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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的春天

 陶冶视野 2021-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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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寂的春天
作者 陶冶
    好久了,好久没去田野、村庄里走走了。
    自从封园便每日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喝茶、刷屏,关注着疫情的变化,盼着早日散去这一天的阴郁。也有看书的时候,却总是静不下心来,也不知是读物的枯燥还是心境烦乱的缘故。像是每天都不得闲,又像是每天都无所事事,就这样打发着无奈的光阴。
    近日网上多是向好的消息,园区的出入也开始宽松了,已不再严格到每户每两日只准一人出入一次,只是出入登记即可。我想没有不想飞出笼子的鸟,想得到自由这一点人与鸟又有何异呢?我戴上草帽,骑上自行车飞了出去。

    蓝天白云,绿野村庄。阳光和暖,微风拂面,舒爽、松弛, 我摘下口罩贪婪地吮吸着郊野的清新,痛快的几乎喊出来。路卡障碍已撤消,各村口的禁入告示不在了,只有宣传抗疫的红色条幅依旧绑在椰子树的树干上。忽见路旁尚未完工的乡村公园的波斯菊开了,成片的嫩粉与金黄在绿野的映衬下格外灿烂耀眼,花丛中有辛勤采撷的蜂蝶在翩翩起舞,还有恋爱中亲昵的鸟儿卿卿我我地鸣唱,这里与其他地方一样少有人迹,我倒被动的成了唯一的赏花人。
    像是迷茫中误入了“桃花源”,委实毫无赏花的兴致,貌似天下大安的疫情很难驱走心中的忧郁,独自徘徊于赏花的栈道上,思索着这一个多月的禁足闭户,真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又有口难言。

    家乡的雪一定是开始融化了,大辽河一定是开河了,毕竟是惊蛰了,万物复苏。冬眠的精灵们醒了,它们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世间怎会没有了喧嚣,它们一头雾水地曲解着人类的诗句,难道这就是“万径人踪灭”?杨柳、桃李,似梦非梦里焦虑地期盼着赏春的人儿早至。
    武大的樱花开了吧?当然是没有赏花人的,荆楚大地仍在严防死守,封城四十多天了,难熬啊!
    一对美丽的鸟儿在我眼前飞过,双双落在了木棉树的枝头,木棉花红得好像燃烧的火,鸟语花香,只是听不懂鸟儿们甜蜜的倾心交流。春天本是个生机盎然、滋养爱情的季节,希望的田野期待着耕耘的欢唱。可我却赶不走心中的悲情。不想提那位医生与那个导演,也想放下陪着死去的爷爷几天的6岁男童,放下、放下所有的悲伤。而这个季节怎会忘掉生离死别恋情?妞妞的一句“武汉,我恨你”,撕心裂肺,凄楚悲凉。“爱之深,恨之切。我是如此热爱着武汉,却也如此怨恨武汉。但,谁又会在乎,一个平凡人的死亡给身边的亲人带来的伤痛有多深;谁又会知道,被疫情夺去生命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个人,是我的爱人,他叫佟生。”

    三年的相爱,原本幸福的期待与憧憬,灾难降临皆化为乌有。妞妞无法走进封城的武汉去照顾被冠状病毒感染的爱人,只余下网络中的牵挂与念想,这场生死恋情便以佟生与人间别离的无奈在网络的数据传递中而告终。
    这个叫佟生的男人,真诚、温和、细腻、重情重意,在知晓自己行将与尘凡诀别,撒手人寰,还要为心爱的人着想今后的人生:“看到这封信时,恭喜你成为妞妞的男朋友!真他妈嫉恨你和我一样有才,抱得美人归。长话短说,我现在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一定要记得……。” 这就更难怪妞妞万箭穿心般的痛,“  佟生啊佟生,我要如何才能干脆地把你忘记?要如何才能忘掉存在的痛感?你香甜的气息,竟也没能暖融我的心灵。因为我已明白:回不去的人世间,总归让人伤感。与其相爱是一种痛,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的爱人,我和你,注定是一场美得凄凉的情感。留恋过,失去过,缠绵过,哭泣过,欢笑过,最终断肠。”(上述几段引号中的文字均摘自《女孩追忆逝去男友:“武汉,我恨你!”》一文http://www./detail.php?id=16119)

    本应是双宿双飞的一对神仙眷侣,在残酷的灾难中落得个阴阳两隔。每一位有良知的人都会有共情之心,读过这生死诀别的对话,若不是冷血怎会不悲鸣、悲戚?自己曾在《海的故事》眺望篇中写道“人们像是都爱听凄美的故事,而凄美的故事都是用生命的磨难甚至悲惨编织而成。”其实在生命的过往里并非只有悲壮可催人泪下,尘埃里草民的悲惨更会触动你落泪的神经,因为其中的无奈与无助更会让这个群体真切的相通。
    这是个冷寂的春天,料峭的寒凉里,多少人在误说“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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