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学看台2609 | 龙晓初：《远山奇迹》连载24

海陆物语 2021-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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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蒋述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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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晓初脱贫攻坚长篇小说《远山奇迹》连载24

第四章

第一节为被错误结扎青年恢复功能（上）

东岭县五岭乡经县城到高山乡的县道公路，通过分管脱贫攻坚工作的令狐副省长出面协调，某厅立即停了重点工程项目处班飞处长的职务，让他反省三个月。换了一个副处长代理他的职务，东岭县县道公路提等升级材料通过某厅审批。

班飞本来是违反程序，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拖延着不审批，某厅厅长一接到令狐副省长的电话，亲自到重点工程项目处，查阅交通运输厅报送过来的东岭县县道提等升级为国道的申报材料，没有发现材料有什么不妥。

“班处长，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卡着不审批，你是何居心？”厅长看完资料后，拍着桌子向那个班飞质问道。

“厅长，是，是，是国家对环境管理太严，我担心批给了他们，他们会破坏本来就很脆弱的地质环境，所以要求他们东岭县先做环评工作资料。”班飞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地回答道

“放你妈的狗屁，你这是在刁难在挑刺人家东岭县，所有重大项目工程的立项都是先立项，再做环评工作，你在这里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事已经捅到省政府分管脱贫攻坚工作的令狐副省长那里了。按理说这事是造福你家乡人民群众的重点公路工程项目，你却要把项目给卡住。你看你这事给整得，听令狐副省长在电话中的口气，他已经非常生气，叫我好好亲自过问这件事管管这件事。你现在立马停职反省三个月，你分管的工作暂时由罗副处长来代理，你好好反省吧。”厅长都爆了粗口骂了脏话，说明他已经非常生气了。

厅长当然火冒了，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也不为过，厅里的日常事务让省委常委、分管全省脱贫攻坚工作的副省长都生气了，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已非同一般了。

“好的，主任，这三个月我一定好好反省，请厅党委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班飞额头冒着大汗低头说道。

班飞这下被他的表哥胡应礼给害惨了。

半个月前，胡应礼特别登上了班飞家的门，这是胡应礼第一次上他家来哩。以前胡应礼只是会到父亲班文华那里。有时表哥来了，父亲会打电话叫他一家人过去一起聚聚。

表哥胡应礼进门时，提了一条软中华烟。

“小飞，表哥第一次登你家的门，没有带着什么来，表哥就随便在小区门口超市给你拿来8包烟。”胡应礼从方便袋里拿出一条中华烟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说道，说到“8包”两个字时口气有点重，班飞好像听出来表哥是暗示着什么。

班飞看着摆在茶几上的软中华，明明是一条烟，表哥胡应礼却说成是“8包”，加上烟条上看似还包装完整，但是外层塑料防潮膜已被人为撕去，说明这条烟已被打开过，班飞似乎明白了什么。

班飞看到表哥对自己的亲表弟都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来求于自己了。

“表哥，我们亲血表之间，何必那么客气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需要我帮你办呢？你说一声就得了嘛。”班飞开门山地问胡应礼道。

“表哥确实有一件大事，需要表弟你帮帮哥一下。自从交通运输厅下派到我们东岭县开展脱贫攻坚工作的李利民，驻扎到高山村后处处帮着我们高山村村主任杨同光与我作对。在李利民到来之前，那个杨同光即使对我不满，也从来不敢跟我说个'不’字，现在可好，李利民指使杨同光处处和我对着干，大有要让杨同光取代我高山村党支书记位置之势。小飞，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务必帮我把东岭县报上来的县道提等升级为国道公路项目的立项审批给卡住，算是表哥求你了。”胡应礼向表弟班飞央求道。

胡应礼告诉班飞，自从这个李利民副县长一驻扎到他们高山村以来，他的日子非常不好过。以前他评定的“低保”，硬是被这个李利民无事找事，让杨同光带他到那些穷鬼家里去走访。以前他迫于情面评定一些“低保”，全部被李民和杨同光给收了回来。说实话，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总会有一些亲朋好友。哪个人也都不是神仙，或多或少也会做出一些违规违纪之事。

胡应礼低沉地说道：“小飞呀，我是担心李利民和杨同光把我这些小事无限放大，整我倒台呀。现在趁他们还未形成气候，必须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做强做大。他们办了合作社后，迫切需要解决运输物资的公路畅通问题，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让李利民和杨同光干不成这件事。路修不了，他们搞的合作社需要用的有机化肥运不进来，合作社的农产品运不出去，他们的合作社就得关门大吉，胡应礼才会灰溜溜地离开东岭县。这样，杨同光才永远'长’不大，才不会取代我的位置。”

听了胡应礼的倾诉，班飞也觉得李利民副县长是有点太过了，太清正廉洁了。人们不是常说过的一句话“水清则无鱼”吗？他李利民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他要鹤立鸡群吗？那样会遭到大家的强烈反对，那是做不好工作的，这不，这事就遭到高山村村支“两委”六个人里面的五个人反对，只有杨同光一个人在“两委”班子里唱独角戏，这样的戏是很难支撑长久的。

班飞决定帮表哥胡应礼一把，反正这是他的职权范围，他在材料里挑一些毛病或不足，哪怕在鸡蛋里，也要想办法给挑出一些骨头出来，就可以把这个项目给压下来了。

还有一点，班飞这次决定要帮助表哥胡应礼，并不是因为完全看在表哥在烟条里装的8万元。即使表哥不送给他这8万元，他也必须得好好地帮帮表哥。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表哥和父亲的关系似乎有点过于爱昧，是完全超乎于父侄之间的那种正常关系，若是胡应礼倒下，他的父亲也将难独善其身。他虽然是在帮胡应礼，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的父亲。班飞从小耳濡目染父亲喜欢帮人办事，事后人家总会重礼答谢父亲一下。一次，有个人为了答谢父亲，说是给父亲带来家乡的腊肉香肠。父亲送客人出门时，还不谙世事的小班飞吵着要吃香肠，说着就打开蛇皮口袋，一看袋子里，里面除了一块腊肉外，还有一只装着厚厚东西的大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10扎百元面值崭新钞票，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香肠。

小班飞正在懵懂之际，父亲送走了客人从外面回到屋里，看到此景，大为光火，勃然大怒，大骂小孩子就不应该翻动客人的东西，小班飞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自那次以后，小班飞就不敢再去翻动客人送来的礼物，看到客人来感谢父亲频繁了，他也就羡慕和崇拜了自己父亲的能力，父亲在班飞的心中是一个能力很强大的领导，他长大后也要向自己的父亲学习。

表哥胡应礼上门来的第二天，班飞所在的某厅重点工程项目处，收到了交通运输厅项目处报送过来的东岭县五岭乡经县城到高山乡县道提等升级为国道的申报材料，这个材料必须经过他们厅审批后，才能上报给交通运输部审批。

拿到这个申报项目材料后，班飞认认真真审查这个材料。当然，他这样认真细致地审查，并不是对这个申报材料的可行性和资料的完整性负责，而是想在申报材料里面找出存在的瑕疵和不足，好为表哥胡应礼卡住这个项目，阻止交通运输厅把这个项目向交通运输部申报。

这个班飞也真是很“敬业”，这个工作本来可以让工作人员去干，然后由他最后把关即可。但是他却要“亲力亲为”，把其他工作都先撂置到另一边，用了整整两周时间，细心重复审查了三次，就是没有找到申报材料中的瑕疵，申报材料堪称完美。这时倒是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无计可施，难道只能“放马过关”了吗？不，不，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手一抬，那么胡应礼在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倒台，那么不仅只是胡应礼一个人倒霉，可能他的父亲和胡应礼背后的一大批人都得跟着倒霉，得在班房里渡过余生。

在申报材料上找不到卡住项目向上申报的任何理由，班飞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只有在环境评价工作上大做文章。要求他们先做好申报项目的环评工作，要做好近100公里国道公路的环评工作，东岭县得花上千万元，对于这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项目，作为国家级贫困县，哪里会愿意拿出这么多钱去搞什么环评工作，那么这个项目不就等于流产了么？尽管这样做有点违背审批程序，但他班飞可以拉着环境保护这张大旗。当下国家对环境保护如此高度重视，就是李利民副县长和交通运输厅明知道这是在刁难他们，他们对他班飞的行为也无可奈何。

对，这件事这就么干了，这样卡住项目不审批的理由，让李利民副县长和村主任杨同光即使有理也无处申，班飞还自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天衣无缝，不管是任何人都奈何他不得。

可是让班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利民的老父亲，一个在抗美援朝战争、自卫反击战中身经百战的老人的能量。这也是一股正义的能量，这样的正能量在对敌作战的战场上，都能让敌人胆战心惊闻风丧胆，何况只是在官场上想耍耍手段的小官小鬼。要是放在几十年前的战场上，像班飞这样耍手腕的小鬼，直接会被李老将军一脚把他给踹飞了，或是直接一枪把他给毙了来个痛快的。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今分管全省脱贫攻坚工作的令狐副省长会曾经是李利民副县长老父亲李老将军的部下，因此，他班飞被单位停职反省了三个月。用他的话说，是他碰着硬茬了，该他班飞倒霉。自己的表哥胡应礼上次在阻止省农科院金银花种植项目上，曾经请自己的父亲出面，把这个项目放到别的县，已被李利民请他的父亲找来令狐副省长亲自过问，把本来该放在东岭县的金银花种植项目还给东岭县。表哥真是糊涂呀，有了这事，胡应礼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李利民争斗下去。表哥这是作死的前兆呀，要作死便作死吧，不应该把他班飞也拉上一起去陪葬，让他被停职反省3个月，真是悔不当初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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