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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邢桂珍:野猫流浪记(七)用爱守望

 昵称33899627 2021-11-17


文/邢桂珍


小黄猫是如何进入库房的,成为员工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一挂鞭先开腔:“库房的外墙是水刷石,房顶是预制板,这猫真是怪了。”李影说:“库房的门窗严丝合缝,难道小黄会变戏法?”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个问题,也纠结我多日。
早晨下班,更夫没着急走,而是神秘又兴奋地说:“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大家焦急地瞅着他,更夫显得很沉静。猜来猜去谁也没猜对,小英突然说:“莫非小黄的秘密被你发现了?”更夫笑着说:“那当然,昨晚我发现库房后面玻璃上有个小洞……”
还没等更夫说完,我拔腿就向院外跑,不顾地面砖头瓦块绊脚。透过后院杂草树木的缝隙,我望见库房后面的玻璃上,有个拳头大小不规则的三角洞。平时库房里垂挂的窗帘,遮住了直观的视线。
这个高出窗台一米的洞,玻璃的豁口像刀片那般锐利,怀孕的小黄,如何缩身,跳上蹦下出入,我无法想象。
当务之急,工厂更换了玻璃。
这一堵,竟然把小黄堵在了窗外。
头一天,小黄叼着鸡蛋大小一块儿馒头,站在原来窟窿下面的窗台上,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警告,威胁我们不许靠近。它急得团团转,坐卧不安,两眼焦灼地望着窗里的孩子们,鼓励猫崽儿:“我的乖孩子,挺住!”
五个小猫崽儿,聚在与妈妈一窗之隔的窗台上,“喵喵喵!喵喵!喵!”焦急地与妈妈搭话,猫语音调有长短,有高低,有平仄,有韵脚。
小猫们像饿狼一样,“呱嗒呱嗒”吞咽我带去的二米粥。吃饱了又跳上窗台,眼望妈妈,嘴不停地“喵喵,妈妈,好想你。”
第二天上班,更夫说,大小猫叫了一夜。
我给小猫带去了八宝粥。



小黄把那块馒头放在窗台一角,一意孤行地站在昨天的位置上,只是今天的眼睛有点儿没神,瞅一眼馒头,看一眼猫崽儿,嘴里喊着:“乖乖,不急,喵喵,等我”之类的猫语。它时而来回走动,时而用爪子挠着新换上的玻璃。下午,不吃不喝的小黄,依旧趴在窗台上。当它的无数次努力,均以失败而告终时,小黄有点蔫头耷脑。猫崽不停地鼓励小黄:“妈妈,你是最棒的,喵喵,我们等你。”
晚上,我梦见困在笼子里的一群猫,长上了翅膀,飞出了牢笼……
清晨,我突然被猫的打斗声惊醒,起来查看阳台,发现两只猫,蹿夺晾在窗外护栏网兜里的鱼干。
第三天,气温闷热,太阳就像一盆火。趴在窗台的小黄,两个前爪子,捧着那块儿晒干的馒头。虚弱的不再威风凛凛,三个不眠昼夜的守望,让浑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嗓子嘶哑,有气无力地呼唤:“妈妈……只要……有一口……气,不离……不弃……我的……孩子……”这是从喉咙深处发出凄惨的哀嚎。
母子近在咫尺,不能相见。
这种残忍的分离,仿佛用刀子剜我的心。我看不下去了,奔到门卫找来钥匙,向库房跑去。同事李红拽着我说:“你不要命了?太危险了。”有的工友,在库房门口截住我,还有的工友,脸贴在熨烫室的玻璃上,两手搭在面颊两侧,关心地喊道:“小心,猫会扑咬你!”我边跑边说:“我为什么违背人性,不去救它?”



小黄看到我过来,两眼立刻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叼住那块儿风干的馒头,站起来,抬起头,向我这边窗户走来。我吓得心跳到嗓子眼,用一只胳膊挡住了脸,哆哆嗦嗦地用另一只手,拧开窗户把手,撒腿跑到熨烫室。
小黄,浑身迸发出一股神奇的力气,一步蹿进屋里窗台。五个小猫崽儿跳上窗台,母猫吐出那块儿馒头,亲热地说:“喵喵,你们吃吧。”围拢过来的小猫崽儿,嘴里不停地喵喵:“妈妈,我们不饿,就是想你啊!”
母猫用干涩的舌头,舔着孩子们的头和后背,小猫崽你一言我一语,与妈妈亲热:“咪咪!喵喵!喵!”我们可算见到你了。”
小白猫拱到妈妈肚子下面,小黑钻进妈妈后腿下,它们仰起脸,嘴一拱一拱地寻找乳头。小黄温柔地躺在窗台上,任由孩子们吸吮干瘪的乳房。那块儿硬邦邦的馒头,被猫崽们挤掉地板上,小黄跳下去,叼起馒头,蹦到窗台上,嘴里呼唤:“我的小乖乖,你们吃吧……”我的心忽地涌过一股热流,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滴。



小黄告诉孩子们:“咪咪,你们在困境时,没有丧失信心,喵喵,你们的鼓励,就是我坚持的动力!”
用爱守望的小黄,终于盼到与孩子团聚的时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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