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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邢桂珍:野猫流浪记(三)意外收获

 昵称33899627 2021-11-17


文/邢桂珍


国庆节休假的第一个工作日,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铁库房前。这群小猫,真是不见外,把库房当成了家,棉絮的塑料包装膜,挠开了一朵朵花。
小精灵淘气地爬上垛顶嬉戏,听到门口有动静,马上敏捷地躲藏。行动笨拙的小黄猫,躲闪不及,从垛上滚落下来,摔了个屁墩。其余小猫不见了踪影。几天没见的小家伙,长了一圈。
门口有个空钢盆。
我把食物倒进盆里,“铛铛!”地弹着盆喊:“咪咪,开饭啦。”于是,我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后偷看。小猫们竖起三角耳朵,齐刷刷地盯着门口。馋嘴的小白,连蹦带跳地跑到盆前,香喷喷地吃着。其余小猫见状,也跑过来抢着吃。我转身告别:“咪咪,我上班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刚到单位门口,巧遇卷着尾巴,低头嗅着门框,撒了一泡尿的黄狗,回头张望它的主人呢。
一个精致微胖的女人,玫红飘逸的长发,身着洁白的短外套,手里提个沉甸甸的塑料兜。黄狗快步跑向铁库房,嘴巴伸进门缝闻了闻,回头瞅着主人“汪汪!”两声。



这个陌生女人和狗的举动,引起我的好奇。我悄悄跟在身后,看她有什么猫儿腻。胖女人在门前蹲下,敞开塑料袋一角,另一手捏住袋底,往盆里倒食物。我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你干什么?”胖女人回过头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对我说:“这是我家的猫,我给它们送点儿吃的。”
我从门缝望见,猫妈妈和它的孩子们,争抢吃炖鲫鱼。
胖女人指着7——14那栋楼说:“我家就住那栋楼。”
她略加思索地对我说,这个母猫,是我几年前购买的纯种猫,因为它纯黑,体形漂亮,所以我取名为黑丫。黑丫和小黄狗,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乐趣。黑丫跟谁怀孕我不知道,我发现它的肚子原来越大,饭量大增,直到它产崽了,我才恍然明白。
黑丫产崽儿20多天后,我给猫崽儿们洗澡,黑丫就像发疯似的,弓着身子,竖起黑毛,紧紧地护住孩子,它瞪着放光的眼睛,呲牙咧嘴地威胁我。它的反对和阻拦,没有阻止我的行动。



第二天,黑丫就往外面叼崽子,我傻眼了。剩下两只我不许它叼,黑丫就坐在门口没完没了地嚎叫,我怕影响邻居们休息,就依了它。也不知道它把崽子叼到了哪里。但黑丫每天按时回家吃食,吃饱了就走。
胖女人咳嗽了几声,清理一下嗓子继续说:“我找小猫好多天了,国庆节放假,它带我找到了这里。”她指着趴在地上的狗说。
她说的话,让我联想到儿时家里养的叛逆的蜜蜂,不服从蜂王的命令,秘密商量潜逃计划。没等父亲把一堆蜜蜂收集完,这群蜜蜂在新蜂王的带领下,“呼啦”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眨眼之间,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父亲失望地望着蜜蜂逃跑的方向。蜜蜂和小猫一样,喜欢独闯天涯,过自由自在不被打扰的生活。
胖女人继续说:“我想把小猫崽儿抓回家养。”我听后虽然不舍,但还是默许了她的要求。
为她打开门锁的一刹那,黑丫“嗖”地蹿出库房,小猫们眨眼间一个都不见了。胖女人手里拿根棍子,任凭敲、捅、拍、唤,都无济于事,善于躲藏的小猫们,一个都不露脸。



一个小时后,当我再看到胖女人时,她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用衣袖抹了把汗,遗憾地对我说:“小猫真难抓。”一绺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灰尘勾勒出花脸状,白外套落满了忧伤的蝴蝶。
胖女人两手拤住“喵喵”挣扎的小灰猫。小灰张着嘴,呲着白牙大叫,四条腿用力地蹬、抓、挠,拼命地挣脱。她手背挠白几条鱼鳞伤,被猫咬破的食指,“嘀嗒嘀嗒”往下流血。她瞅了瞅我,失望地摇头说:“看看我的手,我不抓了,小猫都不要了。”她边说边放下手里的小灰猫,小灰眨眼工夫不见了,猫主人领着狗回家了。
野猫一家,又过上了无拘无束,没人打扰的自由生活,这里是它们的归宿吗?我们将拭目以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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