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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南歌子鱼 2021-11-17

终于结束了,一切来得那么迅速,听着场内一遍遍播报结束的声音,和广大歌迷一样,我甚至还没回过神来,就这样Over了吗?

作为观众,从第一时间抢票到赴这场少年之约,等了半年之久;可是,作为真爱粉,从一开始喜欢朴师傅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吧。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却没办法改变我。

十年前,还在上高中,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光。每天躲在被窝里,却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各种来自外部或内心的压力让我无所适从。也是在那一年,我开始与周围变得疏离。

我一遍遍看《小王子》,希望能从中汲取一点阳光的正能量;我开始写诗,写很长的信,尽管后来还是被我无情的撕碎丢进垃圾桶里,那长长的如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大概没人有耐心读下去。

也是在那一年,我看到了朴树。朴素的树,多好听的名字,短暂而温暖,像一块温柔的磁铁。那时候听的第一张专辑,便是让人泪流满面的《生如夏花》。


<集体大合唱很泪目,我激动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生如夏花》

那些晦暗的日子里,靠着一遍遍单曲循环,我开始有了一点点对于明天的期待,也让我彻底爱上了这样一个明媚而忧郁的少年。听着他一遍遍喃喃自语,像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那些数不清的和他一样孤独的同类。

29号那天晚上,朴师傅罕见地发了条长长的微博。14年了,从2003年到现在,有那么十几年的时间大家似乎找不到他的影子了,而传说中的新专也一直胎死腹中。那是朴树一生中最困惑最艰难的十几年。

他说:有些树木凋落了,被埋在地下,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禁受着强烈的外力挤压,最终变成了煤;而另一些数,被埋在更深的地方,经历了更漫长的时间和更剧烈的挤压,他们变成了钻石。

而他,或者说这张新专,就是那粒煤。

《平凡之路》出来那天,普天同庆,我以为他已经好了,跟那个抑郁的自己告别了。那天,高晓松发了条状态:在洛杉矶的清晨被两波刷屏信息弄醒。一波是铺天盖地的朴树新歌,小朴已十年未出新歌,这一波故人归来夹杂了无数长吁短叹;继而一波更大的巨浪来袭,周迅在杭州演唱会上台公然结。电影中的男女主角各自迎来了自己的好消息,幸甚至哉。

<拍电影时,他们彼此相爱>

这电影,指的便是《那时花开》。那时,小朴(饰张扬)在电影中会用17种语言说“我爱你”,小周(饰欢子)会直愣愣盯着镜头,仿佛看着自己如风的岁月。而今,小周事业家庭双圆满,而小朴却仍然活得拧巴。

用“拧巴”这个词形容他再确切不过。十几年了,世界早已天翻地覆了,而他也已到了不惑之年。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却仍然少年的模样。


<不知道他是否也喜欢村上,村上春树成名作便是这个名>

现场唱《且听风吟》时,朴师傅哽咽了。他特别无助地对大家说:

28号,我听了母带,听完暴怒。如果小建不拦着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好难啊...接受,我艹...就是,第一首歌词写的特混你知道吗?最后完全是凑字数,但是凑吧凑吧,我还特喜欢...

这这这几个月真的太难熬了,每天睁开眼就想死真的,我居然还写我“爱这拼尽了去哪里的每一天”...刚才放那视频(幕后花絮)给大家看颓了,是不是有点儿?我刚才站台边儿看我那张逼脸给看的...真觉得自己丧。这两年越来越觉得自己严肃...跟我爸越来越像。

现场,各种状况倍出。他忘词,找不着调,甚至连最后一首歌的歌词也还没有憋出来,他甚至一度想过要放弃,但他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里,像当年那个站在高速公路上固执地看着夕阳远去的少年。

有一年,他跟高晓松他们去天津演出,路上突然间看到夕阳很美。朴树说:停车,你们把我放在这儿,我要看夕阳。大家说:那我们走了,你在高速公路边上怎么办?他说,不管,以后再说,你先让我看夕阳。于是,他就提着吉他和一大塑料壶的水,坐在地上,开始弹琴。

这一幕,光是想想都觉得充满了诗情画意。朴树是属诗的,他的词也写得诗性盎然:

我梦到一个孩子
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气球
你可曾找到请告诉我那只气球
飞到遥远的遥远的那座山后
老爷爷把它系在屋顶上
等着爸爸他带你去寻找
有一天爸爸走累了
就丢失在深深的陌生山谷
像那只气球再也找不到
这是个旅途

——《旅途》

气球,孩子,花园,老爷爷...这些意象的累加,让我想起了童话诗人顾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很像,都与世俗格格不入,也像一个贪恋陆地生活的精灵。他们明明是属于大海的,却因了这种对世界的热爱而来到了水土不服的陆地。

顾城死了,可是朴树却仍然愤怒着。《在木星》的封面设计让他愤怒;商业化的宣传令他愤怒,他甚至直言不讳自己就TM是因为缺钱才来的;后期制作没到位他愤怒...

他愤怒地叫嚣着:

妈妈我恶心

在他们的世界

生活是这么旧

让我总不快乐

我活得不耐烦

可是又不想死

他们是这么硬

让我撞他撞得头破血流吧

——《妈妈我》

《在木星》出来后,他挨了很多人的骂。许多曾经喜欢他的歌迷说,这啥玩意儿,念经一般。节奏一般,旋律一般,甚至连歌唱也一般。当时,我也觉得错愕。

可是,过了段时间之后,再来细听,才发现歌词与配乐一级棒,他明明还是我心中不老的少年:

今日归来不晚 与故人重来

天真作少年

你为什么哎 言无声 泪如雨

你为什么哎 仰起脸 笑得像满月

问那人间 千百回 生老死别

与君欢颜 从此永留身边

——《在木星》


<愿你永远天真作少年>

现场听的时候,更有空灵之音袭来。像是跋山涉水了很久,终于在最后懂了。佛家说: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我想,只要他还继续愤怒着,哪怕他如何堕入平凡,哪怕他如何燃尽青春与火焰,哪怕他说什么狗屁青春,他依然是我们每个人心中永恒的清白少年。

Ps:本来想好好梳理一下大家对他的意见以及偏见,为朴师傅正言,想想还是算了。一个那么固执的人,一个那么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就算我不骂他,也会有数不清的人骂他,我甚至不想因此坏了大家对朴树的印象。此为记,这个五月请好好地。(以上视频均由子鱼拍摄传至腾讯视频,录了七八首,结果只能传三个,嘤嘤嘤~喜欢朴树的可以找我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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