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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涂浩洋《回忆爷爷》

 中外少年作家网 2021-11-17

   

回忆爷爷

赤峰二中国际实验学校

八年 涂浩洋

每次到奶奶家,迈进门左手边,常有一位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的老人用天真慈祥的目光迎接我们。左手紧攥着茶杯或其他物品,头顶如镜子般反射着窗外的光,只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留下了阴影。这老人便是我的爷爷,几年前,他还是一位健壮、聪慧的老人。

爷爷曾对各种植物情有独钟。他以前居住的旧房子中,花花草草布满角落,给不大的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机。他喜欢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生机勃勃的盆栽。一年四季,盆中的花、草、树每时每刻都向四方伸展出坚挺的枝杈,花的嫩红与叶的鲜绿,染彩了白墙。爷爷的细心呵护,使屋内处处萦绕着自然清香的气息。

爷爷曾很喜欢下厨。我在套圈游戏中得到的两只兔子,拿到爷爷家去养。可当心怀期待地找兔子玩时,爷爷告诉我,它们不复存在,变成了桌上的一盆兔肉,这使我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摧残,便独自到角落中哭泣。午饭时,听着人们吸吮骨头的声响和爷爷慈祥的劝说下,我最终按耐不住吃的欲望,尝了一口爷爷做的红烧兔肉,浓郁的香味儿使我赞不绝口。爷爷看似是一位强壮的老伯,但他的心灵手巧并不亚于奶奶,他曾是小屋中的主厨,担任着五六口人的一日三餐。

爷爷曾对我无比关爱。他常常带我去菜市买菜,同时拉着行李箱似的小车。有时我假装走累了,央求半躺在小车上,爷爷总是笑呵呵地答应。他身体前倾,黝黑有力的胳膊拉着小车,时不时把慈祥的目光投在我身上,丝毫也看不出费力。到菜市几百米的路,往往是这样走下来的。

初夏来临,草、树的种子都似乎被充满了气,饱满又圆润。我萌发起想种树的念头,从道旁树枝上摘下几颗黑色的种子,让爷爷帮我种。一周后,爷爷刚见我进门就迅速给我搬来一盆与灌木毫无相似之处的盆栽,慈祥地说:“看看爷爷答应你的小树。”幼年的我,对此很是惊讶:为何灌木种子可以长成其它种类的植物?几年后,我才发现,盆上草草写的“人参榕”,曾是爷爷对我幼小心灵的保护。

五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打垮了爷爷。艰难漫长的急救后,原来健壮聪慧的他变成生活不能自理,记不住事了。每次见到我时,都会露出儿童般天真的笑容。当家人向爷爷问起我是谁时,他会先一言不发的思考,最后轻轻地说:“那还能不认识吗”?

如今的爷爷依旧面带慈祥。像小孩子一样,他不用为家中各种杂事操心,只用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电视、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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