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的风吹得人脸上红扑扑的，笑声在空中晃荡几下就飘远了，冬天的节奏是缓慢的，人们轻易不出行，倒显得寂静。 冬天纵使凛冽，寒风如刀割，也不觉得讨厌。十岁那年，一班学生被惩罚，在寒风最猛的路口站半个小时，记得那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穿得不多，一阵寒风一阵寒风的吹来，从开始的严寒难捱到最后被那种凛冽感摄住，竟有些享受其中。犯的错已经忘记了，挨训时老师说的话也全无印象，但是关于冬天那股凛冽的寒风，却成了记忆的一部分。从此，慢慢喜欢吹风，即便是寒冬，这些刺激好像能够让自己感觉到是活着的。 任何行为无需被理解，有些特质是天生的，我相信。 在十四岁那年的冬天，我第一次感受到衰老，那一瞬间内心悲凉，时间带来的巨变使骨子里都透着一点点寒气。自此，学会正视衰老，也学会了面对人世间的苍凉。 发现、惊愕、正视、接受，就是在这些过程中窥见生活的秘密，再经过拒绝、逃脱、抗争，最后终于握手言和。激烈的、碰撞的，最后都变成平稳的、温和的。 也许终有一天，不会再喜欢凛冽的冬风，而会爱上春天的温润。也许，并不会变。 大概是没有其他季节的燥热，心境平和，保持了良好的阅读状态。借来的书能读的都看得差不多，另一些艰涩难懂的需要更平静的时候才能进行。把看完的书再翻出来读，果真会有不同的感受，书是读一次新一次，几年前读的书，应该在几年后再读一次，会有不同的体验，阅读也能够时刻保持新鲜感。 再次读到关于味道的篇章，写得很有味道。向来对味道不是很敏感，唯一能够辨识的，大概是香烟的气味吧。讨厌亲人抽烟，但却并不能阻止，于是便在香烟味道缠绕中生活。从以前的拒绝、讨厌，变成如今最熟悉的一种味道，甚至很容易在人群中将这种味道辨识出来，觉得熟悉。熟悉的味道带着安稳的气质，会有置身熟悉环境的错觉。还是会劝他们少吸烟，有些大人带着天然的粗糙和任性，觉得即便吸烟有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有瘾的东西，是戒不掉的。《火锅英雄》中刘波的外公因身体原因不能抽烟，但是还是会躲着抽，想起爷爷也是那样，即便因病不能再抽烟，还是会渴念。 对他们来说，是习惯了半辈子的东西，丢不掉了。而香烟味道也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深刻。或许这种味道，也是我对父辈的感知。 有时候会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搜刮所有的记忆，每次都能够对某些事情有新的认识。在这过程中，才发现记忆是有限的，容纳不下很多人。 童年的记忆全部被母亲填塞，教我算数、洗衣服、洗碗，带我去菜园摘菜，会在我不听话时骂我打我，也会在冬天为我暖被窝。而关于其余人的记忆呢，不是没有就是稀少。童年关于父亲的记忆，只有出去又回来的反复，以及吃饭时坐在桌前慢慢咀嚼的形象。父亲的形象在我更大时才清晰，大概是七岁那年父亲为我流的眼泪才让我辨识他，从此记得他开学送我去学校，帮我铺床，放寒暑假接我回家。而那时，母亲呢？好像关于母亲的记忆又变得稀薄。后来呢？后来我的记忆，好像只是关于我自己。 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中有很多人很多事，其实很多都是模糊的，一次能够容纳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很多记忆不可辨识。不再相信记忆，它很有可能是骗人的。更愿意向前走着，看看脚下，反正等老了，有足够的时间可供回忆，而且到那时，反倒越久远的事越清晰。 应该将记忆打包，存放起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打开，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回忆的。 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摇篮曲，空灵干净。会不会还会像个婴儿一样，在歌曲中沉沉入睡？ 听过家乡大人哄婴儿睡的调调，每个人好像说的都不同。那对我来说是太过遥远的声音，但却总忘不了那一声声呼唤。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怎么喊也不醒。记得清楚，母亲将小小的我放在双手上，一遍遍喊着“妹妹”“妹妹”，我听得见呼喊，却无法睁开双眼，也不能做出任何回应。不记得什么时候醒来，如今和母亲提及，我也不知道是晕倒了还是睡得太沉了。而那一声声“妹妹”“妹妹”却总是回荡在身边。也只有她会那么喊吧。 一直把名字当作符号，随别人如何称呼。慢慢的，杂名越来越多，好像每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诞生好几个名字，所有的名字都接受，并且慢慢习惯不同人喊不一样的名字。每个人的给的称呼中都有来自那些人的亲切，反倒觉得这些杂名叫得亲切、温暖，恍然间听见大名会觉得愕然。但是最亲切的，还是记忆中母亲一遍遍呼喊着的“妹妹”，那声呼喊穿越了几重岁月，仍久久回荡在耳边。那一声呼喊，我就可以将她辨认。 无论在哪里，她的呼喊都能将我唤回来。 吃了点辣，瞬间觉得暖和。关于某次的出行，大部分的地方都忘记了，对最寒冷的一天钻进的一家火锅店记忆犹新。里面热气腾腾，每个人都坐在桌前显露出满足感，忘记那满锅食物的味道，却记住了那天温暖的感觉。 经历了寒冷，得到的暖意才镌刻心底。 冬天，很适合吃火锅嘛。一大锅沸腾的水烹煮着各类食物，上面泛着一层火红的辣椒，那才够冬天的味道。  以文字取暖，在冬天刚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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