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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问路——过去一些未完成的文字

 三尺五亩 2021-11-19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著风虽然下著雨 
我在风雨之中念著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 

引子

1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场雪下了整整一夜还没有停。刚学会开车的林宇命小心翼翼的把着方向盘,雪天路滑,可是车也少,一失一得,人生无处不在这中间行走、玩味! 
旁边的好友叶仇问:“开车的时候感觉好吧!” 
 “嗯!最近在兴头上,特别想开车!也只有开着车的时候可以不想她!” 
 “你这么一说,证明你还是在想她!”叶仇不禁笑着提醒道。 
 “是啊!怎么可能真正不想呢?”他长叹一口气,加了一脚油门后,踩住离合换了档位。动作比开始时熟练了很多。 
  “这两下子还可以了!”叶仇称赞道。 
  “离您老人家的期许还差很多!”他还不习惯被夸,尽管心里还是很受用! 
  “这都有一个过程,勤能补拙,多开着就好了!” 
 十字路口迎面来了几辆拉煤王,他轻轻的踩住刹车,再踩住离合,车缓慢的停了下来。林宇命扭过头来对身边的叶仇说:“你开吧!我突然不想开了!” 

“你怎么了?又想她了?”叶仇突然发现林宇命的脸色很不好看,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林宇命虽然这样说,可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这段时间,泪水就控制不住!
“唉!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情种的一个了!”叶仇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最近这一个月以来,他们有空就在一起,林宇命的苦恼让叶仇同情却又无奈!这种为情所困的局面,除了当事人,谁也解不开。他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转移一下注意力,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如果当时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很不巧的是,他们锁定的音乐之声正好放着这首歌《飘雪》。

叶仇看到林宇命靠在椅背上,痛苦的闭着眼睛。赶紧伸出手去把收音机关了,他实在不想再看林宇命掉眼泪了。
“即使当时知道结局,我依然会选择奋不顾身的接受并且疯狂彻底地爱她!”林宇命凄然说道。
“唉!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叶仇最近也受到他的情绪感染,变得爱叹气了。
“不,我无怨无悔!我爱她,这份爱并不只依赖于那一瞬间她给我的至尊幸福而存在。 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渗透!你知道吗?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其实远没有那么简单。什么叫刻骨铭心?就是说我对她的爱,已经在骨子里、在躯体的每一处,在心灵的全部!”
“就没见过你这么痴情的!怎么可以把这个作为人生的全部呢?”
“不,这与人生是两码事!你还看不出我来吗?这是我对待感情的基本态度!我对兄弟们不也是这样吗?”
“你这样怕是要吃亏,不过我喜欢并且佩服你执著的追求这个世界上真善美的东西!虽死而无悔的境界!”
“我只是不愿意勾心斗角,尤其是在感情上没有要弄虚作假,或者玩手段。爱上了,就一辈子!”
“你是个理想的理想主义者啊!”叶仇不禁摇头苦笑着说,他知道说服不了林宇命,他太了解林宇命了。十年前,他们在一个炕头上睡的时候,已经无话不谈!当时才十五六岁的他们在山村小屋的土炕上心怀天下、放眼未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林宇命真可谓以天下为己任,连老师上课的时候都说他是怀忧国忧民之心。不过,这个家伙最要命的缺陷就是儿女情长。十年的历练,他们分开各奔前程,令叶仇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他对待感情依旧那么天真执著?难道仅仅是本性难移?
在这样一个已经物化的世界生存,抱有这样一颗童心是必定会伤痕累累的!他想,或许让林宇命经历一次彻底的伤害,反而会有利于他的成长!
生活啊!或许只有你,和公正的时间,会教给人一切吧!

                                              2

毕业回乡以后,他首先面临的不是就业分配问题,而是所谓的男大当婚。当时要给他说媒的人真可谓多不胜数,就好像有许多女孩子嫁不出去一样!让他最郁闷的还是家里的态度,看着父母一天比一天年老,他也希望自己尽快的成长起来!可是这一定要以先结婚为前提吗?当时带着抵触情绪的他不知道和家里斗争了多少次,有时候是直接拒绝见面相亲,有时候是诡辩,总之这件事情一度让他心神疲惫。
关于爱情,他不是不渴望。其实,熟悉他的朋友们都知道这是个情种!他这个人感情丰富,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对待弟兄们是讲义气出了名的,所以很多人愿意和他处交。他真诚、坦率、热情,跟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喜欢过、更深爱过不少女孩子,但是他的故事更多是一厢情愿的苦恋悲剧。在大学里,曾经有一次他离爱情最近,但是由于他的君子风度,不战而退,将心爱的人拱手让人!一直以来,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对那份两情相悦的爱情之美好期待!他向往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境界,在他看来,如果让他遇上一个爱他的人,如果让他开始一段感情,那么绝对不会因为任何挫折、苦难而放弃,开始了就必然指向婚姻,而且是一生一世之爱她一个人,对她好一辈子!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是那种渴望被爱,却又一直缺少爱的人,一旦遇上他喜欢的了,会百分之百的投入进去。这也意味着一旦那个人不喜欢他,会给他的情感经历积淀更多悲情色彩!这不是他所愿意的!事实上,他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够愿意和自己相处的人!然后,把自己一生的爱交给她!

客观事物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林宇命本来想着好好熬自己的事业,走那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路线。有位朋友说得好,你才24岁,大有可为,等到你再努力上3到4年的时候,想嫁你的人多的是!他也是因为在感情上饱受伤害,不愿意再触及这东西。索性等着那个爱自己的人出现,然后用自己的全部生命热情去爱她,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确不是一个完全理性的人,在他的内心里,永远是把最真最美的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他直率、坦诚,对待感情从来不带心机城府。他的爱情观就是,去爱一个肯爱自己并且愿意让自己爱的人!
而这个人,就在他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后出现了。
这是他回到老家之后过的第二个年,年味儿越来越淡,是不是也与他害怕长大有关呢?长大,意味着很多东西。但最多的是责任!他渴望有一番作为,但是在内心世界里却保有着最童真无邪的幻想。希望这个世界洁净无争,希望人与人之间友爱互助。爱人、被爱,都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钟琦就是在他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却仍然抱有希望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的!

 以他讨厌的相亲方式去认识自己要一生相伴的人,在他的意识里曾经是那么不可能。参加工作以后,耳畔听到太多男大当婚的言论。看着日显年老的父母,有时候自己也会心软去听从他们的安排见几个。但是,他在心底深处非常抵触父亲的做法:逢人就说自己没有对象,让别人给介绍,一次也不和自己商量。也不问问儿子的想法,总是自作主张加强制的安排!认识钟琦之前,他刚刚相过一次亲。女孩很漂亮,说实话,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以林宇命的德性是肯定会念念不忘的。但是,因为怀有抵触的情绪,他只是小坐了一会儿就撤了。回去以后,他一个人躲在书房,不言不语。 
如果说人生冥冥之中的确有注定的话,那么与钟琦的相识相交就似乎是命里注定一样。林宇命虽然是个讨厌相亲的人,但是他同时又是一个摸顺脾气什么都好说的人。对于他所尊敬的人,安排他做的事情,无论什么都会心甘情愿!偏巧,要给他和钟琦作介绍的人是一位他非常认可的大姐。这不仅消除了他对相亲的抵触情绪,甚至还让他颇有些郑重其事起来。毕业回来以后,对于多少次的相亲,头一次报以乐意的态度,让他的父母也着实开心了很多! 

                                                 3
这天下午,还在上班的他正为一大堆报表而头疼,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介绍人的,自从正月里去看她时说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后,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林宇命都快把这个事情给忘了,他接起了电话: 
大姐,你好! 
嗯,你在哪里呢? 
我在上班啊!大姐有什么吩咐?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对象,人家今晚有时间,你如果愿意的话就见吧! 
谢谢姐,那我几点回去?(他居然主动问起了约会时间) 
就六点吧! 
好的 
挂了电话,他走出办公室,轻出一口气。走到还在打牌的一群人跟前开心地说:我要去相亲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别人说相亲的事。 
搭别人的车回到城里后,他回家洗了头发,换了一身新衣服。这在以前也是没有的啊!临出门的时候,他的脸上洋溢着少有的笑,对着妈妈说道:我相亲去了啊! 
脚步轻快的走下楼以后,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关门的一瞬间,天空中开始滴落小雨。而他的心情格外的空静。 
车走了五分钟,到了目的地后,介绍人也从另外一个方向搭车过来了。大姐刚做完手术,还带着口罩。这令他感动,一个拖着病体为他介绍终身大事的人,更不能让她失望啊!这一次,无论见到什么样的人,都要诚心诚意得处一段时间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处都不处就拉倒,给介绍人和父母难看了! 

                                                   4

我喜欢你。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对你动心了,我还偷偷的记下了你的名字。
女孩低下了头,夹了一口菜放到他碟子里。他受宠若惊地赶紧回敬,还俏皮的说道:这口菜我不准备吃了,我要打包回去供起来。
女孩笑了,骂了他一句:讨厌,这也能纪念吗?
他得意于自己的幽默博得了心上人的喜欢,继续道:那我就把它吃了,然后让它转化成为我的心。
你总是这样哄女孩子开心吗?
那得要看她是不是能激起我幽默的细胞来!他立马严肃起来,这个问题可是不能开玩笑了。
看他突然板起脸来,女孩又笑了:至于那么紧张吗?你板起脸来的样子,实在不怎么样!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挤出一点笑来说:嗨嗨,我这也是太敏感了!
我比你大一岁,你不介意这个吗?
他听后立刻挺直了胸膛,正色说道:年龄怎么可以成为问题?何况才差你一岁呢?
女孩不禁伸出手指着他嗔怒道:你看看你又急了不是?

 “发什么呆呢?”坐在他对面的钟琦问到。
林宇命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同样的饭店、同样的包间,只是对面换成另外一个女孩。这已经是他和钟琦认识不到一个月之内的第五次约会,他有意识地安排在这家饭店。就是为了要忘掉过去,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
“我在想你摘掉眼镜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这还不简单?我摘下来给你看!”话刚说完,钟琦就摘掉了眼镜,转动着她明亮的大眼珠看着林宇命。
林宇命被她美丽的双眸打动了,痴痴的看着!
钟琦有些被看的不好意思,不禁地下了头。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百合花不胜娇羞!”林宇命情不自禁的低声吟出这句名诗,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慢慢的喜欢上这个肯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孩了!
“琦,过两天,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你来和我一起做饭吃吧!”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
“你这算是什么呢?求婚吗?”说罢,钟琦顽皮地歪着头伸出手去,做索要戒指状!
他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击穿,呆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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