因为忙,母爱缺位。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她执意要返回洛杉矶,送女儿去学校。高丽雯体谅母亲,坚决不同意:“你飞来飞去多累呀,我都成年了(当地法律规定,16岁即为成年),一个人去就行了。”结果,高丽雯也婉拒了父亲的护送,一个人带着银行卡,拎着行李箱去了几千公里外的纽约。
一次,高峰赴纽约谈生意,顺便去学校看望女儿。高丽雯不解地问父亲:“爸,你和妈妈一样忙,公司怎么总不盈利?”高峰一声长叹:“华人在美国不是主流群体,处处受限制;而且,大的经济环境不景气,中小公司不倒闭已属万幸,先撑着,总有好转的一天。再说,爸爸一个大男人也不能闲着,总得找点事做。唉,难为你妈了,这么重的经济负担,全压在她肩上。”得知爸爸的苦衷,高丽雯五味杂陈。

高丽雯
美国纽约州法律规定,大学生可以自由打工。入学一个多月后,高丽雯在纽约一家冰激凌店打夜工,每晚工作4个小时,每小时8美元酬劳。担心家里人不放心,高丽雯没有告诉任何亲人。2010年1月13日凌晨一点,高丽雯系着围裙,端着盘子,忙着招呼顾客,忘记了给母亲打平安电话。很快王姬的越洋电话就过来了,一听女儿那边环境嘈杂,男男女女大声吆喝,王姬生气地问:“你这是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高丽雯不想让母亲产生误解,只得实话实说,王姬声音顿时提高了8度:“我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还不够吗?为什么还去夜店打工?”委屈的泪顺着高丽雯脸颊流了下来……

肩负悲壮使命,女儿读懂深沉母爱

王姬片面地以为,纽约是个浮华的都市,处处充满诱惑。像女儿这般年龄的花季女孩,很多贪图享受,追求奢侈品,为了满足欲望,采取种种手段挣钱,有的女孩甚至堕落变坏。王姬越往下想,越心惊肉跳。一个星期后,王姬风尘仆仆飞赴纽约大学,她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将高丽雯训了一通:“你怎么越大越不让我省心?如果你是个男孩,妈妈也不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午夜一两点坐地铁回学校,多危险!你要是钱不够花,可以告诉妈,我会多给你一些生活费!”
高丽雯咬紧嘴唇,哽咽着说:“妈,我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妈妈面前:“这是我打工挣的520美金,一分也没动,全交给您。妈,我出去打工不是为了挣钱追求高消费,而是真心想帮您分担经济负担。您太不容易了,爸爸说这些年为了给弟弟治病,您已经花了300多万美元。现在弟弟每年光药费就要十多万美元,能帮您减轻一份负担,女儿心里就踏实一些。”

姜文与王姬剧照
王姬仔细端详女儿,高丽雯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活脱脱一个年轻时候的小王姬。而且女儿身上那股韧劲、责任,也和自己很相似。王姬14岁就成为部队的文艺兵,尽管每月只有5块钱津贴,但她只留下1块钱零花钱,剩下的钱全交给父母。小小年纪的她,就懂得帮助父母养家。26岁时,王姬独自闯荡美国,白天在当地华人电视台主持节目;下班后,她开一辆100美元买来的二手车,去给白人家庭当保姆,负责接送孩子……女儿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原来自己错怪了孩子。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长大,王姬也希望高丽雯早日自强自立,她不在乎女儿挣钱多少,拥有这种宝贵的历练,也是女儿人生的一笔财富。
王姬紧紧将高丽雯搂在怀里:“妈不反对你打工了,只是你要注意安全。”高丽雯给母亲吃了定心丸:“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会保护好自己。以后会和同学结伴去夜店打工。”此后,高丽雯一到上夜班时,就与两个同学结伴乘地铁去冰淇淋店。下了班,又一同回学校宿舍,这样彻底打消了王姬的顾虑。每次拿到夜店支付的酬劳,高丽雯都及时将支票兑换成美金,然后一分不少地打到妈妈的账户上。
高丽雯身高1.68米,模样俏丽,亭亭玉立,且精通英语、汉语和法语,在大学里颇有知名度。2010年春天,高丽雯参加华裔小姐纽约赛区的选美比赛,在数百名佳丽中,她艳压群芳,一举当选为“最上镜小姐”。好莱坞一位星探在大街上邂逅高丽雯,诚恳劝她:“Miss高,以你的条件,应该进演艺圈当明星,只要你愿意拍戏,公司有实力将你打造成费丽雯、泰勒之类的巨星。”

高丽雯
2008年8月,高丽雯在北京看奥运会比赛时,曾在刘德华、巩俐主演的影片《我知女人心》中,客串一位女职员,得到了300元片酬。虽然出镜只有短短几分钟,但拍摄时间足足超过了半个月。再加上亲眼目睹妈妈当演员的艰辛,高丽雯对拍戏没兴趣,只想过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面对星探的盛情邀请,高丽雯婉拒道:“对不起,我的志趣不在演艺圈。我是学社会学的,崇拜对象是甘地、富兰克林之类的伟人。”
晚上,高丽雯在网上与王姬视频聊天时,将邂逅星探的一幕,当做趣事讲给妈妈听。王姬毫不吝惜地连发三个“挑大拇指”的图案:“妈赞同你的选择,当演员过的不是正常人生活,妈妈不希望你重复我的艰辛。”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像朋友一样聊得很开心。
2010年7月,高丽雯在王姬的剧组度暑假,晚上母女俩挤在一张床上。妈妈在镜头前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可卸了妆,高丽雯见证了真实的妈妈。因睡眠严重不足,她脸色暗黄,眼圈周围布满青晕,眼袋非常显眼。长年化妆品的刺激,母亲的皮肤粗糙干裂,没有弹性。她才48岁,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临睡时,王姬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拔去头顶的一根白发,无奈地对女儿说:“妈妈这辈子就是操劳的命,这两年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疼惜的泪花从高丽雯眼里滚落,她给妈妈热了一杯牛奶,难过地说:“妈,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累,一年中可以半年拍戏,半年休息,好多演员都这样。过两年我就大学毕业了,到时就由我来挣钱养家。”王姬幽幽告诉女儿:“你弟弟这个样子,将来不可能成家,要是我和你爸不在了,他该怎么办?我得给他存一笔生存保障金,保证他能生活下去。”

王姬与女儿高丽雯
高丽雯将母亲的头发扎成马尾:“您别担心弟弟,有我呢,以后我成了家,可以将弟弟接到家里照顾。他跟着我生活,您总该放心吧。”“你有你的生活,我不能让晓飞影响你,那样对你和另一半都不公平。妈妈身体现在还挺得住,等存够你弟弟的生存保障金,我这辈子就再没什么遗憾了。”母爱深沉而伟大,王姬的悲壮使命,令高丽雯忍不住潸然泪下……
时光就这样在王姬与女儿的分离、牵挂中走走停停。王姬虽是一线明星,但对一名女演员来说,人到中年已没有了年龄优势,她只能演些婆婆或妈妈之类的配角,这类角色片酬普遍不高。加上有个智障儿子,王姬性格中悲天悯人的成分格外浓厚,这些年她共为汶川、玉树地震、拯救失明儿童等公益慈善事业捐款捐物,折合人民币达500多万元。而且,每月家里还有一大笔开支……因此,虽然王姬努力拍戏挣钱,是演艺圈不折不扣的“劳模”,但身边并没有多少积蓄,儿子的生存保障金依然缺口很大。面对居高不下的通货膨胀,王姬想尽一切办法,让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保值增值。
一晃到了2011年1月26日,离春节只剩短短一个星期。这时,王姬还在河北涿州影视基地拍摄电视剧《危情营救》。知道家里人都眼巴巴地盼她回家,王姬在电话里叮嘱女儿:“你让姥姥别着急,再过4天这部戏就杀青了,我会坐最早的航班赶回家。你和爸爸提前备好年货,我就不操心这些事了。”高丽雯告诉母亲:“妈,家里的事您都不用操心,有我和爸爸呢,我已经给弟弟添置了新衣服,陪姥姥染好了头发,您只管按时回家就行了。到时咱们一家快快乐乐过春节!”

王姬的儿子
然而,一直到大年三十上午十点,王姬仍没有回家。正在包饺子的高丽雯坐不住了,拿起围巾就往外走。洛杉矶的冬天寒冷潮湿,冷风夹杂零星雪花扑面而来,高丽雯踏着积雪往外走。姥姥追出门,大声问:“你要去哪里?”高丽雯转脸回答姥姥:“妈妈说早上6点就到洛杉矶,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家?我去接她。”姥姥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妈一早来电话了,说春节不回家了。”高丽雯站在寒风里,愣住了:妈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春节都不回家?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想着想着,高丽雯的心悬到了半空……

尊重女儿选择,明星母女风光背后的责任

大年初一晚上,高丽雯和父亲心事重重地赶到北京。此时的王姬孤零零地病倒在一家宾馆里,桌上散落着烤鸭、果脯和卤肉等年货。一见丈夫和女儿,泪水在王姬眼眶里打转:“对不起,都怪我,没让一家人过好年。”高丽雯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紧挨着她坐下来:“妈,您这是怎么了?”王姬欲言又止。高丽雯耐心安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出了什么事您得告诉我,我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高峰也在一旁劝说王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
在王姬断断续续的讲述中,高丽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妈妈给弟弟攒的生存保障金,受通膨影响日益缩水,她一直焦虑不堪。为了让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保值增值,王姬拿出一部分投资股票,结果股价大跌,本金缩水40%;投资的电影版《马文的战争》,虽然艺术水准很高,专家一致叫好,但因上映档期与外国大片冲突,结果票房惨淡,连成本都没收回。

王姬
更让王姬难以接受的是,2010年1月,她将500万积蓄全部拿出来,借给朋友运作公司,对方许诺支付她10%的红利,可一年过去了,王姬不仅没有拿到1分钱红利,连本金都没办法收回。这三道绳索生生绞杀王姬的心,几个月来,她背负心理重压,精神几近崩溃。大年三十上午,王姬再次催朋友还款,对方先是不接电话,后来干脆关机。王姬拍戏本就体力透支,加上天气寒冷急火攻心,她病倒了,高烧不退……
妈妈挣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这样的境况令高丽雯也很痛心。但毕竟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弟弟,为了这个家,高丽雯和父亲没有埋怨王姬半句,父女俩陪着王姬打车去医院。一路上,高丽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轻言细语安慰:“妈,钱少了可以再挣,要是您身体垮了,咱们一家人的幸福就彻底颠覆了。”本以为女儿和丈夫会尖锐地指责自己冒险理财,谁知父女俩不仅没说半句重话,反而给予她最贴心的照顾和安慰,一向坚强的王姬忍不住热泪盈眶!
两天后,王姬身体痊愈,高丽雯和父亲将她接回洛杉矶的家。王姬心情沉重,怎么也快乐不起来,高丽雯想方设法调节家里的气氛。她在门楣上挂起鲜艳的气球,从唐人街买回“鲤鱼跃龙门”、“喜鹊登枝”等剪纸,张贴在窗户上;教弟弟给姥姥、爸爸妈妈恭恭敬敬拜年,讨要压岁钱:“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儿子憨态可掬的样子,将王姬逗笑了……这个春节虽少了往昔的热闹和喜庆,但多了一份实实在在的贴心和浓郁的亲情!

王姬与女儿
2011年3月,高丽雯刚下课就接到了王姬的电话:“妈妈的起诉有了结果,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下来了,借款方要赔偿咱家本金、违约金、律师费等共600多万元。”高丽雯连声说:“那就好,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王姬一声叹息:“法院的判决只是个数字,对方公司不盈利,不知道何时才能兑现判决。”
一句话,让高丽雯的心尤其沉重。其实,这段时间,高丽雯的心始终没有平静过,她已经20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总想和妈妈一道背负起弟弟的未来。一番深思熟虑,高丽雯渐渐有了主意。
这年5月,王姬回洛杉矶休假,高丽雯郑重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妈,我改变了当初的志向,想进演艺圈拍戏。”女儿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王姬颇感惊讶。近20年的演艺生涯,王姬尝透了演员的酸甜苦辣,演员在外人眼里光鲜,其实背后隐藏着诸多难以言说的艰辛。再说演艺圈竞争激烈,每年艺校毕业生成千上万,好多人一连几年都拍不上一部戏。而且,圈内还存在摆不上台面的潜规则,女儿刚刚二十出头,她能抵得住诱惑吗?她能把握住自己吗?
这样想着,王姬断然拒绝女儿:“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进演艺圈。”女儿大惑不解:“这是为什么啊?”王姬艰难地说出了心中的重重顾虑。高丽雯的理由也很充分:“妈,您快50岁了,身体又不好,如果我拍戏,就可以在剧组照顾您。这些年,您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不忍心让您再这么劳累。如果我拍戏挣钱了,就能和您一道积累弟弟的保障金,可以减轻您的负担。”

王姬
高丽雯在西方长大,遇事很有主见,王姬知道,女儿这个决定不是草率做出的,肯定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她理解了女儿的一片苦心。沉默片刻,王姬与高丽雯约法三章:“拍戏不允许耽误学业;3年内不许单飞,必须跟在妈妈身边;在剧组绝不能借助妈妈的光环搞特殊,给我脸上抹黑。”高丽雯幽默应允:“妈,我会将您的约定,提升到美国宪法的高度,严格遵守。”
因高丽雯还是大三学生,只能利用寒暑假跟随王姬一道拍戏。为了女儿的成长,王姬接戏格外慎重:暴力、激情、格调不高的作品,不管片酬多高,她一律不接。2011年12月,学校一放寒假,高丽雯就急匆匆飞赴北京,加盟《我的极品老妈》剧组。剧组驻扎在怀柔影视基地,高丽雯从首都国际机场下了飞机,一个人背着双肩包挤地铁,然后倒两趟公交车赶到片场。她严守妈妈的约定,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自己是王姬的女儿,与场记、录音师等一般工作人员住简陋的宾馆。有时剧组聚餐,她自觉地坐在普通席。导演让她去王姬的贵宾席陪妈妈,高丽雯婉言谢绝。女儿的低调做派,赢得了王姬和剧组上下的交口称赞。
2012年1月13日,高丽雯在冰面上拍一场等人的重头戏。正值数九寒冬,室外气温降至零下十八九度,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尽管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但高丽雯仍感觉身上的衣服薄得像纸,冻得她嘴唇青紫,浑身直打颤。这场戏一拍就是5个多小时。一旁的王姬担心女儿,心揪成了一团。拍摄结束,王姬赶紧带女儿回宾馆,给她喝姜汤,照顾她泡热水澡,将体内的寒气逼出去。

王姬
高丽雯满不在乎地对王姬说:“妈,我年轻身体棒,您这是小题大做。”王姬语重心长地告诫女儿:“当年拍摄影片《八女投江》时,很多女演员不顾生理周期,跳进刺骨的冰水里,结果落下了终身不育的后遗症。所以呀,女演员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年轻时落下的病根,上了年纪就会显现出来。”母亲的话,令高丽雯连连点头。
2012年6月底,高丽雯利用暑假,又与王姬一道在河北拍摄电视剧《暴力营救》,她再次在剧中与母亲扮演一对母女。高丽雯天生丽质,又继承了妈妈的艺术天赋,表演起来得心应手。她将对妈妈点点滴滴的爱,都融入到角色中,将一位疼妈妈、爱妈妈的女儿塑造得入木三分。
8月23日,高丽雯的戏份结束了,准备返回美国上大四。制片人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你的片酬。”高丽雯转手就交给了王姬:“妈,我为弟弟的保障金又出了一份力,感觉真幸福。”王姬接过支票,露出欣慰的笑容。此时,在她心里,流淌的不仅仅是懂事女儿初长成的惊喜,还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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