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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重

 江月之声 202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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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不曾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春节,如此沉寂而安静;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段紧张的日子,如此单调而漫长。我想,多年后,2020年的冬春,纠缠不休的疫情,终将成为我们心中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

  例行的春节联欢晚会营造的“吉祥喜庆”没能让人心生欢悦,紧急策划的没有观众在演播大厅现场的元宵庆典也没能吸引住太多的目光,而古城一年一度举行的风雪无阻的十六庙会被取消,着实让人感受到了“坚壁清野”的局促。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最新的疫情数据。确诊人数的猛然增多,往往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安。而今确诊的方式做了一些调整,一方面说明诊断更加科学更加务实,另一方面也表明形势的确十分严峻。

  还好,有网络与我们相伴,让我们在宅居的褊狭中多了一个瞭望的窗口。

  

  一位武汉籍的企业家网友可总,身在美国,心系家乡,在疫情期间,一次次地采购急需的医疗物资,源源不断地寄回国内。1月26日,“买的口罩陆续到了”;1月31日,“捐赠物资快点到达武汉”;2月4日,“感谢美国南加州湖北同乡会,一起为湖北奉献爱心”;2月5日,“今天从美国发了7200个口罩到武汉”;2月9日,“1.8吨物资马上飞到中国”……寥寥数语,拳拳爱心,每每润湿我的眼眶。

  一位荆州的朋友,时常在微信聊天中留下点滴:“封路了,宅在家里。”“我们很好,平安。勿念。”“今天开始值班,义务为公司做些事。”“有时间了,你也写点文字吧,为武汉加油!为湖北加油!”——嗯嗯,一起铆住!一起坚强!但愿我们都好好的,共同渡过这次难关!

  家中蔬菜告罄,戴上口罩、手套,全副武装上街,一遛烟儿地去,一遛烟儿地回。回家后在微信上发了句牢骚:“唉,又浪费了一只口罩!”原兄看到,安慰说:“那不叫浪费,那可是生命的保护神!”“可我当初想得简单,买少了,马上续不上了!”“别着急,我家里还有20只,分10只给你吧,明天来拿。”“那多不好意思。”“咱们是朋友,不用客气。”特殊时期,口罩奇缺的今天,雪中送炭的深情,更显得弥足珍贵!

(人,车,在坚守。)

  到街口等原兄出来交接口罩时,见一辆小车停在小区的一侧。每有小区里的居民出来进去,车门就会打开,下来一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匆匆迎上前去,一边询问,一边登记,并作着防疫宣传和善意的提醒。看到专注又一丝不苟的她,我顿觉寒冷的冬天有了暖意。

  朱哥是烟厂的职工,为人质朴,待人热情,常在细微之处让人感动。这天他给我发来了一段微信视频和图片,得意地说:“看,我做的辣白菜,咋样?”我鼓掌:好啊好啊!朱哥说:“那,我给李老师送点去!”李老师是前辈,是我们尊敬的读书人和著书人,以前我们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不久,朱哥回复:“回来了,李老师夸我心好。”我说:公认滴,我也觉得朱哥心好呢。

  有时想起那些不戴口罩的日子,竟然有了种恍如隔世之感。能自由自在地站在阳光下,能悠闲地散步,能畅快地呼吸,而今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口罩成为人们出门的必需品,于是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憋闷起来。

  唉,以前,我们曾为牛、驴、马、骡甚至骆驼戴上了嚼子、笼头,穿上了鼻绳,蒙上了眼布,让他们听凭我们的驱使;我们在公园里用铁丝网圈出一片空地,造假山,让上蹿下跳的猴子供我们玩乐;围得密不透风的大帐篷里有马戏团惊心动魄的表演,狮子老虎都会匍匐在我们的脚下瑟瑟发抖;甚至,那些生灵的皮肉骨都成为了我们人类餐桌上的美食!我们俨然就是世界的主宰啊!

  直到新冠病毒的出现,才以看似魔幻的方式让人们警醒:自然界也有人类不可触摸的禁区!——其实,直至现在,我们仍然无法得知它来自哪里?它要到哪里去?正是这些未知,才让人们惶惑而困窘。

  好在疫情正在一步步地得到控制,虽然拐点仍未到来,但我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微光。看到朋友圈中我的同事用草莓、香蕉、橘子、黄瓜拼成的色彩斑斓的美食,顿觉生活依然在召唤着美,依然在展示着朝气,依然在蕴藏着战胜苦难的力量呢。

202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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