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乡土的记忆， 粪 肥

骑行者🚴🏻（凌河）/ 老 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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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乡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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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初期，我下乡插队落户來到了绕阳河公社大李岗子大队第六生产队。一幌离开那里己经几十年了，现在回想起过去的往事还是那样的清淅，历历在目。记得那个时候的农村，到了冬天没有多少农活儿了，绝大多数的人们都开始'猫冬’了。一入腊月，各家都开始忙着备点年货，杀猪、碾米、磨面、做豆腐，给孩子大人添置衣服、打扫院落，剪窗花写对子，一直到年根底。过了正月十五，年才算基本告一段落，生产队长开始零星地张罗些农活儿啦？

        在这个时节里，男劳动力干的最多的就是刨粪和往地里送粪。

　　生产队安排的活儿主要是把夏天从牛马猪羊圈里起岀來的粪肥和大街上草木灰土沤的肥一年积攒，都堆在饲养所的后墙外，原本一个大粪坑堆得像一座小山，经过一个冬天的冰雪严寒，冻成了一个整体的大土包一个大冰坨，根本没有办法送到地里，冬天里队长又盯上了干枯的池塘、水泡子、小河沟，池塘水泡子鸭鹅在里面生活了一年留下了丰富的粪肥，再加上一些淤泥、腐烂的草根，狗屁专家们管它叫做'草炭肥’于是又多了一个刨粪的粪种。队长就召集一些青壮年劳动力刨粪。要想把这些冰疙瘩刨开，还真是不容易啊。

        刨粪要有窍门，找准一个欠茬，戗茬刨，用铁镐的尖头连续在一个眼儿震动，当铁镐与粪肥发出空鼓声音，刨起来的这块粪肥就是一个很大的粪块。如果铁镐刨到粪上如同打铁一样发出铛铛的声音就得换一个眼儿了。初次刨粪时不会刨，震得两只胳膊酸疼、两手发麻，回青年点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住，手掌的虎口都震裂了出血，天天上点'蛤喇油’。开始刨粪时，穿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手捂子，刨着刨着棉大衣脱了，刨着刨着帽子摘了，刨着刨着手捂子甩了……，只剩下一身大汗，满头发白霜……。我是刚刚來到队上参加劳动，缺乏锻炼，第一次刨大粪，看见镐头在别人手里如孙悟空玩金箍棒一样灵活，可在我的手里有千斤重，别人镐头落下，刨下一大块，我落下就是一个小白点，队长看我刨粪不行，让我跟车送粪。这个活儿比刨大粪轻松一点，装上一车粪，车老板在前面赶车，我坐在后面掌包，到了地里，按照一定的距离把粪卸到地上。有的时候我自己也赶着马车走向田野，望着雪地上留下的一遛弯的车辙，甩响手中的红樱鞭，心里很自豪，也能为建设新农村做貢献了。

卸在农田里的粪堆

【送 粪】

        马车用绳子绑上砂板子，用四块木板做成的临时车厢，装上粪肥往庄稼地里送，按照8根垄或者是12根垄远的距离卸一趟粪堆，春天种地的时候扬粪或者是手抓粪，社员们用铁锨或者是铁镐往带有粪莲子的马车里装粪。粪莲子就是用麻杆或者是木条子和麻绳做的能卷起来的临时做的软车厢。

扬 粪

【扬粪、施肥】

        有一句农家谚语说的是：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没有大粪臭，哪有五谷香。一般平播地、漫撒子的地，比如种麦子，采取扬粪的方法，种苞米是刨坑点种手把粪，大豆是用粪箕子滤粪，种谷子是用点种葫芦点大粪。过去农村有个不卫生的可俗，有老人小孩儿的家里都有尿罐子，晚上在屋内往尿罐子里尿尿早起倒掉。生产队为了积肥攒粪多打粮食，让各家各户早晨起来将尿罐子放到屋外，生产队派专人挑着尿桶在天亮之前到各家各户收尿集中放到粪池子里，再将各家各户的厕所掏出来的大粪放到粪池子里，人粪尿搅拌一起发酵、掺土、晒干、压碎、过筛成细面肥，种谷子、糜子时用点葫芦点的粪肥就是人粪尿土肥。如今大粪堆在农村已经无法见到了，现在种地都用化肥，也没有人再拣粪了。

        70年代后期日本的尿素、硝铵化肥占领了农村阵地后，化肥的使用，粮食确实是增产，农民增收了，但是它破坏了土地的结构，地力随之下降，土地板结，植物的内因也发生了变化，五谷杂粮都没有原來用农家肥的味道了。过去在村子里，哪家做什么饭，半趟街都可以闻到，炖大豆腐上面都飘着油花，现在豆腐炖多长时间，都是清汤寡水的，没有了纯正的味道，有名无实。有人和我说想买农村的纯绿色食品，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过去那家家户户门前的粪堆，虽然粪堆的味道有点难闻，但是它孕育出来的粮食、蔬菜，好吃好香。

        我幸福，大粪堆孕育出来的五谷杂粮，伴我度过长身体的那段时光，如今身体很好，我期盼，绿色再回归，山笑媚，水翠微。

美篇整理於2021年10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