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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大吕 2021-11-19

子曰:“君子不器。”这句话我疑心应该和《论语》中另一段话连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相声“包袱”。那段话是: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汝器也。”曰:“何器也?”曰:“琏瑚也。”

让俺试着意译再连缀一下,好玩的地方就出来了。

甲:(作口沫横飞状)所谓君子,就是无所不能,用哪哪得劲,绝不像一个器物一样仅是一种用途。天塌下来,他就是顶天柱,撑得起;地陷下去,他就是填海石,铺得平;大象虽大,他伸手抓得起掷得出;蚊子虽小,他抬脚踢得下踩得住。无所不能,无所不精,无往不利

乙:(满脸都是神往的表情,踌躇满志地问)那您老看我怎么样?嘻嘻,够不够得上君子?

甲:(踮起脚尖撇着嘴审视着乙)你,哼,不过是一件只有一种用途的器物,哪里能够得上君子的标准呢?

乙:(沮丧的样子)那我是什么器物呢?

甲:(看着对方沮丧的样子偷偷地乐)天下最尊贵的器物,不过是放在宗庙里的琏瑚。呵呵,你就是琏瑚吧。

乙:(脸有喜色)噢,这还差不多。

子贡是孔子得意的弟子,在孔子眼里还算不上君子。可见君子在孔子眼里有多么重要。然而,在那样的时候谁能称为君子呢?孔子自视算得上吗?从孔子的一些话里可以看出,孔子眼中的君子大概没有几个,其中子产可能算得上一个,他自己也算得上一个。

可是,如果把他们两个放到现在的社会里,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做个社会科学工作者而已。哪里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呢!

孔子之所以能提出君子不器的标准,是和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以及儒家的政治思想联结在一起的。

生产力低下,社会科学研究也处于起步阶段,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能成为放到哪里都能发挥作用的君子,大概还有些机会。

从具体的能力上来说,不多的生产工具一个人有能力全部掌握;从政治思想来说,修己治人,只要修养自己,政治的问题也就解决了,一个人也有能力而达到。

可是,一旦社会进步到现在的地方,专业化分工越来越细,政治考虑的问题越来越多,想要再出现君子这样的人物,怕是没有了。

即如刚去世的王选教授吧,他可以通电脑,但不可能连带着把天体物理也给学透了。

君子不器,放到现在是句空话。

(2006年记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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