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曾经也拥有超级无敌好的睡眠（二）

2020.6.30

星期二

终于放晴了

第188篇日记

 

我曾经也拥有过超级无敌好的睡眠。

小时候，我睡觉那真是打雷都打不醒的。

除了打雷打不醒，除夕夜的鞭炮声也吵不醒。

大年三十，也就是除夕晚上的12点，除旧迎新的交接点，在我们农村老家，有放鞭炮的习俗，叫做“出行”，可能就是辞旧迎新的意思吧。

家家户户都至少准备一万响的鞭炮，在那个时刻，万炮齐发，火光冲天，声震天响，叹为观止。

这是最隆重的仪式，甚至胜过合家团圆的年夜饭。条件不好的人家，可以不吃团年饭，但是不能不“出行”。

据说，“出行”是为了用鞭炮吓跑一种叫做“年”的伤害百姓和动物的怪兽，所以，“出行”是保平安。农村人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

作为小孩子的我们，自然是无比期待。

但是，要守岁守到半夜12点，对瞌睡虫般的小孩子来说，却不容易，应该说很难，因为我总是一年又一年的下定决心不睡，又一年又一年的熬不住瞌睡而错过这一盛况。

我还央求过大人，在“出行”的时候，一定叫醒我。事后，大人们总是说，叫了，可是叫不醒啊。

睡着了就睡着了吧，那么巨响的鞭炮声，有多少人能不被吵醒呢？我不知道别的小孩醒了没有，反正在我小的时候，我是没有被吵醒的记忆的。

每年都是早上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看到满场子都是鞭炮爆炸后的碎屑，角角落落都是，疏密有致，像满地盛开的小红花——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那时，无心欣赏，只有懊恼，沮丧。

唯一跟“出行”能搭上一点边的就是满场子都是小孩子，都在捡没有炸的漏网之炮，然后胆大的孩子点燃，零零星星地落落寞寞地响起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