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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谊 张达富||江苏 广州，白云机场。 飞机刚落地，张老师便收到学生小顾的信息：“张老师，我在三号出口等您。”三号出口，人头攒动 ，虽然是八月天气，广州的天空依然炎热，椰子树纹丝不动，阳光在树梢上闪烁着，像有水银跳跃。张老师一眼认出小顾，三十出头的年纪，眼睛清澈澄明，板寸头发，显得精干睿智。师生见面，分外亲热。小顾握着张老师的手，仔细端详着老师的脸，充满感情地说：“老师还像以前那样精神。” 张老师的脑海里浮现出小顾当年坐在讲台边上，始终认真听课、认真作业的样子。过去的影像褪去，呈现在面前的是教授的脸。 张老师明白，岁月的风霜，在他眼角眉梢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是因为师生情谊，学生的记忆里仍然是老师当年的模样。张老师和妻子坐上小顾开的车，车在林荫道上疾驰，两旁的椰子树向车后次第流走。小顾直接把张老师夫妇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让老师看看自己的工作环境。他的办公室简洁大气，一张棕褐色的办公桌，放在一排书橱前面。张老师不由自主地坐到学生的座椅上，感受一下昔日的学生，今日的博士生导师的坐位。小顾兴奋地向老师介绍高中毕业后的求学经历，大学本科读完了读硕士，硕士毕业读博士，博士毕业读博士后，现在35岁已经是教授，还是一所大学的管理学院院长。小顾饶有兴趣地向老师述说：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夫妻两人讲话声音大了，马上警察上门，追问什么原因。张老师了解了学生成长的轨迹，心头充满了喜悦。如此学术渊博的学者，对老师谦恭有礼，呵护有加，能不感动？ 晚上住到了小顾的家，小顾妻子也是博士。他家的庭院里，种植着芭蕉树，树下有小小的水池，水池边上镶嵌着黑白相间的鹅卵石，还有两张藤椅，看得出这对夫妻的生活情趣。夫妻俩对昔日的老师到来显出十分热情。早晨，天还没亮，小顾亲自下厨，煮面条，做早餐。堂堂博士生，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张老师夫妇享受着博士生的照顾，心里暖暖的。中午和晚上，小顾带着张老师穿越广州城，吃遍了各种谱系的菜。粤菜、川菜、湘菜、淮扬菜。 晚上，小顾还购票给张老师夫妇，让他们观看外国的马戏团表演。张老师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外国美女的表演，高空腾跃，这边的女子跃过去，那边的女子跃过来，个个身材曼妙，动作娴熟，真是爽心悦目。最惊险的是摩托车表演，先是一辆、两辆在很大的球状的圆圈里上下左右运动，最后多到八九辆摩托车在那圆圈里上下左右骑行，速度之快，像是带电作业，满眼都是摩托车的流动。 二天过后，小顾安排张老师夫妇到香港澳门旅游，香港已经回归祖国，因为是一国两制，进入香港边界，导游的声音响起，欢迎来到资本主义社会—香港。张老师夫妇第一次出境旅游，眼界大开，香港高楼林立，鳞次栉比，似乎一座楼紧挨着一座楼，名人别墅，靠近海边，维多利亚港夜晚繁星密布，乘着游船，灯光四射，尽显繁华气派。在维多利亚港的岸边，有诸多明星的手印，张老师好奇地把自己的手掌叠印在一个个明星的手印上，似乎自己也成了明星。一次逛金店，乘有轨电车，车上满是上班的男男女女，人们的精神面貌比内陆要神气得多，这就是物质变精神。 在香港去澳门的游轮上，海面上的绿水青山看得真真切切，天空不时有小型飞机飞过。据说澳门富豪到香港购物，半小时就能往返香港澳门。以前只在电影电视上看到澳门的风光，最有名的是澳门赌场，让人想起黑社会。可是当张老师夫妇来到赌场的时候，一派肃静的气氛，发牌的，赌牌的，个个神情肃然，赢了也不声张，输了也没有沮丧。只是一出赌场就尽情表露，有人赢了上万元，听得张老师心里痒痒的，可是又不敢去赌一把，手心里都是汗。澳门最让人难忘的是仿威尼斯水城建造的景点，蓝天白云，人工胜过天然，朱自清散文里提到的刚朵拉（一种摇橹小船），这里也有，真的让人流连忘返。 香港澳门旅游结束时，小顾早早就在车站等候。说：“老师，你来一趟广州不容易。我帮你订好桂林旅游团，二天后出发。”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张老师心里想是这么个理。只得顺从学生安排，又在小顾家住了二天，桂林山水真的很美，山水陶冶人的性情，张老师夫妇乘船飘流在清澈的江水上，据说当年周总理和陈毅元帅也曾到这里游览过，周总理能够看出迎面山壁上的那幅画有九匹马，陈毅元帅只看出六匹，张老师睁大眼睛也只看出三匹马，这就是凡人与伟人的区别。 结束这次10天的旅游，飞机降落禄口机场，前来接机的儿子对张老师说：“爸爸，你也太把自己不当外人了。”张老师乐呵呵地说：“爸爸是把学生当作你了啊！” 张老师心里想到，一个学生求学道路上会遇到很多老师，自己只是某个阶段陪学生一程，要谈知识学问，当年的学生已是大学教授，这到底谁是谁的学生呢！ 张老师的脑海里浮现出与众多学生交往的片段。在北京，一位获得双博士学位的学生，陪他登长城，游景点，进胡同，品尝北京风味小吃，那种亲如家人的气氛，一直在心头荡漾。。 在济南，一位已是企业老板的学生，领着另一位学生捧着鲜花，在地铁出站口迎接他，并陪他登泰山，游大明湖，赏趵突泉，观李清照故居。 在南京，不止一次与学生小吴相聚，黄埔大酒店的灯光暗了，师生相聚甚欢，一直到酒店打烊，醉意朦胧地和学生互相搀扶着走在南京的街头。 往事一幕幕，张老师陶醉在师生情谊中，颇为得意，当初选择教师职业时，无论怎么奇思妙想也不会想到能得到学生如此爱戴。 张老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漂洋过海，走在纽约的街头，后面跟着一群学生，俨然是出国访问。 其实那是有一年到徐州，在中国矿大，八位学生陪着他在校园里观夜景。这个镜头被移植到梦境里了。  插图/网络 作家简介 张达富，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高中语文特级教师。在《中国教师报》《教师报》《江苏教育报》等报刊发表散文二百多篇。作品大多抒写亲情、人生感悟，为学生示范作文，形成了亲和、平实的文风。散文《教书的日子》（团结出版社出版）《不是为了告别的追忆》（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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