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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 黎明清脆的鸟鸣，夏夜啾啾的虫嘶以及春天明媚的绿色，大自然赋予生物的神奇，由不得你感叹。那些草木由浅及深、从一个芽点到一片叶子，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熙攘起来。忽然有一天，就会有花香飘来，除了惊喜还有生命的蓬勃。 ——题记 多年前，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只因为是一楼，进出方便，为父母也为儿女。可是住进来的时候，前后荒草丛生，而母亲，都已往生。 砍去荒草，用青砖在葡萄架下铺出一条一米宽的长廊，供家人休闲喝茶，孩子玩耍。其他空地也用砖隔成方块，想着，种点蔬菜吧！ 播下种子，就有了希望。一家人天天幻想，吃上亲手种植的无公害蔬菜时的喜悦。于是浇水、除虫、搭架……俨然一户菜农，虽说不专业，却也勤快。但凡有空闲，皆劳作于后院。 盛夏的黄昏或清晨，摘一根黄瓜，不用洗，一口咬下去，清脆伴着香甜。于是忘记了每日浇水时人蚊大战的败落，忘记了暑热难挨时劳作的疲累。 那些长长的线椒，爬藤的豆角、丝瓜，葱绿的青菜、香菜和高颜值的茄子、西红柿，都成了辛劳的慰藉。 风过，叮咚作响的除了风铃，还有架上的葡萄、泛着月光白的金银花。她们彷佛在向你昭示生命的意义，不断地攀爬。从初夏到暮秋，一直向前，一直向上。 我喜欢静静地坐在葡萄架下，看阳光透过叶隙投下斑驳的影子；看一簇一簇摇曳的绿叶和日渐丰润的串串果实；看墙边那一排月季和被雨水冲刷的墙面形成的“旧日时光”…… 有时候，一个下午都神游在这一片“田野里”，幻想做这些草木的“王”。看它们从生长到凋敝，从开花到结果，任时光飞逝，我却任性地虚度一些光阴，也是蛮幸福的一件事！ 前两年，从老家的山上移栽来一棵老杏树，枝干遒劲，大概有碗口那么粗。 三月，杏花儿开的灼灼艳艳。微粉透白，一簇簇挤挤挨挨地站在枝头，像一只只扑棱翅羽的粉蝶儿，明媚烂漫，整个院子一下子就被染得春光旖旎。 四月，花褪残红青杏小，牡丹花开也芬芳。 两株牡丹从初植到开花，用了三年。我想，这段时间的她们，也和我们一样，在熟悉这块土地，熟悉这里的阳光和雨水、温热与寒凉，然后慢慢扎根、生长、枝繁叶茂。 几年间，她们的花儿从两三朵到三四十朵，不断壮大。粉色渐深的花瓣包着淡黄色花蕊，层层叠叠，像翩翩起舞的少女，时不时还能看见蜜蜂和蝴蝶的身影。 噢，还有一个极美的——紫藤花儿。她是和我们同一时间搬过来的。 有一年春季，我趴在客厅的窗朝外张望，猛然看见一串紫色的小花儿在对面墙头摇晃，惊喜之余快速地开门跑出去，确认是紫藤开花了，欣喜油然注满内心。 这株紫藤几年间一直蔫耷耷的，零星有几条藤蔓上的叶子，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垂下来，却不曾开花，想必她刚刚从懵懂中醒来。此后，每年五月，也会有紫藤花瀑布从墙头泻下…… 时常想，时光的火焰炙烤着人类对生命的膜拜，只要你足够有耐心，总有一天，它会把每一段艰辛的等待和历程，变成你眼中的诗意盎然，生活应该也是如此吧？ 其余时间，还有芍药、茉莉、桂花、紫苏、薄荷、美人蕉，它们各自生长，各自芳香。 如今的庭院，草木繁盛，花儿多于蔬菜。可无论春冬秋夏，她们总会有一些青绿的叶子明亮着舒展，有一些花儿芬芳地开且落着，香气四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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