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民航圈发生奇闻，阿拉伯航空一架自卡萨布兰卡前往伊斯坦布尔的航班在地中海上空时，一位乘客“因糖尿病陷入昏迷”。飞机紧急降落在马略卡机场，但是当工作人员靠近时，却发现有20多人跳下飞机，“在停机坪上奔跑”。
阿拉伯航空是阿联酋“沙迦国”的公司，近些年发展迅速。它在多国开设了分公司，机队由A320和A321构成，规模已超过50架。与高大上的阿联酋航空（迪拜酋长国）和阿提哈德（阿布扎比酋长国）不同，它是廉价航空，客人大多是经济能力稍差的基层民众。它主要服务北非、中东和南亚，摩洛哥的名城“卡萨布兰卡”是它的重要基地之一。北非民众有向欧洲偷渡的传统。毕竟距离不远，但相隔却是完全异样的人生。直布罗陀海峡最窄处摩洛哥距离西班牙仅15公里，拼一把老命把孩子送过去，不再世代受苦，是很多非洲人的终极目标。
传统的北非偷渡路线是水路，包括从利比亚到意大利，从土耳其取道希腊到德国，经常有船难新闻。从摩洛哥到西班牙也是重要路线，但以前人数并不多。这主要是因为有“代表处”——西班牙在摩洛哥境内有“休达（Ceuta）”和“梅利达（Merida）”两块飞地，偷渡非常方便。今年5月份曾有近8000人在两天之内涌入休达，像“大逃港”那样集体越界，令欧盟大吃一惊。
摩洛哥经济在北非尚属“发达”，但众多的非洲其它国家难民聚集到摩洛哥，或滞留，或偷渡到欧洲，是严重的社会问题。越来越多的偷渡使得陆地围界越管越严，海岸巡逻越来越密，成年人得手的几率直线下降。飞机是现代化交通工具，对生存环境不满意的话，搭上飞机一个小时就能“更换人生”。使用飞机偷渡的人不在少数，比如很多非洲人以经商或旅游名义来中国。他们进关之后就撕毁护照，抓到的话就编个假名，打死也不说来自哪里——黑人国家太多了，你连往哪儿遣返都不知道！
“撕护照”是航班偷渡的“基本技巧”，但有人“学艺不精”。疫情前坊间传说有人从厦门去美国，却起飞后就立即撕毁了护照。他不知道这个航班是需要在青岛经停的，然后就——悲剧了。偷渡是违法行为，对“输入”国来讲偷渡者是黑户，非法入境影响管理。对“输出”国来讲则很没面子，所以要严惩，有些国家抓到了还会“枪毙”。然而很多发达国家确实需要基层劳动力，输出国也睁只眼闭只眼，”因此极难根除。特别是借助“旅游”或“交流”出国后滞留不归的，没法预防。例如1988年上海京剧院30多人集体留居美国，非常难堪。
为防偷渡，很多国家严管签证。除了要检查“往返机票”之外，有的还要求提供全程行程单和酒店订单，有的要提供财产证明，有的还拒绝为某些国家的某些省份办理旅游签证。现在很多“输入国”入境采集指纹，撕了护照也能“把你送回家”。明目张胆地买张机票去偷渡，已经有些困难了。
渡海风险大，签证困难多，正常入境会被留指纹。然而这次阿拉伯航空事件为非法偷渡“提供了新思路”。它从摩洛哥飞往土耳其，组织者很清楚航路上要经过西班牙和意大利。他在起飞后不久慌称发病，机组紧急降落西班牙。落地停稳后，众多偷渡者夺路而出，实在是设计周密。西班牙警方说他们还在追捕偷渡者，目前已抓获21人中的12人——有些人太勇敢，竟然越过了机场铁丝网，消失于茫茫夜色中。这种事情要怎么防？是否今后凡紧急降落，统统要四周布置足够警力呢？
新奇的偷渡方式利用了民航的“善心”，也为未来管理出了难题。今后乘客“发病”时是否死撑到底，还是依然就近降落？是立即开门送医，还是在警方到达前忍着？……等等，航空公司都得重新考虑。只要国家间发展不平衡现象依旧存在，偷渡问题不可能根绝。以前有“扒飞机”的偷渡客，现在有“骗你降落”的好蛇头，未来或许会有“跳伞”的猛青年……也许只有当人类进化出翅膀，可以自由地飞翔时，此事才能彻底了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