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听说“焦虑症”的时候,已年过三十,已然焦虑20年了。 我妈和我,就是“老焦虑+小焦虑”,一起焦虑了30载。 听到王菲那首《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总会恍惚中觉得她在唱: “你眉头开了 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 我的天灰了 天晓得既然说你焦虑于是我焦虑 喜怒和哀乐 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 01 从娘胎就开始的焦虑我妈焦虑了一辈子。 她遇见我爸的时候,我爸已经是白血病患者了,但爱情战胜了理智,他们相爱并且结婚了。 他们没想到,还会有爱情的结晶,可惜在整个孕期,我妈并没有享受到准妈妈的愉悦,她几乎一直是焦虑的,担心胎儿不健康。 我出生之后,身体康健,嗓门如虹,我妈这才踏实。 但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每当感冒发烧,妈妈都会带我去验血,还在血液科医生的耳边叮嘱半天。 然后,验血的过程就会变得漫长。 妈妈一直担心,我也会有白血病。 我9岁的时候,爸爸去世了,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人。 那时候,妈妈的焦虑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我的身体(但不包括心情),我的学习。 我的身体还好,比较皮实,但她还是会莫名其妙各种担心。 我的学习,初中还名列前茅,到了高中就滑至中等,而且严重偏科。 02 严重焦虑的青春期初三那年,妈妈再婚了,新的家庭除了继父,还有两个20多岁的继姐。 再婚家庭关系复杂,相处不易,我妈又是善良老实直来直去的人,难免会磕磕碰碰。 继父也是好人,只是极其偏心袒护自己的女儿们,哪怕是她们故意挑衅我妈和我。 刚开始我妈还会据理力争,和继父吵架,后来慢慢皮了,期望淡了,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那时她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要给我争气!那两个姐姐都不是大学生,你要考上大学,要比她们都优秀!” 妈妈当时的计划是: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高考之后再离婚。 现在回想起来,还不如趁早离婚呢,清静的环境更有助于我的学习。 那时候青春期的我,压抑了各种情绪,但是压不住焦虑,它太猛烈了。 我焦虑的表现是:紧张的时候,比如说遇到难题,我会下意识地揉鼻头,把鼻头揉得通红甚至揉破皮也不自知,所以我鼻子的皮肤特别差,不仅布满黑头,还极其粗糙。 更难受的是失眠,我从十几岁开始就睡不着觉,睁大两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各种纠结的声音,就是安静不下来。 我还会反复做同一个动作,比如,检查水龙头是否关好、门是否关好、反复锁自行车、反复检查书包…… 做作业的时候,我会“猪头一口羊头一口”,数学做一点,感觉难了,就拿出英语来做,不会了立刻就换成语文。 总之,无法专注。 常常莫名其妙地心慌,心脏砰砰乱跳,手跟着抖起来,需要另外一只手来压住它。 记忆力差,专注力差,丢三落四,稀里糊涂……这些都是我的常态。 现在想起来好心疼,青春曼妙的少女,成天被焦虑症折磨着,无从诉说,无从求援,就像深陷黑暗的深海,只能任由自己坠落更深的海底。 我的青春期,完全被焦虑占据,根本没有空暇和力量去叛逆。 而我的外在表现却是:特别懂事特别乖。 在家是好女儿,在学校是乖学生。 还热情活泼开朗幽默,谁都看不出来我的焦虑。 除了我的闺蜜,她总纳闷地问我:“你干嘛成天跟你的鼻头过不去,把它揉成那个丑样子?!” 听到这个,周围同学哄堂大笑,当时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焦虑成什么样子,才会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 03 高三焦虑顶峰,差点儿去自杀高三那一年,我的焦虑达到顶峰。 焦虑焦虑焦虑,精神难以集中,学习成绩一路下滑,长期失眠,我甚至忍不住去想:去死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当时的我,因为心疼妈妈,都不敢表露一丝一毫,不想再让妈妈烦心。 有天晚上,家里来了两位客人,是一位获得保送名额的姐姐,和她无比骄傲自豪的妈妈。 那位妈妈丝毫不顾及还得面对高考的我,在饭桌上大谈自己的女儿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争气,多么多么省心,连高考都不用参加,直接保送名牌大学。 她们走了之后,夜晚我和妈妈躺在床上,我妈的焦虑症就开始爆发了。 她开始喋喋不休: 她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如何如何不争气,如何如何让她失望。 其实那段时间,我的成绩还比较平稳,她完全就是因为受到那位保送生的刺激,加之婚姻生活不幸福,才会一腔邪火往我身上发。 我妈是高级知识分子,骂人不带脏字,她可以轻易做到,字字像利剑一样,戳到我的心窝,再带着血拔出来。 我不敢回嘴,默默地流眼泪。我妈骂累了,睡着了。我却又失眠了。 我来到阳台上,望着楼下(我家住六层),当时非常非常想一跃而下,“明天早晨,妈妈发现的时候,应该会后悔吧?应该会难过吧?” 就是一种简单直接的报复心态,所以我很能理解武汉那位被母亲当众扇耳光的男中学生,如何在几秒钟之内下定决心跳楼,他可能真的是想让妈妈后悔,让妈妈痛心。 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想到了我爸,爸爸临终前曾叮嘱我“照顾好妈妈”,我怎么能如此伤害妈妈? 所以我只是望着月亮哭了大半夜,还是回到现实中,我还得继续,为妈妈争气。 整整高三一年,我被焦虑的乌云紧紧缠绕着,透不过气。 我没有放弃,哪怕成天被焦虑捆绑,我依然咬牙坚持,真的考上了好大学。 04 知道“焦虑症”,已然焦虑20载考上大学之后,我和妈妈过了一段比较安生的日子。 高考之后两月,她离婚了,我们搬出来住。 大学四年,我基本每周回家一次,和妈妈保持了良好的距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毕业的时候,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去德国留学,二是来北京工作。 去德国深造会是更有前景的,这时候焦虑又来搅扰我了,它给我摆事实讲道理: 1、去德国人生地不熟,从头开始学德语学经济; 2、德国硕士至少读5年,等你毕业都27岁了,找工作找对象都难了; 3、去德国读书还要继续花妈妈的钱,而去北京你马上就能挣钱了; 4,去德国如何照顾妈妈?在北京坐飞机几小时就能回家,等等等等。 最后,还是焦虑赢了,我放弃了德国大学,来到了北京。 在北京工作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我的焦虑也安静了许多。 后来,我边工作边在北大读在职研究生,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周日上课,看书写论文,十分辛苦的两年。 到最后写硕士论文的时候,我的焦虑又爆发了。 当时,我的工作进入一个新平台,升职涨薪,但是北大的硕士论文要求又极高,必须全力以赴。 双重压力之下,我被焦虑压倒了。 表现和高三时期是一样的:精神难以集中,记忆力下降,办事效率低,长期失眠,甚至忍不住想:去死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在朋友的建议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我前后看过两位心理医生,一位 “精神分析”专家,一位“行为疗法”专家。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如果长期“失眠紧张心慌气短手抖记忆力下降精神难以集中”,你很可能得了焦虑症。 医生首先建议我服用一些抗焦虑药物,然后坚持每周做心理咨询。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我开始直面我的焦虑,它是有根源的,幼年丧父,焦虑的母亲,不幸的再婚家庭……滋长了我的焦虑。 我坚持了一年的心理咨询,北大的硕士论文也顺利通过,压力源减少了,我慢慢地好起来。 05 老焦虑和小焦虑,多年的纠缠共处我发现,我的焦虑,除了在压力巨大的时候,也会在我和我妈的相处过程中,蹦出来作威作福。 我在北京,一年回家一次,大多数都是在春节。后来因为春运太拥挤,春节基本上都是妈妈来北京,和我待一段时间。 我们相处的规律是:14天原则。14天之内,母女相亲相爱;14天之上,开始相互生厌。 因为,老焦虑和小焦虑,长期相处一室,必定会开战。 我妈会看我各种不顺眼,比如:屋子不收拾,总爱出去吃,作息不规律,穿衣不保暖,等等。 刚开始我会听她的,时间长了我也会烦,我都20多岁了,很想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自由。 所以,察觉到14天定律之后,我就尽量不和妈妈相处超过半个月。 但是我怀孕之后,到了孕晚期,妈妈也退休了,来北京照顾我。 这个时候,没办法实行14天规律了。 我和妈妈,开始了多年的复杂相处。 老焦虑+小焦虑,各种焦虑爆发事件。 我老公印象最深的一次,也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一次,是我怀孕9个月的时候,挺着大肚和我妈吵架。 起因是锅。 我妈嫌我家的锅不好用,我好心重新买了一套,她还是不满意,我就嘟囔了几句,她就不乐意了,和我吵,气势丝毫不输当年。 我老公就纳闷儿:什么样的母亲,会在女儿挺着9月孕肚的时候,为了一个锅,不依不饶地吵架? 当时,我老公不懂我妈,我也不懂。 直到心理医生帮我分析,我才明白,当时的我妈,也是处在焦虑之中,无处释放的情绪,全顶在我这里了。 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她说锅不好,就顺着她,一起说锅不好,都不用换套新的,就认可她的说法,她其实不是针对锅,她只是需要一个靶子,来释放焦虑情绪。 如果我去掉了这个靶子,我便成了靶子。 我妈当时刚退休,从令人尊敬的主任医师的岗位上退下来,来到陌生的城市,成天买菜做饭洗衣当保姆,居住环境也不如以前,周围也没有老同事老朋友,退休的不适应加上新环境的陌生,更加重了她的焦虑。 回想过去N年和我妈相处,我脑海中甚至都能听到各种焦虑的刀光剑影,真的是太难了! 孩子出来之后,我家的关系更复杂了:我,我老公,我妈,保姆,各个不是省油的灯,我在其中各种周旋,当润滑剂。 我妈的靶子换了,不再是锅,而是保姆。 她对保姆各种挑剔,毫不夸张地说,我家前前后后换了至少10个保姆。 有的太懒,有的太慢,有的卫生习惯不好,有的沟通能力不强,有的太倔,有的太呆,有的不懂礼貌,有的太有心眼儿……总之很少有她老人家能看得上的。 我妈还对我老公有意见,嫌他回家太晚加班太多,太少时间陪孩子,太少时间关心我,等等。 我原本以为,保姆带孩子,我妈看保姆,我能踏实去上班,没成想,我每天陷入各种情绪漩涡,各方会谈,各种调停,特别累心。 经常是,我一身疲惫回到家,饭还没吃,就得先哄我妈,再哄保姆。 那个时候我的焦虑指数也逐日上升,还好当时我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懂得去求助了。 我又回到了心理咨询室,求助不丢人,向专业人士求助,可以有效地得到及时帮助。 我的焦虑史都那么老长了,而我妈的焦虑史,更是有年头。 她是家中第三个孩子,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两个弟弟,她的名字中有个“变”字,可见当时姥姥姥爷的重男轻女。 做为中间的夹缝老三,她一直都是被忽视的,不受待见的,她只有努力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她15岁就参军,后来考上了重点军事院校,专业是医学。 本来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在70年代,又是军人,又是医生,未来不可限量。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她作为实习医生,爱上了白血病患者,还嫁给了他,为了照顾他,转业到地方医院,甘心为了爱情牺牲事业。 成天面对一位绝症患者,她的日子过的并不踏实,她的内心没有一天不担心,没有一天不焦虑。 怀孕之后,她的焦虑对象又多了一个,担心孩子是否正常,是否健康。 结婚10年,老公撒手而去,剩下她和孩子。 再婚之后并不幸福,她对生活的全部期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她对生活的不甘,她对生活的埋怨,都投射到孩子的未来。 她与孩子是没有界限的,情绪更是纠缠在一起。 自从退休,她照顾怀孕的女儿,过去十年的相处,她都没有设立清晰的边界,更没有独立自己的情绪。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情绪和女儿的情绪纠缠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作用。 我没有办法改变我妈,只能成长我自己。 心理医生的建议还是,尽量不要长期住在一起,首先从物理上分开界限,保持距离,再从心理上独立,独立情绪,互不干扰。 于是,在孩子两岁的时候,我就送她去了幼儿园,送妈妈回到老家,过过轻松的退休生活。 06 妈妈身患癌症,我们却不焦虑了本来以为,我和妈妈分开居住,可以回到曾经的轻松快乐时光。 没想到好景不长,妈妈刚回老家几个月,就查出了癌症,而且是一种罕见的极其凶险的癌症。 当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命运为什么如此地不公?我妈还没有享过几天清福,又被推向痛苦的深渊。 我妈自己是医生,面对绝症,她表现的比较理性,她没有过多的情绪,在最应该焦虑的时候,她反而不焦虑了。 她很冷静地与各科医生商量治疗方案,很有条理地与亲朋好友们解释她自己的病情。 唯独在面对我的时候,她不淡定了,她忍住眼泪说:“没事儿,做手术做治疗,还是有希望的。” 我也强装镇定地回复:“嗯,我相信您的身体会好起来。” 后来我陪她做手术,放疗,化疗,折腾了整整一年。 放疗和化疗都是最大剂量,她自己提出来的,她坚定地跟每一位医生说:“我要活!” 奇怪的是,在这本该焦虑的一年中,我和妈妈似乎都没有焦虑。 心理医生分析说,因为我们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治病,我们无暇去顾及其他,就是面对眼前的问题,解决一个,再解决下一个。 这也是我们母女俩难得的没有硝烟的时期,妈妈还是有烦闷发泄的时候,但我都不吭声,一来她是病人,我要让着她;二是经过多年的心理咨询,我的内心成长了不少。 后来她的身体慢慢恢复,还是和我们住在一起,由我们照顾。 妈妈身患癌症之后的最大变化,就是焦虑少了。 生病期间不焦虑,治疗期间不焦虑,恢复期间,就更不焦虑了。 她仿佛活明白了,很多事情计较都是没用的,只有健康才是值得关注的。 她开始情绪比较平稳地生活,也比以前慈祥多了,抱怨挑剔少了很多,开始越来越像一位老人了。 妈妈甚至还对我说:“以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位老人,这也是需要学习的。” 我真替她高兴。虽然我们还是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但是和她的相处比以前容易多了,我们有边界有距离,情绪独立不搅扰。 07 坚持自我成长,和“焦虑狮子王”做朋友2017年,我加入海蓝幸福家的静修生,开始系统地跟随海蓝老师学习。 在幸福家,我学到了很多知识与工具,来进一步了解我的焦虑。 部分心理学告诉我,情绪没有好坏之分,所有的情绪,都是命运的保护神。 也许你讨厌负面情绪,但实际上,每一个负面情绪的后面,都藏着一种需求,等待你的看见。 比如我的焦虑,它跟随我那么久了,它掩盖的需求就是爱与安全感。 但它却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压抑,排斥,于是它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想引起我的重视。 在部分心理学的课堂上,老师曾经带领我做过一个深入探索,静下心来,回到内心,面对我的焦虑。 在我的探索中,我的内心世界是一片森林,焦虑是一头疯狂的狮子,它胡奔乱跑,咆哮如雷,破坏了森林的安宁。 这时候出现了一条鞭子(想要控制焦虑的部分),它凶狠地抽打着焦虑狮子,但却起到了反作用,狮子不但不听话,还更加疯狂,破坏力更强。 在一次次的面对与梳理之中: 我放下了鞭子,慢慢地靠近狮子,先在它身旁蹲下来,充满爱意地看着它; 等它放下了警戒,我再慢慢靠近它,用手去试探,让它闻我的手,熟悉我的气味,知道我没有恶意; 然后我再轻轻抚摸它的毛,顺着它的头、脖子、身体,温柔地抚摸它的毛,还轻声地告诉它:我看见你了,你辛苦了。 这时候,奇迹就发生了,百兽之王的大狮子居然在地上打起了滚,像一只大宠物一样,耍赖地露出肚皮让我摸,这是全然信任的表现。 我一边抚摸它的肚皮,一边和它聊天。 我问它:“我知道你是我的一部分,可是你一直这么凶狠是为什么呢?” 它回答:“我是在保护你啊,丛林里很多危险的,你需要提高警惕,你需要强大你自己,你不能放松。”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这么多年你一直这么累,不肯放松,原来都是在保护我,你辛苦了!” 狮子听到这句话,放松了许多:“是啊,我也很累,也不想这样,我也像想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地躺在地上,露出肚皮让你抚摸,让我也享受享受。” 我说:“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我都30多岁了,我可以看到危险,我也可以保护自己了。你是否可以换一份工作呢?” 狮子想了想,回答说:“我想当你的保镖,就在你的不远处,跟随你,保护你。” 我开心地说:“好啊好啊,有百兽之王当保镖,我简直太幸福了!” 在与焦虑的部分对话之后,我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原来从小到大,我内心焦虑的部分,都是为了保护我,为了强大我。 部分心理学认为,每个人的内在好像一个大家庭,里面有不同的部分,他们就像家庭成员一样,每个人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只是方式不一样。 每一个部分都是有价值的,有意义的,包括脆弱的部分。 引用部分心理学创始人舒尔茨博士的话说: “我们自以为身上拙劣的部分,实际上都是未被开发的钻石。” 感谢部分心理学,让我看到了我的“焦虑狮子王”,它偶尔还是会出来大吼大叫,但我已经知道如何与它沟通,我会静下心来,靠近它,温暖它,抚摸它。 我甚至还会,像唱王菲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一样,把“容易焦虑的女人”唱给我的狮子王听,然后我俩开怀大笑。 自从与焦虑的部分和解了之后,我就很少焦虑了。 除了部分心理学,我在海蓝幸福家还学到了静观自我关怀, “把自己照顾好,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 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撼很大。 我从小就认为,如果妈妈不快乐,我是不配快乐的。 现在我的观念变了,只有我快乐,我才能感染妈妈,带动妈妈。 学习了部分心理学和静观自我关怀,我越来越多地了解自己的不同部分,各个情绪,越来越能够接纳自己,也越来越能够接纳妈妈。 我还学到了关爱身体,坚持践行。每天都抽时间做静观,十二式情绪压力释放操,快走,身体其实积攒了很多旧时的负面情绪,践行可以释放负面情绪藏在身体内的压力,就像卸载沉重的包袱一样,帮助人轻松前行。 2018年底,坏消息来了,妈妈的癌症复发了。 我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治疗,只是这次,我更加不焦虑,更加勇敢了。 我不知道,上天还能够给妈妈多长时间,让我们这对“焦虑的母女”好好相处,但是我会珍惜每一天,首先自己少焦虑,再影响妈妈少焦虑。 这就是我们“焦虑母女组合”的故事,我发现,焦虑的气场是可以互相影响的,当我的“焦虑狮子王”安静了之后,妈妈的“焦虑大老虎”,也就踏实了。 亲爱的读者,你也可以试试,去倾听去了解你的焦虑,看看它想要告诉你什么?和你的焦虑做朋友,你会发现,不一样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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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你到哪里去了呢 > 《郁症神经症焦虑强迫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