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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唱歌的L 多年以后，某位朋友对我说：“你唱歌越来越有感觉了，没有以前那么刻意、做作了。”我会心一笑。多年以后，我的钢琴在家里成了摆设，若不是爱干净的妈妈把它擦了又擦，恐怕早就蒙上了一层灰了。我是何时对这种高端奢华大气的乐器失了兴趣的，我并不记得真切了，不过现在陪着我的，只是一把木吉他，简单、朴素，这才是人生。 我说过，我所就读的是一所“没落的重点中学”，校领导认清了我国中学教育发展之趋势，认为高中才是第一生产力，于是就倾尽我校之人力物力财力建设高中。不过后来此君进了监狱，看来锐意进取之人难免会遭人记恨，或者是权力会使人变坏？不知道，大人的世界。因为重心的转移，我们学校也就没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我们初中放羊式的管理，任由老师怎么教我们，管多管少一个样，管与不管一个样。 我的班主任，刘畅，人和名字一样干净利落，坦坦荡荡，长得极像央视的主持人欧阳夏丹，只是后来我再也不忍心去见她。日子过去了，我长大，成熟，穿上了大人的衣服，说着大人的话，而她却老得不成样子，皱纹满布，白发苍苍，我希望她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三十岁，永远都是爱笑的样子。她送了我八个字“小成于志，大成于德。”我至今还把它挂在墙上，每当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想要越过底线的时候，总抬头看看，心里总能够收获几分宽慰。 爸爸是个无甚兴趣爱好的人，除了种地、跑步、喝酒，他总很欣慰我们哥俩没有像他一样活得无趣，于是大凡什么都支持我们。小学的时候，什么素描班、声乐班我都去上过，爸爸妈妈叫我“画匠”，一是我一画画就停不下来，一是我一发犟脾气就停不下来。他们从没要求我去学什么，也不会因为我半途而废就指责我，更不会当着我的面谈钱。不过我还是偷听到的，那月要交音乐班的学费了，爸爸妈妈吵了一架，妈妈说要让爸爸存钱买辆车，因为每次回老家，四下的人都笑他有工作的人还在滚“烂钢圈”，爸爸却说我的学费是大事。他们以为我听不到，不，小孩子什么都听得到，而且会一直记着。那天放学，我就骗爸爸，那个音乐老师已经调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了，我们的声乐班也解散了…… 他们总是信我的，虽然我偶尔也撒点谎，比如装肚子疼不想去上课，或者是虚报一下期末成绩。不过总的来说我还是个诚实的孩子。 那天以后，我的周末便是最幸福的了，爸爸骑着他的“烂单车”，我坐在后面，他在前面骑，我在后面唱，从望城坡唱到葡萄井，如果遇上路边卖西瓜的，就停下来买一块，吃得手黏乎乎的，我就把脏手揩在他衣服上，然后他都不知道，或者是走到二龙山的时候，打一瓶山肚子里滚出来的水，冰凉冰凉的，不过最好还是遇见那个卖米线的表叔，他总是要和我比嗓门大的，我唱他也唱，唱累了也就到了爷爷家，烫一碗米线吃下去，连汤水都要喝干净，把里边的葱姜蒜全都吃完…… 在声乐班“解散”不久，我就去学了钢琴，钢琴老师叫黄小英，一个漂亮的姐姐，好像是我们那里师范学院的学生，练琴是痛苦的，我讨厌拜厄、哈农、车尼尔，因为真的真的非常无聊，这个姐姐是极通情理的人，她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便也就不让我学了，而是教我一些视唱练耳，编曲伴奏的基本功夫，除了在考级的时候，不然她不会告诉我爸爸我没有用功。 学了钢琴几个月，我就买了架钢琴，这也是进一步激化了我家里人矛盾的一件大事。妈妈让爸爸买车的钱，结果买了这么个木头疙瘩；JL.要遥控车爸爸都不买给他，却给我买了台钢琴；我？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万”这个词，“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而我又从来没有用功地弹过钢琴…那段时间家里的人关系很微妙，每个人看对方都很不顺眼，打起了冷战。 某天，爸爸在外面买醉回来，他是个酒品很好的人，喝醉了只一味说笑逗乐，那时我已经学会了伴奏，我弹琴，他唱，把红歌、儿歌、情歌，都唱了一遍，妈妈笑，JL.笑，我也笑，因为爸爸是个左嗓子，根本唱不得歌的，也就从那天开始，一家人都忘了车啊，面子啊，钱啊之类的事情了，重归于好。我也渐渐交上了钢琴这个“朋友”。 此后我总与“朋友”为伴，便总是有些疏忽了身边的人，虽然有JL.这个哥哥，却也是各玩各的，无甚交流，更不要说同学一类的了。 这好，也不好，好在后来不管经受什么我总能独自承受，专注、毅力方面也是比同龄人要强很多的，不好就是让我越来越封闭自我，越来越孤僻。 END 图文编辑 | 陆明 图片来源 | QQ空间 文成笑傲凌沧洲 Mr.L 孤独而有趣的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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