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以前养过不少动物,有狗、猫、兔子,不能细数,很多时候养着做伴才能在心里留下映像,养着当肉食的谁也不会记住的。家里养的鸡鸭之类的,我可能只能记住每年养几批,什么时候杀,还有肉味怎么样,别的就一概没有什么映像了。 家里养的狗,猫,是可以进屋的,倒是记得很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养了条黄狗,父亲从别人那要来的,很漂亮的黄狗 ,据说是和狼串的,很凶。和我一起长大的,它的个子窜的很快,一开始带着它玩,我还能跑的过它,慢慢的就追不上它了,它能跑出去很远,再跑回来围着我转。男孩子带着条小狗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常牵着它在小伙伴跟前显摆,其实也吸引不了多少的目光,那时间家家户户都养狗,谁家都有几条小狗崽的。孩童的快乐很简单,带着小狗疯跑,锻炼都是很开心的事情,每天上学的时候,小狗可以跟着跑出很远。放学回家,老远就可以看到小狗欢快的扑过来,扑到我身上,绕着我撒欢。 小黄狗的名字叫虎子,当它能听懂自己的名字以后,就像开了灵智一样,很多东西话都能听明白了。让它闭嘴,绝不多叫一声,让它蹲着,绝不站着,让它跑,绝不走,在我那小小的认知里,这真是一条有灵性的狗。 后来,它长大了,过于凶猛,只能用链子拴着它,套圈有点硬,磨的毛都掉完了,有了一圈厚厚的茧子,看的人心疼。沉重的铁链拖拽在它的脖子上,脚步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欢快了,一开始它是不适应的,烦躁不安的到处扒拉,呜呜咽咽的哼着,眼里都是委屈,还噙着泪水。我对此却无能无力,它的个子太大了,放开了害怕咬人,这样的痛苦只能它自己承受了,后来它可能发现没有办法挣脱,也就认命了,每天就在铁链能够着的范围活动,不再是自由自在的狗子。 虎子一直跟着我们,搬了多少次家,也没有换过,它尽职尽责的看家护院,护着我们家人,它就像家里的一份子一样。有一年院里有个喝醉酒的邻居想仗着酒劲闹点事,我们还没出门,人就已经被虎子摁倒在地,它很聪明,平日里的训练还是有用的,虎子下口有轻重,没有把人咬破皮,给了教训还不用赔钱,很不错。 跟虎子一时期的还有一只猫,是只黄猫,跟虎子的黄不是一个黄,猫身上的黄毛是从狸色变来的,一开始是只狸猫,老了才变成黄色的。老猫是慵懒的,似乎小时候也没勤快过,整日里睡觉,打盹,最让我对它改观的是有一次,虎子用爪子巴拉出生没多久的小猫,老猫扑上去给虎子脸上就是一爪子,疼的虎子蹦了半天,留下好几道血印子,自那以后虎子再也不敢撩拨老猫了。 我初三那年,父亲带着母亲,妹妹举家回到了内陆,我因为学业的原因留在这里没有走,虎子没地方安放,连同房子一起卖给了别人,我每星期放假去看它,可能太过于思念的原因,虎子每日里不吃别人喂的食物,我再见到它的时候,虎子已经停止了心跳。 不是有多矫情,有人会说你吃肉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么假情假意的,这个不一样,自己养大的那还是很有感情的,狗子对人也是有感情的,它可能知道再也没有和主人家见面的机会了,选择了这样一种结束的方式。我想,它内心一定是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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