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洲的传奇女人

母后雕像

尼日利亚 贝宁王国

15—16世纪

黄铜 51cm

柏林民族学博物馆

在16世纪早期，贝宁王国有一位叫做伊迪亚的母亲，凭借神奇的力量和敏锐的头脑，帮助儿子奥巴埃西吉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为了感谢母亲，埃西吉为她设立“太后”的职位，授予她“伊奥巴”的名号，并为其制作纪念雕像，享受祖先的祭坛。

伊迪亚成为当时贝宁王国唯一一位担任最高职务的女性，地位等同于最高级别的酋长。之后，人们延续了这个新的“传统”。一代一代的优秀女人走向政治舞台，接受着人们的顶礼膜拜。在贝宁王国的38位奥巴中，就先后有17位将他们的母亲安置为伊奥巴。

早期的伊奥巴雕像在柏林民族学博物馆、伦敦大英博物馆、尼日利亚拉格斯博物馆均有收藏。其中这件来自柏林民族学博物馆的雕像尤为精彩。她那微微仰起的面孔，光洁而紧致的皮肤，精巧的五官，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出身高贵的少女，但是神情却显现出超乎年龄的沉静与超然。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目光漂移，却不知落向何方，一如时空的交错弥漫在心灵深处。也许，正如埃及的斯芬克斯神像，那是一种对天地的无言的凝视和守望。或者，自始至终，她们都不是一个真实容貌的再现，而是一个荣耀祖先或者精神偶像的理想化面孔。

非洲雕刻家非常善于对装饰的变化和节奏的掌控。伊奥巴向上弯曲、弧度柔美的尖顶发型上，覆盖着红珊瑚编织而成的网，脖颈处也被珊瑚串饰所包裹。下面梯形台座斜面是浮雕鱼的形象，但并非我们常见的泥鱼，也许是作为财富的象征与海神奥伦坤相关联。鱼的塑造手法是简练朴拙而又程式化的，但写意技巧凿刻的鱼鳞、鱼鳍和鱼尾，以及对形态变化的追求，突显了鱼的游动感。其下作为皇家视觉标志的交错曲线，也似泛起的粼粼波浪。艺术在拙巧、收放、疏密、动静之间，给人以无限丰富的想象力。

古老的失蜡法在十四世纪前后由尼日利亚伊费传到贝宁。制模、蜂蜡塑形、封模、烧制、浇铜、雕琢、打磨，一系列带着双手余温的流程下来，诞生了这样一件耐人寻味的艺术杰作。 如今，这种技术仍然活跃在尼日利亚的很多传统作坊里，数以万计的青铜工艺品不断地从中产出，又借着非洲艺术经久不散的魅力，分散到了世界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