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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时候，很迷木心。 那是考研最水深火热的时候，而我，却在一点点看木心的散文。他的文章说不出哪里好，却能让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深究，那是浸透了中国美学思想史的灵光，仿佛在与古人隔空对话。 后来，买了木心的《文学回忆录》，厚厚两大本，却一直没有勇气翻开。这么多年来，书一直在角落里蒙尘，而我，也渐渐忘却了自己当初的约定。说好看完《文学回忆录》，就要去木心美术馆看看的，时隔两三年，再次想起时仍觉羞愧不已。 <木心美术馆，图源于网络> 人总是这样，flag存在的唯一意义仿佛就是为了忘记TA，然后再立一个新的flag。乌镇之行，同样如此。很久以前，就说好要去那里看看的，不止是童年时对《似水年华》的模糊记忆，也是想去木心先生的故乡，看看他的文学底蕴是如何浸淫出来的。 在杭州短暂停留以后，我便飞奔来到乌镇。到了以后，事实上很失望。跟大多数旅游小镇一样，乌镇也只是一个商业化旅游的场所，四处都是民宿，满眼都是商业区。景区以外，它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未被发展起来的小镇，跟中国数以千万的其他小镇一样；而在景区以内，它才是乌镇。 <西栅景区门口> 景区以内，指的便是它的东西栅栏两处，尤以西栅栏范围更广也更值得买票进来（门票150元，可玩一天）。为了错开高峰期，我特意选择了国庆前两天出发，但来了以后才发现，人依旧很多，你拍照的地方跟别人拍照的地方没什么不同。 <水墨乌镇> 好不容易找到个僻静的地方，人群立马蜂拥而至，拍完照，再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去，仿佛此行就是为了拍照，当然，我也没能例外。穿行在《似水年华》中男女主角迷失的小巷子里，连人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就连踩在普普通通的石板路上，都觉得仿佛响起了江南的跫音。 <重重叠叠的门，仿佛时空穿梭> <意外发现的花圃> <著名的大碾子> 如果不是为了看景点，我大概可以在这里喝上一个下午的咖啡。任凭乌篷船摇摇晃晃，水中碧波荡漾，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屋檐上，时光悠悠，一切仿佛静止了一样。想起《似水年华》里齐叔叔说的，在这里过了一辈子，就像过了一天似的。 <《似水年华》女二的名字>
<似水年华同名红酒坊>
<染坊，在剧中也出现过，只是现在纯摆设>
<多情摇曳的水乡>  白天走走停停，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千百年以来，仍然没什么变化，染坊还是那个染坊，桥还是那座桥；到了晚上，却又换了一副光景。晚上，各色小酒吧陆续开业，灯火渔船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一切又仿佛回到了现实之中。
<黄昏是粉色的>
<华灯渐起>
当然，仍然有很多遗憾。因为那天是周一，木心美术馆并没有开门；也刚好错过了艺术邀请展，所以艺术中心无比萧条，枯枝败叶掉了一地；也因为没赶上戏剧节，水上大剧院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坐在空荡荡的看台上，突然觉得乌镇仿佛一只候鸟，我来的不是时候，所以它还没有真正飞过来。 PS：旅途这几天，我又重温了一遍《似水年华》，想起了那张年轻的令人心动的脸。 他给她写了无数封信，却一次也没有等到她，甚至忘了她的地址；她见了他第一面以后，才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这么孤独无聊地生活下去。只可惜，每个人都在等待，你在等我主动一点，我在等你作出选择，于是，在合适的时间里，他们做出了当下最好的选择。
把对方忘掉，然后开始平静的一生。 PPS：《似水年华》拍摄于2003年，黄磊自编自导自演了这部戏，可见当时的他早已才华横溢。 “我在这里停留了一辈子，真正熟知了这里的一切。也终于了解了那一年，你为什么会来，又会走的原因。这里的美，是令人迷失又令人绝望的美，是年华逝去时留下的痕迹，其实，我们的名字早就刻在了这乌镇的碑墙上，仿佛这故事是注定要发生的，而且也注定，要这样结束。 我们爱过，在青春过往的岁月中，我们珍惜那热爱，并且尝试着去证实爱，是可以没有理由没有距离，没有答案的一种东西，起码这一点我们做到了，而且不只是我们做到了，他们也一样。有个诗人叫聂鲁达，他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时，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清晰勇敢坚强。我们都曾醉在水乡，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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