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铁马剿匪（之五）

土匪们立即下马，藏在一道沙梁后面，向挡道的解放军开枪射击，冲过来的解放军没有防备，立即就有两名战士中弹落马，带队的班子连忙命令战士们下马，找了一个沙丘便和土匪们对射起来。战士们每人只有一把马刀，一支马步枪和几颗手榴弹，跟这二十几个土匪对阵，一时难以取胜。就在这时，张天雷带着几个战士从土匪的背后杀来，几颗手榴弹在土匪群里炸开，土匪们慌忙掉头射击，但是张天雷的战马已经冲到了他们眼前，一阵猛劈，几个土匪便丧身于张天雷的刀下。后面的几个战士也赶到了，又是一阵劈杀，土匪们哪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对面的战士见连长从后面杀来也跨上战马冲了上来。土匪们见没了逃生的希望，只好双手举枪跪在地上喊道：“别打了，我们投降”。

张天雷清点了一下俘虏，见除了炸死和砍死的十几个土匪外，还剩下十几个，他走到一个土匪跟前问道：“张疤子呢？哪个是张疤子？”

匪徒慌忙答道：“张司令，不，张疤子不跟我们在一起，他让我们分散隐蔽，自己领着两个亲信不知去向，长官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敢撒谎”。

张天雷又问：“张疤子长得啥样？”

“他长的又黑又胖，个子挺大，脸上有一道刀疤”。

张天雷长叹一声：“唉，还是没有张疤子，”随后他又大喊一声“张疤子，我一定要抓住你”。

张天雷安排两名战士押着俘虏去跟指导员汇合，自己带领其余战士安葬了牺牲的战友，继续搜索逃窜的土匪。

经过两、三天的搜索，他们陆续在海子边的芦苇荡中抓了二十几个零散土匪，另外几个班也在不同的地方抓了二十几个。眼看到了和指导员约定的时间，张天雷只好带领战士押着俘虏去和指导员汇合。

在阿贵庙山前村，张天雷和郭宇清点了抓捕的土匪，一共有七十多个，加上郭宇在山前抓的差不多一百来个，还差十几个土匪下落不明。据土匪交代有十几个土匪回了鄂尔多斯和宁夏老家了，张疤子和两个亲信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了下落。

部队在山前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班师回了陕坝，在军分区，张天雷向司令员汇报了剿匪经过，他说：“司令员，这次剿匪虽然抓了一百多个土匪，还打死十几个，但是没有抓住张疤子和他的两个亲信，而且还有十几个土匪逃回了鄂尔多斯和宁夏老家，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说着低下了头。

张剑说：“不，你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剿匪任务，至于张疤子和他的两个亲信，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决不会逃脱人民的审判。还有逃回老家的那十几个土匪，我会通知鄂尔多斯和宁夏方面，让他们协助追捕的。

就在红马连追击南逃土匪的同时，甄兵带领白马连战士向北追去，他们在別勒盖庙遇到一个老汉，据老汉说，他才知道向北逃跑的王如意，是往乌盖方向跑了，但是他们又追到乌盖一带，还是没有追上。

甄兵心里窝火骂道：“他妈的，追了两天也不见土匪的影子，看来这个王如意绝非等闲之辈。”他一面吩咐战士们休息，一面派人向老乡打听王如意的下落。不一会儿派出的战士回来说有一百多土匪在这一带抢了一些粮食以后向二狼山那边跑了。甄兵立即命令全连马不停蹄地向二狼山方向追去。

王如意是个读书人出身，长的一张白净面皮，40多岁，此人阴险狡诈，很有计谋。他没像张疤子一样把土匪们化整为零，而是集中兵力想跟解放军拼死一战。当初杨贵口分兵时他就对张疤子说，如果分兵很容易被解放军各个击破，可是张疤子不听，没有办法，他只好带了一半人马向北逃窜。他心里有个主意就是如果不被解放军追上，他就沿山一路向东，回萨拉齐老家，藏在大山里等待局势变化，如果被解放军追上了，那就打一仗，至于胜负，那就看命运了。这一天黄昏时分，他刚逃到二狼山边的一个村子准备吃饭，就听放哨的匪徒进来报告：“王司令，不好了，解放军追来了”。

王如意心里一惊：“什么？”

“解放军追来了，都是骑兵，骑着清一色的白马，离村子不到三里地了。”土匪气喘吁吁地说。

“他妈的，来的好快呀。”王如意边说边想：看来是跑不掉了，这个白马连他听说过，那可是兵强马壮啊，凭自己手下这一百来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有孤注一掷了。他不禁长叹一声：“唉，难道这里就是我王如意的葬身之地不成。”话音刚落，他马上眼露凶光大声吼道：“老子今天跟他们拼了，弟兄们带上家伙跟我走，我就不信共军长着三头六臂。”他命令众匪徒抢占有利地形，想趁解放军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个措手不及，并准备跟解放军拼死一战，也许还能绝处逢生。

王如意把五十来个土匪布置在村口的一个沙包上，配备了两挺机枪，正面阻击白马连的进攻，其余五十多人沿沙包两侧的沙梁形成一道散兵线，以策应沙包上的主阵地，布置完后，他和一个卫兵躲在一颗大树后面。

就在甄兵指挥战士们进村的时候，突然对面沙包上的子弹雨点般射来，跑在最前面的几个战士立即中弹落马，甄兵见状大吼一声：“全体下马，组织防线，准备进攻。”战士们听到命令立即下马散开，选择有利地形端起枪便打了起来。

甄兵边指挥边大声说：“同志们，土匪被我们追上了，今天我们决不能放过这帮土匪，活捉王如意为三区牺牲的同志们和乡亲们报仇”。

敌我双方就在非常局促的情况下打了起来，躲在大树后面的王如意仔细地听着对方的枪声，他判断解放军没有重武器，便大声叫道：“弟兄们，共军是骑兵，没有重武器，就凭咱们的火力一定能打败共军。只有打败共军咱们才有活命，打呀。”土匪们听到王如意在给打气，更加疯狂，枪打得像炒豆子一般，但毕竟是土匪，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只听见枪声激烈，却没有伤着人，这场战斗打打停停，从黄昏一直打到半夜，双方就那么僵持着。

甄兵边打边想，现在已近半夜，就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这帮土匪很顽固，靠强攻势必造成不必要的牺牲，得重新调整一下战法。想到这，便让通讯员立即通知指导员和三个排长开一个火线会议，商议重新部署进攻。

指导员王心田和三个排长接到通知立即赶来，甄兵首先说：“同志们，我们已经打了两个时辰了，土匪们还在拼命抵抗，我们没有重武器，一时难以解决战斗，就这样和土匪耗着不是办法，如果土匪趁半夜溜了，势必给我们追击造成困难。如果他们逃进山里，那就更麻烦了，指导员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打？”

王心田说：“是啊，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我看这样，正面留下一个排跟土匪打着，但是需要加强火力，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的意图，另外两个排从两头包围，给他来个包饺子”。

三个排长点着头说：“我们从四面把他们包围起来，断了他们的逃路，我们还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咱们是不谋而合了。甄兵停顿了一下又说：“一排留在正面与敌对抗，等二、三排形成包围圈发起进攻时，你们再出击，在未出击前火力要猛一些。二排从东，三排从西形成包围圈，你们两个排要在前面各放一个班，悄悄接近，离敌近时用手榴弹猛炸，后面的战士骑马迅速跟进，冲上去后用马刀狠劈，尽快结束战斗。二排三排把子弹留给一排，一排把手榴弹给二排三排。就这样，十分钟以后同时出击，我们要一战成功，大家准备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