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一日女出门，生目注之，女忽回首，嫣然而笑。生喜出意外，趋而从诸其家，挑之亦不拒，欣然交欢。已，戒生曰：“事可一而不可再。”生不应而归。明日又约之，女厉色不顾而去。 这天，姑娘出门，顾生就拿眼看着姑娘，也是个尊重的意思。忽然这姑娘一回头，冲着顾生一笑。这个是从来没有过的。 顾生看姑娘对他笑，喜出望外，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去，跟着姑娘就回家了。到了家里就挑逗这个姑娘。姑娘也不反抗，两个人就这么睡了。 我长这么大也没尝过这高冷的美女是啥样的，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感觉。不知道这样的姑娘对我一笑，我是不是也没魂了。 睡完了，姑娘跟顾生说：这事就一次，没有下次了。这个挺不合情理的，这变脸也忒快了。 顾生这还美着呢，还没醒过来呢，听姑娘这么说，也没当回事，他心里想着，有一就有二，顾生就自己家美去了。 转天他出门，又看见这个姑娘，再想跟着姑娘回家，姑娘那脸色，又变回从前那样了，又神圣不可侵犯了。 日频来，时相遇，并不假以词色。少游戏之，则冷语冰人。忽于空处问生：“日来少年谁也？”生告之。女曰：“彼举止态状，无礼于妾频矣。以君之狎昵，故置之。请更寄语：再复尔，是不欲生也已！” 以后还跟平时一样，姑娘还是经常来顾生家，对顾母也很照顾，也经常能碰见顾生，可顾生再对姑娘说点什么过分的话，挑逗一下姑娘，这姑娘还是像原来一样，冷若冰霜。 顾生对这个行为很是不解，要搁我，我也不理解，因为都有了肌肤之亲，再这样，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一天，姑娘忽然主动地跟顾生说话，问：平时来你们家的那个帅哥是谁啊。顾生就回答说：我们俩关系不错，是我的一个娈童，就是个相好的。 姑娘回答说：他每次的说话，和举止，已经冒犯我很多次了，因为他是你的相好，我都没理他，你替我转告他，他要是再这样，那他是自己找死。 这是个很严厉的警告，一般能这么严肃说出这种话的人，都是人狠话不多，说干就干的人。人的性格决定一切。 生至夕，以告少年，且曰：“子必慎之，是不可犯！”少年曰：“既不可犯，君何私犯之？”生白其无。曰：“如其无。则猥亵之语，何以达君听哉？”生不能答。 到了当天晚上，帅哥又来找顾生睡觉。顾生跟帅哥说：你必须小心一点，你看到的那个姑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让我转告你，别再对她那样。 帅哥回答说：既然不可侵犯，那她怎么让你侵犯了。顾生说：没有的事。帅哥说：要是没有，她怎么跟你说了那么多亲热的话。 顾生嘴还笨，说不过帅哥，让帅哥问的无言以对。这就是顾生平时说话没把门的，不知道该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结果把自己的秘密随便的告诉别人，现在让别人堵了自己的嘴。 少年曰：“亦烦寄告：假惺惺勿作态；不然，我将遍播扬。”生甚怒之，情见于色，少年乃去。一夕方独坐，女忽至，笑曰：“我与君情缘未断，宁非天数。” 帅哥又说：她不是让你转告我嘛，现在你也替我转告她，没事别装，不然，我就把她做的事，给她出去宣传宣传。 顾生听了，一下就怒了，脸上变了颜色，少年一看他这样，也就不理他，走了。你看顾生交的这朋友，你生气了，他不当回事。这样的朋友，还是少交吧。 这天，顾生自己在屋里坐着，姑娘忽然就进来了，笑着跟他说：我跟你的情缘未断，这就是天意啊。 过去的人把什么事情的结果，都算在老天爷的头上，你说这天下几十亿人，老天爷忙不忙得过来。老天爷这大脑得多强大。 生狂喜而抱于怀，欻闻履声籍籍，两人惊起，则少年推扉入矣。生惊问：“子胡为者？”笑曰：“我来观贞洁人耳。”顾女曰：“今日不怪人耶？” 顾生听这话，也知道姑娘干什么来了，这是又主动送上门了，顾生狂喜，就等着这个呢。一下就把姑娘抱在怀里了。 刚抱上，就听着门外面脚步声响，这两人一下就站起来了，刚站起来，那帅哥推门进屋了。感觉有点像抓奸。 顾生这正要干好事，被人撞破，很是恼火，一看是他，就问：你这个时候，你上这干什么来了。 帅哥笑了，说：我来看看贞洁的人。这意思就是说：你不是说她神圣不可侵犯吗？我今天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完又冲着姑娘说：今天这事不怪我吧。这意思是说：这是你自己干的，许你干，还不许我说啊。 女眉竖颊红，默不一语，急翻上衣，露一革囊，应手而出，而尺许晶莹匕首也。少年见之，骇而却走。追出户外，四顾渺然。女以匕首望空抛掷，戛然有声，灿若长虹，俄一物堕地作响。 姑娘让这人说得一下脸就红了，眉毛就竖起来了。一句话也不说，一下就把上衣翻开了。里面露出一个皮囊。 一伸手从皮囊里拿出一个东西，应手而出，动作挺利索，一看就是平时干熟了的。是一把一尺来长，很亮的一把匕首。 人狠话不多，跟坏人没必要废话，直接亮家伙。帅哥一看姑娘把刀拿出来，也是一句话没有，赶紧推门就跑了。 姑娘这边没完，追到门外，一看外面静悄悄，什么都没有。姑娘直接把匕首扔到天上，就听嘎的一声，闪亮的一道光。 这就像那歌唱的，是一道光，如此美妙，这一道光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一个东西就从天上掉下来。
生急烛之，则一白狐身首异处矣。大骇。女曰：“此君之娈童也。我固恕之，奈渠定不欲生何！”收刃入囊。生曳令入，曰：“适妖物败意，请俟来宵。”出门径去。 顾生这都看傻了，这是什么魔法攻击，咋是这种特效，一看天上掉下东西来了，赶紧回屋拿着蜡烛出来，过去看看，是什么战利品掉下来了，这是爆了个什么装备。 过去一看，是一只大白狐狸，已经身首异处，脑袋和身子，切开两个了。顾生很是害怕啊，心想着，这拿回去，做个狐皮的帽子戴。 姑娘跟顾生说：这就是你平时相好的同性恋帅哥，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我每次看你面子不理他，今天这不怪我，是它自己不想活的。 说完自己把刀收起来。你说这姑娘也是，出门来约会，啪啪，带着把刀干什么。 这边顾生一看完事了，还过去拽姑娘，这顾生也是，都吓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呢。也是瘾头大，平时憋坏了。 姑娘这边看他这样，跟他说：刚才让这个家伙败坏了兴致，明天再说吧。说完离门回家了。
次夕女果至，遂共绸缪。诘其术，女曰：“此非君所知。宜须慎秘，泄恐不为君福”又订以嫁娶，曰：“枕席焉，提汲焉，非妇伊何也？业夫妇矣，何必复言嫁娶乎？” 转天晚上，姑娘果然守信，来了。两个人又愉快地渡过了一个夜晚。完事后，顾生就好奇，就问姑娘：昨天你用的那是什么法术，一下就把狐狸给弄死了。 姑娘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以后少问，知道了对你不好，你也别到处去说，你要说出去，对你没好处。 顾生倒是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没提这个事。又跟姑娘提成结婚的事，那意思就是说：咱俩都睡了，就结婚吧。 过去，女人对贞洁看得很重要，沾衣便为失节，就要嫁给这个男人， 何况是上床睡了。这也是顾生对这个姑娘负责任的表现。 姑娘回答说：你说这个干什么呢，咱俩睡都睡了，平时我也帮你照顾你们家老太太，这跟正常夫妻有什么不一样呢，何必在意那个形式呢。 按姑娘的话说：咱俩这是事实婚姻，我不喜欢形式主意，姑娘说的也对，可在那个年代，这是很大胆的。 生曰：“将勿憎吾贫耶？”曰：“君固贫，妾富耶？今宵之聚，正以怜君贫耳。”临别嘱曰：“苟且之行，不可以屡。当来我自来，不当来相强无益。”后相值，每欲引与私语，女辄走避。然衣绽炊薪，悉为纪理，不啻妇也。 顾生看姑娘这样，就说：你不跟我结婚，是不是嫌我穷啊。姑娘回答说：你穷，我就富啊。今天晚上跟你睡，就是可怜你穷啊。 完事，姑娘起来，穿上衣服，回自己家。临出门前，跟顾生说：苟且之行，就是跟你睡觉这事，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我想来就来，你也别强迫我，这样对咱俩都没好处。 后来，果然姑娘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每次顾生在自己家碰上姑娘，想拉着姑娘说点悄悄话，姑娘都躲开，不理他。 可姑娘每天做的事情，还是缝衣做饭，收拾家务，做得跟真两口子一样，就是没有夫妻生活了。也不怎么说话。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聊斋土豆说”是土豆在阅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过程中的一点感悟，纯属土豆个人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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