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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秋色:從寶石流霞到北街尋夢

 斯人记 2021-11-04

宝石流霞

确切的说,十一月底已过秋时,然则暖阳所至,仍怀抱城山于温情之中。起于望湖楼,沿宝石山路拾级而上,过纯真年代书屋,登顶稍歇;绕行山中,趋步往初阳台,又折行至抱朴道院,由葛岭而下,徜徉于北山历史文化街区,沿途探访玛瑙寺、菩提精舍、五四宪法历史资料陈列馆(西湖山庄),向晚而归,为之记。

宝石山

先于步履所及,我对宝石山之印象初刻于绘本中的一个神话传说,为龙凤所化驻守西湖明珠。宝石山麓原有大佛寺,遗址零落,石像湮没,只留数株银杏和满地金色。沿清静的小道来到一座民国时期的牌坊前,一面崖壁绵延50余米,上附佛教造像20龛28尊和6处摩崖题刻,均残缺不全,主尊面目全无,仅存龛廓。这些毁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明初作品(洪武十四/1381年),仔细辨之,尚有几处遗漏,毁之不尽,可见那场运动之粗劣。宝石山造像应为西湖南山造像群之一,也是破坏最为严重的。南山造像中,应属水乐洞的观音立像最美,而以慈云岭造像为最宏,以飞来峰造像为最丰,但让我印象尤深的则是紫阳山间的一方线刻观音小像,临于池,印于水,素衣峨冠、襟带御风,仙态飘渺,其势欲飞。

保俶塔

纯真年代书吧不再于书吧本身,再于其名莫名其妙的给人以颇具历史感的回味——唤起对那个只有QQ的年代的回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点,回忆是成长逃不脱的经历,那些牵引你我他的曾经,无论当时是寻常或无意,也不论是欢喜或悲伤,都汇聚成了深刻的烙印,代表着此刻对于陨落的怀念。

塔刹

西湖三塔各具特点,六和大度如将军,雷峰(旧塔)褴褛似头陀,唯保俶窈窕像美人。雷峰与保俶,一老一少,一偻一俏,遥相峙立,当年应是奇景。保俶塔原为五代时所建,正处于忠懿王钱俶在位期间,后经北宋僧人永保师叔重修,改名“保叔塔”,"保俶"的名字由来,可能是“叔”与“俶”之讹化,亦或后世各取其中一字,以为纪念。在历史的天空下,风雨销金锉石,塔刹剥落,木石碎裂,身形斑驳,也许唯有记忆可以永恒。立于山之巅,廓然清秋,万象多姿,楼台远瞻,山水尽染。西子秀色尽纳于眼底,碧水平铺,白堤横卧;浮舟如梭,远山似黛;烟光纤柔,林色交融。张臂决呲兮容物与我,心胸激荡兮天地同流

北里湖

北里湖

苏堤

苏堤

据传东晋全真教道士葛洪曾来此修行,开山筑道,凿井炼丹,时人饮其水而时疫不染,后人遂将他住过的山岭称为葛岭,并建“葛仙祠”以奉祀,元代毁于兵燹,明代重建,改称“玛瑙山居”,清代以其道号“抱朴子”而改名为“抱朴道院”。由此看来,炼丹古井成了葛翁修道最直接证据。另据西湖史料记载,明宣德年间,人们从井底挖出一石匣与四石瓶,瓶收藏有药丸,石匣出而井水浊,回置石匣水又清冽。

抱朴道院洗漱亭遗址边岩壁上有一对联亦颇具哲理:“天父母者有形之天地也,地者无形之父母也。”不仅符合传统伦理观念,也契合道学修行精神。又有明万历年间石碑《重建葛仙庵碑记》,其书云:唐刺史李君构室祀之,题额曰初阳山房,造初阳台。石台历五代,至宋尚存。元时兵火,失所祀矣。据学者朱越利先生考证,李君是曾任杭州刺史的李泌,从碑记可知初阳台始于唐。

抱朴道院

从初阳台到抱朴道院途中,有处石壁题刻“天开图画”,一侧题记如下:道光庚戌临川徐敬书同游者为沧州刘仲珻福州梁恭辰江宁陶定求太仓杨芝孙长洲王苏方外量云。1850年,道光崩而文忠(林则徐)卒,太平天国运动正在萌芽中,大清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一地方大员依旧醉心于山水悠游,消磨于风雅吟咏,正如诗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全无人臣之义,不思报效,清之亡可知矣!盗名欺世,留其文于石,恶其名于世,此之谓也。

“天开图画”题刻

北街寻梦

自抱朴道院而下,葛岭的午后是暖暖的安静,幽幽的清淡条石厚重,铺就崎岖真理之路;地温润,德泽繁茂信仰之林;行至“又入佳境”亭,真个是别有一番深幽的妙境 :但见粉墙隐于林间,落叶覆于黛瓦青苔滋生阴地,游丝轻浮真山气氤氲,游弋于光之中;树影斑斓,摇曳于院墙之际。亭书楹联:“神仙事业三生诀,襟带江湖一望中。”可谓情景交融,深得其旨。旁有黄源记念馆,为爱国学者。

“又入佳境”亭

玛瑙寺距葛岭牌坊百步之遥,该寺原在孤山,旧名玛瑙胜院,由五代吴越国王创建于后晋开运三年(946);南宋绍兴二十二年,因孤山兴建宫廷御用四圣延祥观,而迁寺于今址;后该寺屡毁屡建;后因《台湾通史》作者连横曾居此整理文史资料(1926-1927年),玛瑙寺修复后,于2008年被辟为连横记念馆。玛瑙寺仅存寺之名而无寺之实,园林式的布局描绘了江南婉约之象,也在文化上赋予西子湖以灵秀之气,另附瑪瑙寺 · 臺灣民俗藝術展,已记其事,不待繁叙。

玛瑙寺内景

玛瑙寺门头

玛瑙寺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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