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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附近流浪的猫与狗有些熟悉 它们每天的生活像固定的表演 善心的人给它们喂食已经成为风俗 我们喜爱小动物也是一种集体的情绪 它们的吃喝拉撒睡从某个房间移出 好像泄露了人类的个人隐私—— 我们不喜欢的事物会机智地外逃 一个孩子不是相信玩具熊也会夜逃吗 流浪猫与流浪狗能逃到哪里去 索食的猫发出一种食物下坠的声音 我相信它们的身体存在悬崖似的危险 清晨有白色流浪猫耸立在楼顶—— 它那被恒星的光刺激过的眼球比较晕眩 中午有漆黑的流浪猫睡在花园的石台 它身体搂着夜晚像是陷入白日梦了 傍晚几只灰色的流浪猫行走在围墙上 它们不连贯的影子嵌入远处的天空 流浪狗不是这样——它们动作潇洒 从一个垃圾堆向着另一个垃圾堆奔跑 没有人看见它们怎样不洁地觅食—— 在优雅来去的轿车之间灵敏地穿行 一只流浪狗蓬松的绒毛像积雪一样融化 黑色的柏油路上连脚印也不会残留 有些卷毛的流浪狗完全失去了好奇心 它们对所有敞着门的房子极为厌倦 通往大道的巷子停满陌生的车辆—— 每辆车旁都有一只流浪狗认真地睡觉 它们比人类更懂得珍惜休息的时间 现在，很少有人看见真正流浪的猫狗了 没有哪座城市不是被列车一次次洞穿—— 没有哪条道路不是被汽车一次次拽到旷野 我看见奔跑的人有猫狗一样的身躯了 它们灵敏的动作换一个角度就是痴呆—— 那些无比华丽的皮毛像装着它们的袋子 它们没办法打开袋子取出自己的手脚 它们在自己身体之内流浪直至身体衰朽 它们像人类厌倦了却不能摆脱的生活 只有城市的垃圾堆才能让猫与狗流浪 它们属于人类最愿遗忘的那一部分生活 原有价值消失的事物应该继续消失—— 我们所谓的洁与不洁是多么可笑的观念啊 遗弃的宠物像个垃圾堆容纳更多的垃圾 不负责任的厌世者会用尽词语的贬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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