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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声称我没有耳朵，你须明白，我的意思是——欣赏音乐的耳朵。”兰姆的《论耳朵》其实说的是对音乐的鉴赏能力与审美偏好。而兰姆说自己“没有耳朵”，则是一种谦虚而近于虚伪的说法。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对声音与音乐的敏感程度其实接近于疯癫。 兰姆的谦逊在很多时候更是一种自我解嘲。他说自己没有耳朵，却处处谈及耳朵。“然而面对音乐，耳朵可就不能被动了，它尽管能力缺乏还是要想方设法——至少我的耳朵是这样——游丝般穿行于迷宫，像一只未经训练的眼睛，盯着一堆象形文字苦苦分辨。” 兰姆当然不是没有音乐耳朵，但他对自己的夸奖也非要委婉地推让一番。“我一辈子在练习《上帝挽救国王》一曲，凡找到偏僻角落，总要吹上口哨，哼起声调自乐一番。但有人还是给我讲，许多颤音的地方我仍旧不得要领。然而伊利亚志诚如初，永不动摇。” 兰姆列举那些让他的耳朵受不了的音乐，今天我们同样司空见惯：糖上叠蜜，蜜上叠糖，直到一种没有止境的乏味的甜；用感情填充声音，附会出各种思想，令其与声音的步调保持一致；即兴发明悲惨故事，以应和随意上演的哑剧中含糊不清、莫名其妙的手势… 兰姆也描绘了另一种使他耳朵愉悦的音乐：“朋友开始演奏那三十五年间在修道院幽暗的侧廊回荡的庄严的赞美诗…向我年轻的灵魂注入对古老宗教的理解。一种神圣的宁静浸润着我的周身…痴迷癫狂，凌驾于大地之上得以足享的赏心悦事，生来就不曾设想。” （作者：秋水无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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