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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过年，娘给你买金钏戴。”窈娘听了，脸热热的。
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她懂得：这是爹娘为自己准备嫁妆呢。
除夕，一家人吃饭的时候，窈娘偷偷摸着掩在袖里的金钏，却也看到爹娘脸上不合时宜的愁苦。
“张家出事了。他家爷们采参时候跌断了腿......”弟妹都惶惶看着窈娘，尽管并不很清楚这“出事”到底是多大事。
春上，娘的脸像苦瓜：“张家为治病，把家里躺柜都卖了.....”眼角看过来，窈娘只做不见。
端午节，爹抽完三锅旱烟，终于说：“我让刘媒婆去张家退亲了。”窈娘头也不抬：“不！”
“他家是火坑呢......”“你过门就吃一嘴黄连.....”
窈娘只一个字：“不！”
娘发了狠：“你要嫁，没得嫁妆！”
八月，张家迎亲的来了，只有一顶旧花轿。窈娘自己换了身红，到堂前给爹娘磕头。爹腮帮子咬成核桃，娘眼睛哭得发花。
窈娘跪在那里，拿出金钏：“这是去年娘买给我的，要是预备当嫁妆的，我就给爹娘留下；要是给闺女的，我就带去当念想。”
娘一下子抱住窈娘哭声传到大门外。爹跺跺脚：“前世的冤家啊！你去吧！后屋有三箱子东西，我让你弟弟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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