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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冀西南林路行」| 星河下的电子荒原,悲怆谜语尽在郊眠寺

 一半时差 2021-11-18

大概是几年前,我知道万青这支乐队的存在,但真正去听是在2019年,就像许多人说的那样,听懂一个时代的音乐,人已不是年少。我对音乐的理解并不复杂,不谈技巧,谈共鸣,感觉对了,在我这里就是好音乐,我不会管外界给予它们的评分高低。

万青的音乐不宜泛滥,所以十年一专并不漫长,虽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但也有不少人在多个十年里,依然过得不明不白。如同沈复在《浮生六记》里说到:“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当新专辑《冀西南林路行》出来,万青早已在这十年里过完了我们在这歌词旋律里看到的听到的人生,任你怎样解读,都不能改变时代的喧哗。

在古代,“行”是乐府诗的一种体裁,统称为“歌行体”,它的特点是“篇无定句,句无定字”,音节、格律比较自由,句法长短不一,富于变化。唐朝以后,歌行一般用五、七言古诗体裁。格式节奏上没有严格要求,也不讲究平仄,字数五七言为主,可参差不齐,可变韵。万青的新专辑名字也取了一个“行”字,歌词也不局限于押韵,从它构造的意象,我们似乎可以在里面看到了现代歌词与古诗体裁的别样传承。

冀西,指的是河北省西部地区,包括保定,石家庄,邯郸,邢台四市西部和张家口市西南部,地处太行山地,富煤,铁等矿,抗日战争时期为晋察冀,太行等革命根据地。在专辑介绍里,有写到,这是源于2013年,一次出河北去西北,火车钻入太行山腹,看到景色的叠加变幻,山脚村庄,与现代化的握手,便启动了这荒原上的悲怆谜语。音乐情绪依然延续上一张,将华北平原,石家庄人,工厂大厦,漫长的白日梦等在时间的长河里揉碎,然后勾勒出一场远行的地图,把人与自然合在一起,形成了更加完整的造物时代。

///时代造物者

谁在造物?

不是那自然的赠予

也不是苍茫大地,山川河流

更不是白云与海风

是盗寇入太行

是血肉火光般的开采

在爆破与火光的交织中

肉体与灵魂分离

现代文明与精神渴求撕裂

他们或化作救世主

或化作征服者

在太行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失去了山峦的原始

失去了河流的清澈

万物更新

万物全非

如果以文学角度来说,万青就是现实主义,毫不忌讳地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刀痕,然后任凭血液从里面流出,再流到大众面前,告诉这个时代,在花红柳绿,歌颂赞美的姣好面容之下,被遗忘的,被遗弃的残酷真相。这样的音乐注定不会成为主流,就像杜甫的诗词一样,造物者时代的狂欢不允许悲物走在前方。但往往因为这样,才成就他们的传奇。

除了在空间里营造了广阔的自然,山川湖海,荒野都市,在时间线里,其实就是从早上到晚上,也是此次入太行旅途的一天。这样的安排让我在听歌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杜甫,杜甫的诗词与大唐王朝的气势是水火不容的,我们说起它的历史,首先想到的也是曾经的辉煌,我们会在李白这样的诗人里寻找属于它的气派,而提起杜甫,总是充满悲伤的感慨。杜甫的一生都在颠沛流离,所以他的诗词就是“行”出来的,在杜甫生命最后的十二年里,他从陕西入甘肃,到达四川,然后到湖北,接着再下湖南。带着妻子与四个儿女,还有全家的行囊,一路漂泊,而在这样的居无定所之下,他的创作达到了人生巅峰,曾有一时期(居住草堂期间),不到两年,作诗四百三十多首,占现存作品的百分之三十。《春夜喜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蜀相》《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登高》等大量名作都出自这个时期。而且还能写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这样的诗句。呐喊有多声嘶力竭,现实就有多悲惨!

当然万青与杜甫不能相提并论,我的联想举例也只是去说明时代的造物者与反叛者是如何格格不入的。万青的难得之处,并不止于在商业音乐市场下的独立性,更在于他们敢于在喧哗的时代逆行而上。

///人间明暗

我们生活在怎样的现实里?

姬赓说是星河下的电子荒原

悲怆谜语尽在郊眠寺

有人忘记了买假枪的青年

有人忘记了酒馆里的哭泣

天空,云层,海浪,丛林

在时间里流浪

救不回的愁容骑士已活埋

红色口号响起

死人也站起来,向生活敬礼

此时,史立的小号响起,太行山间回荡,回荡...旋律风格你来定义,是十年风雨,也是十年茫茫人生。

【初听万青时,笔下的人间烟火】

十万嬉皮 | 当我开始听万能青年旅店

· end · 

图丨网络

行走尘世,来来往往

我的一生借你一程

时刻都在  等你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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