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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 草原遐思 / 风 凝

 扬美文化 2021-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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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届“田青打工文学奖”应征作品选

草原遐思

风 凝/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

 “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请你喝一杯下马酒/洗去一路风尘/来看看美丽的草原/远方的朋友尊贵的客人/献上洁白的哈达/献上一片草原的深情/请你喝一杯下马酒……”一曲深情的《下马酒之歌》、一碗醇香的马奶酒,拉开了草原之旅的序幕

西乌珠穆沁草原,素有“天堂草原”之美称。相传,“乌珠穆沁”原为外蒙古阿尔泰山脉葡萄山一带的游牧部落名称。蒙古族人,世世代代在草原上临水而居、逐草而牧,以日月星辰为坐标,把时光酿成一个个动人的传说。相传,这里的人原本生活在一个叫乌珠穆山的地方,山上长满葡萄。“乌珠穆”蒙语意为葡萄,“沁”蒙语意为有或摘葡萄的人,因此“乌珠穆沁”就是蒙语葡萄山的人。据说,这里人至今仍相信他们是来自乌珠穆沁查干乌拉、嘎拉巴尚哈戈壁的马镫叮当响、羊儿咩咩叫的地方。

我们去时,正值初秋。想象中葳葳蕤蕤的连天的碧草已开始泛黄,浑浊的草浪一波接一波地荡漾开去,颇具横扫千军的气势与魄力。几朵不知名的淡紫色小花儿,点缀其上,让侠骨有了柔情。牛羊是大自然的宠儿,用嘴唇亲吻泥土,用足音唤醒黎明。不论在肥美的草场,还是在贫瘠的荒滩,它们总是那样气定神闲。牧人,注定与牛羊系在了一起。牧人,是最接地气的诗人,那点点牛羊便组成了唯美的诗行;牧人,也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博弈者,那流动的牛羊是只有他们才能读得懂的棋局;牧人,还是将自己放逐在天地间最洒脱的歌者,哼着只有牛羊听得懂的曲子。不远处,坐落着一个个蒙古包。牧人说,不同颜色的蒙古包有着不同的寓意:白色象征乳汁,蓝色象征天空,黄色象征大地,红色象征太阳。听着,听着,我仿佛闻到了蒙古包内的膻味,感受到了炉火的余温。

在草原深处,还藏着一片白桦林。它们枝叶扶疏,姿态优美,树干修直,洁白雅致,与深邃、旷远的天空相映成趣。初秋的白桦树,正走在变黄的路上。它们的叶子着了魔似的,要将阳光的颜色吸进自己的血液里。秋风起时,格外疯狂。然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一片死去的白桦树。它们坚韧如钢,沧桑伫立,不屈的灵魂似要伸向云里大概是站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它们忘记了生命最初的模样。或敧斜,或扭曲,或断裂,或一个根生出五六个一样粗细的干,如孔雀开屏一般。这般模样,颠覆了我对白桦树的认知,也许它们活着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野蛮生长,恣肆狂妄。抚摸着失去色泽也不那么光洁的树干,仿佛能够听见生命成长的声音和铿锵的心跳。难以想象它们经历了什么,但我却被它们的执着折服了。这世上,有多少人将自己活成一棵白桦树,为了心中的热爱,一生坚守?

草原日出,自是别具风情。这里的每一次日出,都如一场盛会,开场的舞者,便是不羁的马、牛、羊。它们比太阳起得还要早,小羊羔啃食着带露珠的嫩草,悠闲自在;老牛和小牛犊互相依偎,充满温情;几匹骏马无须扬鞭自奋蹄,尽情驰骋。牧人说,在草原看日出最好别眨眼,否则你会觉得那大火球是从东方跳出来的。我半信半疑,边看风景,边等日出。渐渐地,东边泛起了红晕,很柔和,紫花地丁在这温暖的色调里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不久,那红霞铺展开来,周围越来越亮,芨芨草在轻风中摇曳的身姿清晰可见。晨雾挥挥手,散去了。露珠眨眨眼,滑走了。定睛一看,太阳变魔术似的,已经完全跳了出来,一场草原盛会正式开始了!这一刻,方懂得,其实并非太阳一跃而起,而是周围的景象太霸道,剥夺了人们的注意力。我伸开双臂,张开每一个毛孔,贪婪地吸收着大草原上喷薄而出的灵气,飘飘然,恍若仙。

其实,对于草原的向往,是刻在骨子里的。大概从我得知自己是蒙古族人的那一刻起,就已成为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无数个夜晚,我做了同样的梦——梦见自己身着蒙古族服饰,在苍茫的大草原上,策马扬鞭……

作者简介:李娜,笔名:风凝。蒙古族,中共党员,辽宁省作协会员。钟情于文字,以文修身,以文会友,愿倾尽一生,与之为伴。曾获第八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春风十里桃花红”征文二等奖;“塞上松”清明征文三等奖;“华彩70年”征文优秀奖;“新中国成立70周年暨人民政协成立70周年”征文一等奖等。作品散见于:《西部散文》《人民周刊》《人民代表报》《语文导报》《内蒙古日报》《黑龙江日报》《攀枝花日报》《三门峡日报》《贺州日报》《自学考试报》《乌鲁木齐晚报》《沈阳晚报》《辽宁职工报》《今日辽宁》《今日义龙》《作家天地》《辽西文学》《朝阳日报》《燕都晨报》《塞外风》《中国青年作家年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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