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铁马剿匪（之七）

张天雷给司令员敬礼后和甄兵相视一笑，几天不见的两个战友两双大手便紧紧的握在一起。这时张剑说：“张天雷，你来的正好，刚才甄兵已经向我汇报了他们的战况，他们打得不错，击毙了四十多个，活捉了王如意以下六十多个，无一漏网啊”。

张天雷听司令员说甄兵活捉了王如意，脸立即红了，并低下了头，张剑见他不自然便接着说：“张天雷，你是不是因为甄兵抓了王如意，你没有抓住张疤子而不好意思啊？”

张天雷脸更红了，两手不住的搓着，张剑“哈哈”大笑地说：“张天雷你真小家子气。”张天雷听司令员说他小家子气极不自然的笑了，甄兵拍了一下张天雷的肩膀也笑着说：“天雷，没关系，张疤子迟早会落网的”。

张剑收起笑容对张天雷和甄兵说：“好了，甄兵已经汇报完了，还有什么剿匪心得你们下去谈，现在你们俩马上去审讯室提审王如意，要闹清楚三件事。一要搞清土匪袭击三区的具体情况；二要搞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除了被击毙、俘虏的以外，还有多少漏网的；三要搞清张疤子的藏身之处。王如意和张疤子常在一起，他可能知道张疤子有几处藏身的地方，狡兔三窟嘛”。

“是”两人给司令员敬礼后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王如意沮丧的坐在被审席上，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张天雷和甄兵。这时张天雷也正盯着他看，他被张天雷愤怒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张天雷心里却想：这个王如意原来是个小白脸呀，怎么看也不像个匪首。他跟土匪们描述的张疤子是不同的两个人啊。张疤子傻大黑粗，他看上去却精瘦苍白，反差也太大了。这两个人怎能走到一起呢。对，这个王如意还真像个狗头军师。张天雷想着，又想起了漏网的张疤子，虽然未曾谋面，但是张疤子的形象却深深的在他的脑海里扎了根。

“王如意！”甄兵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张天雷的思绪，也把王如意惊得抬起了头来，恐慌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甄兵问道：“现在交代你们为什么要袭击三区，你跟张疤子一共有多少人马？张疤子藏在何处？”

王如意蠕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慢声细气的答道：“绥远和平解放之前，驻守在胡柜城不远的大营子有几十个国民党兵哗变投奔了我们，他们说共产党的三区刚成立，人不多，枪也不多，也没有解放军驻扎，他们怂恿张司令，啊不，张疤子和我去打，也怪我们不识时务，听信了他们就去打了”。

“你们一共去了多少人马？”甄兵继续问。

“我们的人加上国民党兵一共有二百一十人，打三区时死了七个，在杨贵口分兵时是二百零四人”。

张天雷在审讯记录本上计算了一下他和甄兵两处共俘虏一百三十八人，击毙了五十二人，打三区死了七人，一共是一百九十七人，还差十四人。算出数字来与实际人数不对，张天雷便问道：“除了被我们俘虏和击毙的以外，还差十四人，包括张疤子，他们从哪里跑了？”

王如意答道：“从哪跑了，我不知道”。

张天雷突然想起他审讯南逃俘虏时，说有鄂尔多斯和宁夏来的土匪，便又问道：“鄂尔多斯和宁夏有多少土匪到这边来了？”

“鄂尔多斯和宁夏过来十一人，其中有八个是回民，三个是蒙民”。

张天雷一想，这就对了，跑了十一个，剩下三个就是张疤子和他的两个亲信了，便又问：“张疤子藏在何处？”

听到张天雷问张疤子藏在何处，王如意吃了一惊，他心里想：共军真的没有抓住张疤子？那他跑到哪里去了？从问话上可以听出张疤子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是没被抓住。难怪他要分兵，这个狡猾的家伙。

张天雷见王如意没有回答，便又厉声问道：“我问你张疤子藏在何处？”

王如意战战兢兢的答道：“长官，我真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张天雷和甄兵对视了一眼，见王如意说不出张疤子藏在哪里，心想再审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便命令战士把王如意押下去。

押走王如意以后，张天雷和甄兵立即向司令员汇报了审讯结果。张剑听了汇报，认定张疤子还藏在山前的某一个地方，只要他没有逃出去，终有一天会暴露的。张剑又问了关于鄂尔多斯和宁夏的那几个土匪后说道：“王如意确定是八个回民、三个蒙民吗？如果是真的，立即通报鄂尔多斯和宁夏方面，让他们尽快展开搜捕。现在你们马上去通讯处，看一下我昨天让他们发给鄂尔多斯和宁夏方面的通报有没有回音”。

“是”张天雷和甄兵向司令员敬礼后便直奔军分区通讯处。

他们在通讯处门口碰上了通讯处的赵处长，两人敬礼后说明来意，赵处长听明白后扬了扬手中的电报兴奋的说：“我正准备去司令员那里汇报呢，鄂尔多斯那边来电报了，说他们在达旗附近抓了十一个人，要跟我们核实一下是不是从我们这边逃过去的土匪。”说这三个人快步去了司令员的办公室。

“对，很准确，确实是八个回民三个蒙民，”张剑兴奋的说：“我怎么说来着，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赵处长你快去回电，就说他们抓住的土匪正是从我们这边逃过去的，并告诉他们，我马上派人过去，把这十一个土匪押回来。”“是”赵处长接受命令立即回了通讯处。张剑兴奋的直搓手，张天雷和甄兵听了也极为兴奋。

“就差张疤子和他的两个亲信了，抓住他们三个，我们就圆满完成剿匪任务了。张天雷你要时刻注意张疤子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展开追捕，并且要发出通缉令，通缉张疤子”。张剑对张天雷说。

“是”张天雷听司令员说的话又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这时张剑对他们两人说：“明天行政区和军分区要召开祝捷会，庆祝剿匪取得胜利，在大会上还要宣布一项命令，你们回去准备吧”。

“是”两人向司令员敬礼后离开司令员办公室，各自匆匆的返回驻地。

军分区操场的主席台上正面悬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巨幅画像，前面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河套行政区剿匪祝捷大会”，主席台两侧红旗招展。

操场上，张天雷骑着他的“草上飞”，甄兵骑着他的“雪里飞”，各自带领自己的连队整整齐齐的站在会场中间，操场的大喇叭播放着雄壮的“骑兵进行曲”，给这个塞外古镇增添了无限的生机，也使初冬的古镇增添了几分火热的气氛。

操场外围人山人海，四村八乡的老乡们听说抓住了土匪都来看热闹，他们看见王如意和一百多名土匪灰头土脸的站在操场一角被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看管着。这时的张天雷无心看这些热闹的场面，他在想，人家甄兵已把北逃的土匪一网打尽了，无一漏网，还活捉了王如意，而自己却没有抓住张疤子，一想到张疤子他就有点沮丧，还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愤怒。（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