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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课老师刘华国 教珠算的刘老师 南阳是十四中高级语文教师杨连山 在草庙王学校上四年级时，开有珠算课，教珠算的是刘老师。同学们都喊他刘老师，就只知道他姓刘，当时没有搞明白刘老师的名字，是哪里人，工作经历，家庭情况，妻子儿女，有什么爱好等等，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就更难以悉知了。 他魁梧高大的个子，背微微的有点驼，理了一个光头。尖尖的头顶，在一个少年学生眼里看着，特别又趣味，心里感觉很是新奇。刘老师在夏天穿着白色圆领汗衣，冬天则是一身深蓝色棉袄棉裤，也许是身材魁梧的缘故吧，就显得有点臃肿。 刘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往讲台上一站，不怒自威。就是面带微笑时，学生们只要一看到刘老师站在讲台上微笑着，教室里立即鸦雀无声的静了下来，安静的仿佛世界上的声音都消失了。蓝天上没有了鸟的鸣叫，校园里的白杨树枝丫上知了也停止了歌唱，而墙根的促织也不再一声长一生短的吵闹。每当这个时候，我对于教室里窒息般的安静，感到特别不适应，心里又一种难受的不适。 刘老师就站在讲台上，面带微笑地开始讲课，他一只手高高地举着一个算盘，一只手拨拉着算盘珠说，这是算盘珠，在不同的位置，代表的数目不同，在这个柱子上，你定位为个位数，它就代表一，在十位数上就代表十。同学们，在百位数上呢？我和坐在课桌后的同学们仰着头，扯了嗓子声嘶力竭地喊，代表一百。刘老师脸上的笑容使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赞扬我们道，你们真聪明，说得太对了。 同学们，学习打算盘，仅仅知道算盘的结构还不行，还要背珠算口诀，像一上四去五，一退一还九，二下二，二上三去五，二退一还八，三下三，三上二去五，三退一还七，四下四，四上一去五，四退一还六，五下五，五退一还五，六下六，六退一还四，六退一还五去一，七下七，七退一还三，七退一还五去二，八下八，八退一还二，八退一还五去三，九下九，九退一还一，九退一还五去四。刘老师嘴唇不停的快速动着，像打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地背着珠算口诀，我们如听天数一样哈哈笑了。刘老师也被我们逗笑了，两眼眯成一道缝，慈祥地看着我们说，你们听不懂，不知道使啥意思对吧。这些口诀不懂不要紧，先背熟，打算盘时自然就会用了。我再教你们被一些顺口溜，就容易记多了。六一下加四 六二三十二 六三添作五 六四六十四 六五八十二 逢六进成十，七一下加三 七二下加六 七三四十二 七四五十五 七五七十一 七六八十四 逢七进成十，八一下加二 八二下加四 八三下加六 八四添作五 八五六十二 八六七十四 八七八十六 逢八进成十，九归随身下 逢九进成十。刘老师流利地背完，微笑着站在讲台上，两眼凝视着我们，看到我们满脸懵懂的表情呵呵笑了。 然后刘老师伸出右手，在讲台桌上用两根手指捏了一支粉笔，扭转身在黑板上写珠算口诀：二一添作五 逢二进成十 四进二十 六进三十 八进四十，三一三十一 三二六十二 逢三进成十 六进二十 九进三十。突然，我左边的一个同学高举着手喊，刘老师，你把进字写错了。刘老师听了转过身来，微笑着不解地看着我们说，哪个字写错了，啊，你是说这个进字。哦哦哦，是老师写错了。进字下面是走之，我写成半圆了，这都是不好的书写习惯，信手潦草地一画，就成了一个半圆形。一个字一笔一画，横平竖直，一丝不苟地书写就不会出错了。所以同学们要养成认真的书写习惯，一撇一捺都不苟且。咱们中国的汉字是有意义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有解，一笔一画都有含义。像这一竖，你在书写的时候，心里就想着是一把宝剑猛劈下来那样，一撇呢，就是一把大刀。说着刘老师把进字用黑板擦轻轻抹去，重新工工整整地又写了。然后在黑板上用粉笔有力地写了一竖，一撇。顿时教室里发出了低低的咿咿赞叹声。在赞叹声中，我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老师，那一点像啥？我的周围发出了恶作剧似的笑声。刘老师平静地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说，一点就像一块天外来石，自太空猛的砸了下来。我听了坐下来。心里想象着一块大石头砸下来的声势，隐隐地担心着要是砸在教室的屋顶上，那不砸着头了吗？ 这时，刘老师用一根细竹枝做的教鞭，指了黑板上写的乘法口诀道，大家开始背吧，看看谁最先会背。，你会背了就举手给我背。于是教室里嗡的一声，大家哇哇地背了起来。 那背珠算口诀的郎朗声，在四十多载的时光中好像并没有消失，仿佛还在耳畔响着。可是，自那时起，四十六年的时光流逝了，我却一次也没有再见到过刘老师。从此之后，也没有听到过有关刘老师的讯息。刘老师何时退休，晚年如何颐养天年，身体康健否？我是一概不知。慈祥仁爱的刘老师，您不会责怪您这个不成器的学生的粗疏和淡漠吧。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十五日于初冬暖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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