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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节目上男女主角翩翩起舞,音乐演奏的居然是我常带女儿跳的那曲华尔兹。
我不会跳舞，大概中在谈恋爱时跟妻参加学校舞会，跳过一两曲。
我对音乐也不内行，带女儿跳，不是放音乐，而是随便哼哼我熟悉的旋律。
现在，电视里居然奏出了这首曲子，赶紧把在旁作功课的女儿拉起来：“快！这是我们跳舞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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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个多月没跳，她居然又长高了。记得以前。她还是小奶娃的时候，我总把她抱在怀里，一边搂着、一边拉着她的小手跳，虽叫“跳舞”。实际她的脚根本没碰地。
这两年她可以自己跳了。但因为矮，我只能站着，拉着她的手指尖，让她左一圈、右一圈，好像个陀螺在打转。
“电视里是搂着腰跳的！”女儿居然盯着萤幕，对我说：“不是光拉手！”只好弯下腰来，左边牵着手、右边搂着她的腰，一步一颠地跟着她跳。那歌剧里的舞曲还真长，跳下来，直喘气。
“爹地很差。”女儿说。
“不是爹地差，是你太小，又让爹地搂你的腰，弯着身子，很累！”
“我很快就会长的跟你一样高，你就不累了！”
“爹地还会累，因为爹地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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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上床睡了，过去弯下腰亲亲她，发现刚这一舞，真还有点伤了腰。
走回客厅，有些黯然。望着酒柜上放着的女儿小时候的照片，感概良多。
觉得生命真奇妙--我似乎就在重复着“躺、坐、蹲、跪、站”的动作。”
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常常躺在床上逗她。
然后，她会爬了，我总坐在走廊的另一头，叫她爬到身边。
当她开始走路，我又改坐为蹲，蹲着搂她，在把她抱起来，举到空中。发出一连串咯咯的笑声。
她上幼稚园时，妻还在工作，每天很早出门，由我伺候小鬼起床，我总是跪着，为她穿衣服、扣扣子、亲一亲。再送去吃早饭。
现在，我则弯着腰，忍着背痛，陪她跳舞。想，跳着跳着，她长高、长大、谈了恋爱，等她能让我站着带她跳的时候，她也就跳进了别人的怀抱。
之后，她有了她的家、她的孩子，只怕难得回来。
最后，我走了，永远离开她。
或许：
她会如我现在，每天晚上睡前亲她一样，弯下腰，亲亲我，说那句我对她说过千百次的话：“好好睡吧。”
她会跪在我的床前哭。
她会蹲点在我的墓前，为我的花瓶插上鲜花。
她会坐丰我的坟前，想我们过往的岁月。
她会躺着，睡着、梦着，梦到我带她跳过的这曲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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