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记 | 第三个戴口罩的人

新冠疫情欧洲暴发之始，在布鲁塞尔，我成了第三个我所见戴口罩的人。当然我活动范围有限，仅限在所住小区周边走动。

　　

当时，本地华人都为比利时操碎了心，眼见着意大利疫情已暴发，而自意大利度假归来的二十万比利时人，硬是无遮无拦大摇大摆归去来兮。

　　

每天地铁通勤的我，在车厢里听到咳嗽声此起彼伏不由得胆战心惊。

　　

国内朋友说快戴口罩吧，管他本地人戴不戴！但是入乡随俗，在法国或者比利时，人们没有戴口罩的习惯，通常病人才戴口罩。

　　

我们明智地打报告给国内，早于比利时政府发布居家办公规定，就实行了居家办公。

　　

此时，市政府来信让去市政厅办理身份证，需本人亲往。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市政厅可是公共场所。

　　

一进市政厅大厅，果然不见任何人戴口罩。但是看到一些防疫措施了。领号台前拉了一根绳子作警戒线，以保证工作人员与办事人间隔一米距离。此前办证要上楼，现在直接在楼下大厅办，就不用乘电梯了，楼上卫生间也关门停用。办证窗口有玻璃挡板隔着，并提供免洗消毒洗手液。

　　

回家路上，哎，看到两个戴口罩的人，一帅哥一美女。当天下午出门我就戴了口罩。当然，我也不去哪里，除了窝家里，就是去一条小马路之隔的五十年公园，还有超市。

五十年公园

　　

作为第三个戴口罩的人，咱是先驱者。一派祥和的公园里，孩子在玩，年轻人在运动，老人在晒太阳。完全感觉不出在闹疫情。占地三十公顷的公园里，我仍是独一无二戴口罩的人，一路几个迎面相遇者吓到了，一个女孩明显绕道而行，一位上年纪的女士赶紧用围巾捂着口鼻匆匆走开。

　　

次日出门，看到三四个戴口罩的。就在当天，比利时宣布封城，实行居家办公，2020年3月18日起执行。

　　

我又去公园，有点小紧张又怀着好奇心。此地封城人称“软封”，外出购食品没有问题，户外运动受鼓励。但非家庭成员三人聚集将处以罚款。

　　

公园景象美好如常，甚至更有一种度假休闲的氛围。可不是，孩子不上学大人不上班，正好一起来公园消遣。也没见到负责监督封城的警察在此出入。倒是附近家乐福超市门外排上了队，人们静静地等候放行，成为封城后城市新的风景。

　　

封城第二天，蓝天白云，再去公园散步，看到园区里多了一些戴口罩的，但仍属极个别。家乐福超市外面没有排队的了，我遂入内。进门处新设了一个口罩专柜，卖手工布口罩，一只价格高达7.5欧元，相当于人民币近60元。顾客寥寥无几，但大部分人都戴上口罩了！看到我戴口罩，比利时人不再引以为怪，还问：哪里买哒？

　　

而今，新冠疫情肆虐比利时已一年半有余，本地人早已适应了口罩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不过自从政府宣布露天不必戴口罩，我再去五十年公园，又成了独一无二戴口罩的人了。然而再也不必担心来自他人疑惧的眼光了：你戴不戴口罩，再也引不起他人的特别注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