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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北方战乱频发。中州人卢大忠，携带老婆秀娘及父母到南方避难。行至途中，遇到自称是扬州人，同去南方避难的年轻后生赵栓。赵栓颇为健谈，在路边的小摊上同卢大忠一起吃馍喝汤时，就跟他打得火热了。“卢兄，小弟平生最喜欢热闹，不如咱们两家乘一条船南下，路上不仅能把酒言欢，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不知意下如何？”很快，赵栓就向卢大忠提出了请求。 卢大忠见赵栓也带了老婆同行，料得他不会是什么恶人，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卢大忠老婆秀娘，是太守的女儿，自幼饱读诗书，十分聪慧。她见赵栓谈吐浮夸，眼神猥琐，担心其心术不正，便小声劝说道，“相公，此人已有了老婆，却还经常偷盯着我看，我看他心术不正，咱们还是不要跟他一同赶路为好。”  “哦？有这事儿吗？”卢大忠不信，偷偷观察了赵栓好几眼，发现他正跟他老婆徐氏有说有笑，还用手帮她擦汗，便笑着对秀娘说道，“你看他们夫妻多恩爱，娘子你可能多虑了。我跟这个赵老弟一见如故，我看他不像是恶人，咱们一同赶路，有个照应才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秀娘只得点头默许，不过她暗地里对赵栓夫妇多了一层戒备之心。两家人很快来到了河边，赵栓主动掏出银两，付了船钱，还帮着卢大忠搬运行礼，前后一阵忙碌，累得满头大汗，他都舍不得用袖子擦一下。卢大忠看到这一幕，更是感动不已，心中也责怪秀娘未免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秀娘上了船后，就跟徐氏聊起了天。徐氏与秀娘也是一见如故，姐姐长姐姐短的，把秀娘讨得十分欢心。卢大忠见了，更是对夫妻二人没有戒心。赵栓与卢大忠聊了一会儿后，就坐到船头，跟船家聊了起来。不得不说，赵栓确实狠健谈，把那五十多岁的船家都逗得大笑连连。差不多两个时辰后，太阳西落，辽阔的水面一望无际，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卢大忠吹着嗖嗖的冷风，渐渐有了寒意，便问船家，这是到了哪里，为何附近既没有别的船只，又没有捕鱼之人。船家说已经行至大江上了，渔民还在水浅的地方打鱼，差不多等到天黑的时候，就会见到那些晚归的渔民。  卢大忠听了这话，稍觉宽慰，秀娘却更加谨慎起来。虽然与徐氏交谈后，她发现此人也很善良，但是那个赵栓，就不一样了，他可能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约莫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卢父，卢母坐到船舱里将中午买的肉馍拿出来吃。卢大忠则拿出前日买来的驴肉，与赵栓一起饮酒。此时，木船已行至一片荒芜的芦苇荡外。秀娘担心有歹人从芦苇荡里出没，便谨慎地坐在船尾，一脸警惕地盯着芦苇荡。 赵栓见时机成熟，他便露出了狐狸的尾巴，于是趁卢大忠给他倒酒之久，他猛然伸手就将这小子推入了滚滚的江水中。卢大忠在落水之前，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卢父听得这声音，慌忙丢了肉馍，急急从船舱里奔出来。那船家早就被赵栓花钱收买了，他见卢父就要喊叫，赶紧伸出长竹篙，将他打入了水中。又是“扑通”一声响，舱内的卢母也不淡定了，赶紧出舱查看细情。那船家又是一杆子，直接将她也打入了水中。  这一幕情景，全被坐在船尾的秀娘发现了。她寻思贼人暗算卢大忠他们，无非是想劫财，顺便还可能劫自己的色。于是她假装没有看见，直到赵栓假惺惺地为落水遇难的卢大忠大哭后，她才慢吞吞走到船头，明知故问道，“赵公子你在哭什么呢？我相公哪里去了啊？” “嫂嫂有所不知，刚刚我跟卢兄同饮时，卢兄一个不小心，竟失足掉进了江水中。卢父，还有卢母听得声响，都跳下水去救卢兄了，可现在，他们三个都沉下水去了，我估计他们是活不成了，我这心里难过啊！” “哎，怎么会这样啊？看来是他们福薄，命该至此啊！死了的人倒是一了百了，可让我这个活着的人以后怎么办啊？”秀娘强忍着悲痛，面无表情地说道。赵栓不知是计，偷乐着说道，“我在南京有一大套房子，还有许多田地，完全不愁吃穿，嫂嫂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同去南京过些时日吧。” 秀娘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不答应，她不但会被这厮侮辱了，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为了给丈夫报仇，她只得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听叔叔安排了。” 如此甚好。赵栓一乐，立即上前拉住秀娘的手在她身上揩油。此时，徐氏还在船舱里打瞌睡，刚才的声响，她竟没有听见。赵栓抓住这个机会，要跟秀娘交欢，秀娘谎称来了月事，不能行事。赵栓只得作罢，怏怏不乐地回到舱里，去徐氏身上揩油了。 不料，徐氏忽然睁开眼睛，猛地推了这小子一把道，“姓赵的，我刚刚是在装睡。我亲眼看见你把那个卢大忠推进了水里，我就想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真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杀人犯！” 赵栓阴笑着忽悠，“既然你看见了，我就不怕告诉你，我杀了他们，不过是得了他们的银子，让你以后过上好日子而已。我已经看过了，卢大忠的包袱里还有五根金条，这些金条，足够养你好多年了。” 徐氏火冒三丈，“谁稀罕你这些臭钱？滚开，你个杀人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你碰我的。等到了下一个县里，我就去衙门告你。” “你还敢告我？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赵栓听了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挥起几巴掌就把徐氏打了个鼻青脸肿。徐氏有心让秀娘想办法逃走，便在船上大喊大叫说，亲眼看见赵栓杀了人。秀娘何尝不明白徐氏的良苦用心，可在这一望无垠的江面上，她一个完全不会水的女子，能够往哪里逃？如果不是为了给卢大忠报仇，秀娘可能早就投江自尽了。  赵栓见事情败露，不得不把徐氏痛打一顿后，将她也推进了水中。秀娘目睹了这一切，却表现得极为平静，赵栓以为她被自己吓住了，便笑着说道，“小娘子，你别怕，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保证不打你的，更不会害你。” “叔叔你也放心，我跟那个卢大忠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露水夫妻，我对你才是一见钟情！”秀娘为了报仇，不得不说些昧良心的话。赵栓信以为真。两日后，渔船到了南京地面，赵栓给了船家几两赏银后，高高高兴地带着银子和秀娘，回到了家中。赵母见秀娘面生，徐氏却不见踪影，便问赵栓，儿媳妇去了哪里，怎么又带个陌生女人回来呢？ 赵栓早给秀娘做了交代，便对赵母撒谎道，“徐娘子乘船时，不幸落水溺亡了。这个是秀娘，是我才娶的媳妇，快来拜见老娘。”  “秀娘见过母亲大人。”秀娘乖巧地向赵母行礼。赵母见她长得十分漂亮，还如此懂礼数，不由得连连点头称赞，“嗯，不错，这个媳妇比以前那个还要好看。” 赵栓听了，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当晚，这厮进入秀娘房中，又要跟她同房。秀娘笑着推辞道，“穷人家娶妻，还要备几杯薄酒了！赵公子是大户人家，为何如此没有礼数？如果你真想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还是在明日置办几桌酒席，让你的亲朋好友都来道贺才好啊。” “娘子所言极是，是我草率了！”赵栓认为秀娘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了了，也就不急着霸王硬上弓了。第二日，他当真置办了酒席，请了好几桌宾客，搞得非常热闹。晚上，宾客散去时，秀娘见赵栓还没醉意，于是又假意要与他对饮。赵栓不知是计，又老实照办。秀娘趁机想着法子给这小子灌酒，直让他喝得酩酊大醉，这才抽身出去，找了一把砍刀进来。  随后吹灭了蜡烛，摸到了赵栓脖子。赵栓朦胧中以为秀娘要跟他亲热，于是情不自禁地去抓她的手。秀娘手起刀落，狠狠朝赵栓脖子上砍去。赵栓一声惨叫，丢了性命。赵栓弟弟赵全当时正好路过门外，听得这声音不对劲，赶紧摸进房中查看细情。秀娘想到丈夫一家三口都被杀了，如今大仇已报，她也没有了苟活的念头。于是举刀自尽，怎奈那把砍刀的刀刃已经卷了，根本没法抹脖子。秀娘不得不冲出屋，跳进院内的池塘自杀了。 这个时候，赵全才发现哥哥已经被杀，他心中十分悲愤，于是就招呼家中人来池塘里打捞秀娘，他倒是要问问秀娘为何如此心狠手辣。赵母听说儿子惨死新房后，急忙命人找来蜡烛，将屋子点亮。这时她才发现，赵栓确实被那个漂亮的媳妇给杀了。她心中还在诧异二人回来时还十分恩爱，为何结婚当晚会发生如此变故时，管家发现了秀娘丢在床上的信封。赶紧打开一看，才知道赵栓这厮，为了得到秀娘，竟不惜将她夫君一家三口，连同赵栓原配徐氏一起杀害。 赵母虽然爱子心切，但她深知，自己的儿子为了一己私欲，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实在是罪该万死。因此这小子死了之后，她不但没有一点儿伤痛之情，反而还命令众人全力抢救秀娘。怎奈秀娘被捞上来时，已经没有了生息。赵母不得不命人买了棺材，将其葬在了南郊墓园。  话说当日，卢大忠被赵栓推下水后，已经处于醉酒状态。他只觉昏昏沉沉中，呛了几口水后，身体便漂浮了起来。他被冷风惊醒后，身体忽然开始下沉，还好当时他命不该绝，身边又飘来一块木板。这厮伸手一抓，竟将那木板抓在手里。不久，一艘货船从江面驶过。船主倪吉山是个大善人，听到卢大忠的救命声后，急忙命水手将他救起，给他换了衣服，送来了吃的，然后问及为何落水。 那时，卢大忠已经酒醒，已经意识到是赵栓害了他，便哭哭啼啼，将事情始末道出。倪吉山听后不由得感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人面兽心之人啊，你还好，倒是捡回一条命来，就是不知道你父母，还有你妻子怎么样了。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我如今身无分文，亲人们又不知去向，我也不知道该作何打算。还望老爹爹可怜，收留我几日。”卢大忠还不知道父母妻子已经遇害的事情，所以他还想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以便寻访他们的下落。倪吉山经与卢大忠交谈，发现他满腹经纶，是个难得的人才，便留他在府上，专门教他三个儿子读书。 卢大忠得了这好差事，自然也是感恩戴德。在倪家住了没几日，忽听村中渔民说打捞起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看这二人的穿着打扮，都像是北方人士。不知何故，竟落水在本村之外的河道之中。卢大忠一听这话，立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赶紧跟着村里人去河边看那两具尸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那两具尸体，竟是他父母的。  顿时，卢大忠趴在二老的尸体边哭得死去活来。善良的村里人都劝他节哀顺变，倪吉山更是差人去城里买了两副棺材替二老收尸。不料，二老的尸体还没运回村中，又有渔民从河里救起一个年轻的少妇。 那少妇吐了一阵水后，竟慢悠悠地从河滩上站了起来。卢大忠认出此少妇是与秀娘称姐妹的徐氏后，赶紧向她打探秀娘的下落，并问她为何落水。徐氏哭着脸道，“作孽啊，这一切都是拜赵栓那个王八蛋所赐啊！”边哭，她边将赵栓如何联合船家杀害卢家二老之事合盘托出。众人听了都是义愤填膺，纷纷呐喊着要抓住那赵栓抵命。然而，当他们得知那个赵栓是南京人士后，又都偃旗息鼓了。 原来，当地距南京还有上百里水路。卢大忠听说秀娘可能还活在世上，并被赵栓霸占后，顿时万念俱灰。当时就想投河自尽了，还好徐氏眼疾手快，死死抱住他裤腿不放道，“卢大官人，如果你就这样死了，那不是便宜了赵栓那王八蛋吗？你爹爹妈妈不是也就白死了吗？你应该好好活下来，跟我一起去南京，找那个赵栓报仇啊！” “你说他是南京人，可他却说他是扬州人，我到底该信谁的啊？”卢大忠沉沉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又是六神无主。徐氏信誓旦旦说道，“他老家就是南京的，去年我还跟他回去见过她母亲。你若信我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南京报官！” “好，反正事已至此，我就信你一次也罢。”卢大忠点点头，将徐氏扶起。因为二人都没有去南京的盘缠，卢大忠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找倪吉山讨要。倪吉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会资助二人五十两银子。  卢大忠见倪吉山如此慷慨，心中自然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待二老停灵满七日，送上附近山上埋葬了之后，卢大忠带着徐氏跟倪吉山作别，倪吉山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拉着卢大忠的手久久不放道，“大忠啊，此去南京，路途遥远，你和小徐一定要格外小心才好啊！出门在外，千万不要露财。如果到了南京，没遇到好官，你们就不要告状了，还是回这里来，跟我住在一起吧！” “嗯，老爹，大恩不言谢，请受大忠三拜！”卢大忠跪下来，给倪吉山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带着徐氏踏上了去南京的征途。徐氏仰慕卢大忠的为人，在途中多次表示要嫁给他，卢大忠均推辞道，“我娘子如今死活不知，我现在没心思续娶；他日到了南京，打听到她的下落，再作打算吧！” “好。卢大官人，如果你不嫌弃，我情愿给你做妾。”徐氏虔诚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后，发现卢大忠对她还是礼遇相待，始终未越雷池半步，更觉他是个正人君子，对他的敬慕之情也是更甚。 几日之后，二人终于到了南京。这个时候，秀娘怒杀仇人赵栓的故事也在城内广泛地流传开了。原来，那时人们非常崇拜英雄。他们认为秀娘能够隐忍数日为夫家报仇，实乃女中豪杰之典范，于是把她的事迹，争相传颂。卢大忠万万没有想到，秀娘为了给自己报仇，已经投池自杀了，顿时哭得昏天暗地。 这时，徐氏就劝说他道，“卢大官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都说赵栓和秀娘死了，可是我们还没亲眼所见啊。反正我是认得他家的，不如咱们再去他们家打听打听。” 卢大忠早乱了方寸，只得跟着徐氏一起去了赵府。到了赵府外面一打听，果然，事情如他们听到的那样，赵栓和秀娘都死了！二人的墓，一个埋在赵家祠堂，一个埋在了南郊墓园。因为心中有愧，赵母还特意命人给秀娘立了一块石碑。 卢大忠寻得秀娘的坟墓后，又哭得死去活来。这时，他想到父母老婆都死了，他也没什么活头了。于是谎称要去林中出恭（上厕所），骗过徐氏后，就在林中找了根大树枝，绑了衣服绸带上吊自杀了。  又是他命不该绝啊！恰好这日，赵母带着小儿子赵全来给秀娘扫墓，碰巧撞见了卢大忠上吊。这二人虽然是赵家之人，但他们不同于赵栓的是，他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赵母看着就要翻白眼的卢大忠，赶紧对她儿子说道，“全儿，快，快去救下那人！” 赵全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卢大忠双脚，将他从树上扯了下来。这时，徐氏听到吆喝声，也从秀娘墓前赶过来了。赵母看到她十分惊讶道，“燕儿，你怎么在这里？赵栓那混账东西，不是说你不慎落水溺亡了吗？” “妈妈，那都是赵栓骗你的啊！”徐氏抱着赵母一阵痛哭后，讲出了当日赵栓行凶的全部过程。赵母听后气得连连跺脚道，“这混账东西，真是死不足惜！死不足爱惜啊！只是可怜了秀娘一家人，却因为他，全部遇难了。” 卢大忠听说这个老太太是赵栓那贼人的老母亲后，先前还想找她拼命的，可渐渐地，他发现她是个深明大义，泾渭分明的人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赵母得知卢大忠的身份后，也十分惭愧，便主动邀约二人入住赵府，算是她帮着赵栓给他们一家人赎罪。 卢大忠怎么可能住在仇人家里？他和徐氏在南郊墓园附近租了间民房住了下来，二人都准备为秀娘守孝三年后再作打算。赵母得知二人的决定后，就暗中给她在军中当副将的亲戚袁良写了一封信。大致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希望袁良能将卢大忠收入他的帐下，这样也算是为他找了一个好的去处。 袁良接信后，亲自去拜访了卢大忠，并表示要收他做书记员。当然，他没有告诉这小子，这一切都是他仇家赵母安排的，他怕他说了，卢大忠会直接拒绝他。卢大忠一直就渴望参军，如今有这个好事后，他当然不会错过。于是跟徐氏商量后，二人就到了袁良军中。这个时候，卢大忠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答应收徐氏做他的小妾，徐氏听后自然欢喜异常。 不久，袁良的人马朝南方开动。一天傍晚，众人路过一座尼姑庵时，天色已晚。众军士在庵外安营扎寨，袁良则带着左右随从及卢大忠到庵中找地方住宿。当时，庵内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尼姑。那个年轻的尼姑长相清秀，她见到卢大忠时，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卢大忠察觉到异样后，也抬头仔细地看她。此时他竟发现这个尼姑，跟他死去的老婆秀娘有八分神似之处。可是他又不敢认，只得随口说了句，“看那鸭子飞上天去了！”  那个尼姑赶紧回了句，“馋狗想吃猫腥吗？” “你是秀娘？” “你是大忠！” 顿时，二人抱头痛哭。原来这两句顺口溜，还是夫妻二人初入闺房时说的玩笑话。没想到，多年后，竟成了再次相见时所打的暗号。 不过，让卢大忠感到惊诧的是，自己老婆秀娘不是自杀了吗？赵家人还给她立了墓碑，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当尼姑呢？当卢大忠道出心中疑问后，秀娘娓娓道来，“那日我杀了赵栓后，确实投水自杀了，赵家人也确实用棺材把我埋进了坟墓中。因为他们自觉对不起我，所以丢了许多金银首饰作陪葬品在我的棺材里。恰好在我被埋的那夜，几个盗墓贼挖开了我的墓。当他们把棺材盖子撬开，准备把那些金银珠宝偷走后，我忽然呛了几口水，又醒了过来。” “那几个盗墓贼，以为我不是人，赶紧跪下来让我饶他们一命。我得知他们只是想要其中的金银珠宝后，便让他们拿了那些金银珠宝跑路，但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保密。几人点头答应后，就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摇头说不知道后，他们就说白云庵的静心师太是个好人，她肯定会收留我。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就来这里做了尼姑。” 原来是这样啊！卢大忠喜极而泣，拉着秀娘分别与袁副将和徐氏见了。袁副将早就听说了秀娘的事迹，对她格外尊敬，于是又拿出十两黄金作为奖赏。最终，卢大忠拜谢了袁副将，带着秀娘和徐氏，去小渔村找倪吉山了。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挫折和磨难，而且又身处乱世之中，但他们不得不感叹：这个世间，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本文根据民间传奇故事《赓娘》改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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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蓝色天空309 > 《民间故事(健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