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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里第五个女孩,差点被丢尿桶

 剧民 2021-11-09
 分分钟看“裆下事”,全在这里了  

我是家里第五个女孩,出生那天,差点被丢进尿桶淹死,是来看望母亲的大姨救了我。

在我的印象当中,父母亲这辈子都在忙着生儿子,因为那个年代不兴先查性别,也不兴做人流,所以在我出生之前,我的头上就已经有四个姐姐了,那时大姐才八九岁,对于未出世时的我,父母是抱着很大希望的,她们都觉得我一定是个男孩,谁知道,我出生后依然是个女孩,父亲愤怒,母亲失望,所以我差点被扔进尿桶里淹死,就在这时,一旁的大姨不忍心,就说对父母亲说:“把孩子让我带走吧!我给她找个好人家收养,总比害条命强吧!”于是从此我就和大姨相依为命了。

那时大姨没有结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喜欢到处东奔西走,她也没有真的把我送给别人家。而是带着我跟她一起到处走。跟着大姨的那几年,她带着我辗转了几个省份,期间也结过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她又带着我离开了。在我四岁的时候,大姨带着我回到了亲生父母家,但并不是我的父母想要接我回来,而是我的母亲和父亲吵架后,喝了农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最终她们也没有生出男孩,母亲死后,父亲在家族里的长辈们的劝说下,通知大姨把我送了回来,至此,我和大姨的母女情份戛然而止,因为随着母亲的去世,父亲逐渐不和母亲娘家那边的亲人来往了。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大姨从外省回来,我多方打听,才又见到了她。

回到父亲身边后,我的日子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姐姐们欺负我,父亲不管我,因为家里条件比较困难,父亲也不耐烦在家照顾我们,就独自出远门了,父亲走后,大姐独自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天,那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大姐带着我们去挖野菜充饥。虽然年龄小的姐姐们时不时的也会欺负我,但她们也知道我是她们的妹妹,有吃的也会分给我。我记得那一年地里的小麦长得出奇的好,到了麦收季节,大姐带着我们几个小妹,在地里学着别人家收麦子,在二伯母的帮助下,我们的麦子收回来晒干了,大姐带着我们背着麦子去磨坊加工成面条还有面粉,记得那几天是我们这几个月以来吃得最好最饱的一次,天天煮面条,或者用面粉煮面疙瘩。姐妹五个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家里实在太困难,父亲又了无音讯,大姐只好辍学跟着村里的打工人去了外省打工,那时她才十三岁,却撑起了我们四个妹妹的一片天,大姐去了两个月,就给我们寄了很多新衣服回来,我们的学费也有了着落。那两年家里全靠小小的大姐一个人苦苦支撑。后来随着二姐三姐小学毕业,她们也跟着大姐去打工了,家里的条件逐渐好起来,期间父亲偶尔回来一两次,但都是过年的时候回来,然后就是到处去赌钱,和我们形同陌路。好像这个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回来和我们也说不上几句话。后来大我两岁的四姐也出去打工了,那时我已经初中毕业,上了高中,我成了姐姐们合力辅助的小妹,她们轮流给我打钱,让我安心读书,甚至四姐还给我掏钱让我学音乐,但大学我没有继续走音乐这条路,因为音乐专业要花费的钱很多,我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把所有的压力都给了姐姐们,所以,我读了其它专业。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老家的县城,考了事业编,然后就是结婚生孩子。在我的整个童年中,大姨给了我四岁以前的温暖,二伯母则给了我后面二十多年的母亲般的关爱,我们姐妹的整个童年可以说是苦难的,灰暗的,在父亲离家的那些年,我们常常饿着肚子去读书,晚上没有电灯,茅草房里时常还会有蛇,是二伯母像母亲一样照顾着我们,她常常过来陪我们睡觉,有时候在自己的手帕里抽出那么几毛钱分给我们几姐妹,常常在我们食不果腹的时候,做好了饭叫我们去吃,在恶毒的三伯母一家欺负我们的时候,平时老实巴交的二伯母,会站出去和凶巴巴的三伯母吵架。在我读高中时,周末回去,二伯母就叫我回她家。在出嫁的姐姐们回来时,她像母亲一样做好饭菜等着姐姐们到来。对于我们来说,回二伯母家,就等于回娘家。

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多番打听,找到了大姨,大姨依然在外省,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我结婚的时候,她却不远千里的来参加了我的婚礼,在婚礼上,其实我好想叫大姨和二伯母一声妈妈,但可能是出于骨子里的羞涩吧,我终究没有叫出来,但在我心里,虽然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的疼爱,但大姨和二伯母给我的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我也一直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妈一样。

至于我的父亲,一直以来,我们和他的关系一直都是淡淡的,他做任何工作,都做不长,怕苦怕累,嫌工资低,自从我们成年后,他就使劲折腾,要么打电话和我吵架,要么打电话和姐姐们吵架,吵完又打电话给另一个孩子诉苦,叫我们给他养老钱,六十岁的时候,他找了个老伴,在那边干活可勤快了,我们也会时不时给他钱,不过他总嫌少,唉,希望他晚年能安生一些吧。

如今,回望这三十几年的人生,总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但这梦却又那么的真实,时刻提醒着我,珍惜当下,珍惜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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