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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读诗札记

 置身于宁静 2021-11-07

     读诗札记——勒韦迪 

 

    最早读到勒韦迪的诗是在戴望舒翻译的那本《法国诗歌集》中,那还是在80年代末期,当时,我狂热的迷恋古典音乐、迷恋尼采,在人群中已显露孤独之相。这就是说,我不关心现实的阅读,已逐渐开始把我逼入绝境。远离令你厌恶的人群,也就是远离了生活。随后几年我阅读的书大多是里尔克、克尔凯廓尔、卡夫卡、洛扎诺夫等,差不多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作家。

    读一个诗人(或者说喜欢一个诗人)就是一个人的宿命,一个人的再生。我读艾略特、读庞德,并无特别的亲近感。我甚至认同美国诗人威廉斯所说的“艾略特的诗给诗坛带来了一场灾难。”

    从骨子里来说,我更喜欢中世纪的“吟游诗人”。虽然我并不知道当时究竟有那些人在诗歌上留下了他们的英名,但这个以生命、自由、爱情为荣耀的群体,正是艺术家内心沉睡以久的梦想。

    我一直偏爱法国诗歌,曾经喜欢果尔蒙,戴望舒翻译的他的《西茉纳》,那种文字能使人感觉到香味的阅读体验,现在再也难以闻到了。

    戴望舒只翻译了6首勒韦迪的诗歌,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多年以后,当我去回忆当时的印象时,我只记得果尔蒙、勒韦迪和瓦雷里——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角落。在我看过无数的诗歌以后,听到一个名字就会让你兴奋、让你感到亲切的,无疑他就是你的同类,就是你的前身。20年前我去无锡的火车上遇见一个娇美的女子,20年后,这个女子的容貌还依稀可辨,惊鸿一瞥的印记,在时光的流逝中,在步入生命的中年以后,你才知道她就是你的女人,虽然,这一生你只有见过一面。

    勒韦迪的诗有一种不可解释的神秘、孤独,他仿佛是一个像尼金斯基那样孤独的舞者,他被语言的节奏所包围,他的跳跃、不连贯,是知性的逻辑无法解释的。而被体验的东西大多是不可解释的,谁能解释音乐,谁能从舒伯特的一首奏鸣曲(A大调、D664)中解释那种逝去的纯美的青春,那种不被世俗(尤其是中国人恶劣的生存智慧)所玷污的清澈。

    我们很大一部分不幸,源自我们生于古代——勒韦迪说的。这个由于贫困,不得不出售一幅布拉克的画给一个阔佬的诗人。

 

                  读诗札记——勒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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