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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那天,她决定离婚

 最人物 2021-11-19
入狱那天,她决定离婚

有些人的出生,注定是要被时代悲剧裹挟其中的,清朝的最后一位格格爱新觉罗·显琦,她的身份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必将坎坷。

这位肃亲王家的十七格格,是末代皇帝溥仪的侄女,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清朝皇室已被逐出紫禁城,她也拥有了崭新的名字——金默玉。

这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她的一生将颠沛流离。

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从一个高墙到另一个高墙,金默玉从不会与自由告别,她从未背叛自己的内心。

尝遍人生百味,历经民国、抗战、新中国三个时期与沧桑后,老人家说:

“人一辈子喜怒哀乐,怒和哀都应该搁在自己心里,因为没有人能替你,也伤人,但喜和乐可以和很多人分享。”

没有怨念,没有不甘。

在暮色苍茫时分,金默玉蓦然回首,她觉得一切都像是个梦。

金默玉勇敢地穿梭于显贵与底层之间,王府与胡同之间,旧时代与新时代之间,对于死亡,早已看淡。

在慌张的年代,她不慌张地过。

2014年5月26日,金默玉因心脏病在北京逝世,清朝最后一位格格自此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

九十五年的漫长故事,已经落幕。

葬礼上,她的名字是爱新觉罗·显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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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金默玉还是会想起在旅顺流亡的那段日子。

彼时的她,还没有失去自己最初的名字:爱新觉罗·显琦。那些陌生的清晨,总是带有阵阵寒意,让人无所适从。

那时是民国八年,已经没了皇帝,但爱新觉罗·显琦家中,那些前清的礼仪还沿袭着。

家里也没有沙发,王府的人必须坐得规规矩矩,只能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跟旁人讲话要缓慢地把头扭过去,以耳朵上的坠子不能有任何摆动为标准。

爱新觉罗·显琦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面对各种繁文缛节与王府里的规矩,她表露出叛逆,坚持自我,因此被姐姐们叫作“革命儿”。

她短暂模糊的童年,阻隔了外面热闹的新世界,却阻挡不了这位格格向往自由的心。

如此心性,预示着清朝最后一位格格金默玉的人生,注定风雨飘摇。

只不过,悲剧中也可以盛开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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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金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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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爱新觉罗·显琦而言,北京不是故乡,辽宁旅顺才是。

秋风萧瑟的日子,枯黄的树叶被狂风席卷,不时灌入行人的脖颈。

1918年初秋,依然沉浸于恢复大清帝业的肃亲王善耆迎来了他的第38个孩子,他为这个小格格取名为爱新觉罗·显琦。

这位肃亲王家的十七格格,是末代皇帝溥仪的侄女,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清朝皇室已被逐出紫禁城。

这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她的一生将颠沛流离。

入狱那天,她决定离婚

有些人的出生,注定是要被时代悲剧裹挟其中的,清朝的最后一位格格,她的身份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必将坎坷。

她的父亲爱新觉罗·善耆是第10代、也是末代肃亲王,对清王朝忠心耿耿,1912年,他痛哭流涕反对溥仪退位,是唯一拒绝在退位诏书上签字的亲王。

与大多数满清显贵相比,第十世肃亲王善耆要开明许多,他提倡洋务,北京的东安市场、第一所女校、第一家电车公司、第一所公共厕所、第一家警察学校,均出自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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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玉的父亲爱新觉罗·善耆

作为世袭亲王,肃亲王显赫富贵,当时在北京城有这样一句话:“恭王府的房子,豫王府的墙,肃王府的银子用斗量。”

当清王朝覆灭时,肃亲王带着全家35个子女逃亡旅顺。

陌生的小丘上,一座颇具异域风情的红砖瓦房组成的院落,是他们当时的府邸,那里原本是一家俄罗斯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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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府在旅顺的住处

在这栋豪华建筑里,爱新觉罗·显琦度过了她无忧无虑又有些孤独的童年。

溥仪逊位后,肃亲王跟全家人说国家都亡了,个人生活不能太奢侈,所以要家里人穿得简单些。爱新觉罗·显琦的母亲她们都有丝绸,也不能故意扔了,所以平时就在外面穿一布衣。

当大清已经灭亡,昔日的尊贵身份与象征已毫无意义,反而成为危险的代名词。

于是肃亲王一家改姓氏为金,爱新觉罗·显琦成为了金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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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旗装的金默玉

尽管如此,肃亲王府的气派与规矩却一点也没丢失,府里仍保留着王室的生活做派与习惯,家里佣人占据了人数的一多半。

爱新觉罗·显琦曾说:“当时王室做派,和电视完全不一样,是电视拍不出来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足以看出当时肃亲王府里的气派程度,爱新觉罗·显琦从一个皇室格格变为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这位格格很不一样。

对于必须要遵守的皇室规矩,她非常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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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过节一定要拜祭祖宗,见到同族亲戚还要请安,不能失了礼节。女孩子的规矩更多,宴会上她和姐姐们不能去夹远处的菜,这种不雅观的事通常由奶妈代劳。

对于王府里的种种规矩,爱新觉罗·显琦的兄长与姐姐们乖乖遵守,因为违反的后果是可怕的,只有她敢说不,年龄最小的显琦得到了比兄弟姐妹更多的特权,也因此养成了善良、娇蛮、叛逆的性格。

每当有佣人朝她磕头,她都感到反感,连忙摆手:“不用磕头,免了免了,快起来吧。”

上学时,王府要求格格出门必须要有奶妈跟随其后,金默玉觉得别扭坚持独行,拒绝奶妈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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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6岁的金默玉与自己的姐姐一道进入东京女子学院高中部学习,往来无白丁,全是贵族人家的小孩。

天性活泼叛逆的她,在这所充满皇室礼教的学校里,依然顽性不改,是最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有次,金默玉想拥有一支和拿破仑一样的羽毛钢笔。她灵机一动,盯上了寄养在学校的那只孔雀,拔了一根羽毛做成了钢笔。

到处闯祸的金默玉,成为了东京女子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处以“警告处分”的贵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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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玉的姐姐们因此很嫌弃她,姐妹们一起去电影院看卓别林的电影,她笑得前仰后合,每当这时,姐姐就偷偷戳她,时刻提醒这位小格格要注意仪态。

金默玉不解,她觉得看这种喜剧就是为了开心,为何不能笑。

这位十七格格从不喜欢遮掩自己的喜怒哀乐,她想为了自己而活。

1940年,溥仪作为“满洲国皇帝”到日本访问,“大使馆”组织留学生去见他,这是金默玉第一次见到溥仪,他的叔叔。

溥仪站在台阶上,他们站在底下看,但没有欢呼,也没有像日本人那样敬礼。

彼时的溥仪,不会想到,五年后自己的伪满政权会分崩离析地灭亡,自己会被俘、锒铛入狱。他连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力也失去了,命运的嘲笑还在等待着他。

金默玉见了溥仪也没激动,她从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对清朝那一套很淡漠,对这位叔叔也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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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她打算成为一名四处游历的女记者或者歌唱演员,不愿留落寞王府中苟延残喘。

家里的遗老遗少吓坏了,在他们看来,一个王府格格怎么能出去抛头露面做职业女性?

因二战爆发中断留学的金默玉,回到了北京。

对于彼时的金默玉而言,被人称作格格的日子早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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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阴影从未笼罩金默玉的心性,小小的她脚都够不着地,拿垫子将自己垫高,去黑龙江的七哥家玩,开起了劳斯莱斯,旁边坐的是白俄司机。

几天后,就有一个赶马车的人找上门,原来是金默玉开车时把马车给碰了。

她身上也秉持着与父亲相似的执着,瞒着家人去一家公司当起了顾问,薪水很高且不需要坐班。

走入社会的金默玉,打扮成时髦的新时代女性,烫着小卷发,描着柳叶细眉,穿着碎花修身旗袍,脚踩高跟皮鞋。

闲暇时光,她就去骑马、打网球,做起了摩登女郎,从来不愿意闷在家中做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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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金默玉身穿旗袍、剪了个男式短发的照片被北京一家照相馆放在橱窗里展示,被她的兄长看到,大为震惊:格格的照片怎么可以随便挂在外面让人看,不可思议!

照相馆的人非常惊慌,立马把照片拿出来送到了肃亲王府,面对家人的呵斥,反叛的金默玉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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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是格格又怎样,金默玉要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不过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金默玉往往是薪水还没发就预支光了,亲戚朋友买东西,也会心照不宣地挂在她账上。

彼时的金默玉,不会想到之后的自己需要变卖家中物品,还需要靠打毛衣维持生计。

在动荡的年代,个人的前途未知,在外工作的金默玉目睹了当时北京满目疮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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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国成立,金默玉欣喜万分。

她在租来的东单四合院外面当起了街道积极分子,热心地跟着大家拿着玻璃瓶和竹夹子到各家厕所去打扫卫生,开始了作为普通公民的平常生活。

她的哥哥们纷纷去了海外,金默玉一心要留在北京,决不离开,在经历多年战乱后,她太想看看百废待兴的北京会呈现怎样的新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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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默玉看来,自己家族里的男人们太懦弱,也不成器。

父亲将他们送到国外读的都是最好的军事院校,结果兄长们大部分只学到了一身大爷脾气,肃亲王的产业就是在几个儿子手中败落下来的。

他们离开后,留给金默玉的只有100块钱,还将六个孩子留给了尚未结婚,也没有生活经验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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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格格要养活家中九口人,她第一次开始为钱发愁,也开始了从贵族格格到普通公民的人生转折。

金默玉为了维持家中生计,同所有落魄王孙一样,开始变卖家中值钱的物品,钢琴、皮衣、首饰......

从没卖过东西的金默玉,不懂得贵重物品应该一件一件地卖,她每次在地上铺上席,将箱子里的东西翻倒在上面,成堆成箱地卖。

一件优质的皮大衣,只卖了四十五元,还把帽子白给了人家,街坊邻居知道后无法相信:“真可惜,起码值四百五十元。”

金默玉不懂也不知道东西的价值,朋友带她去当时开张不久的百货大楼去看,一看同样的大衣在那里卖六百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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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太懊悔,徒留朋友为这位格格后悔得不得了。

她体会过至尊荣华,也深尝人间疾苦,肃亲王府这位年纪最小的格格,俨然已成为一家之主。

金默玉迫不得已,甚至织起了毛衣,三天织一件所得的收入,还不够买菜。她还开了一家洗衣坊,用最好的肥皂,最后非但没赚到钱,还赔了一笔,赊账成为了必修课。

“我一个人想办法活着,挺有意思的,不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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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辛苦,金默玉却一直乐观对待。

兄长从国外给她寄来一笔生活费后,金默玉斟酌万分后在自家院子里开起了西餐厅,结果无人问津,之后改为川菜馆,取名为“益康食堂”。

北京当时有40万四川人,这家四川饭馆生意火爆,直到两年后,饭店被公私合营,金默玉成为中央编译局的职员,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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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金默玉36岁那年,她与画家马万里结婚了。

两人是自由恋爱,如果放在过去,她或许已像姐姐们一样嫁给某位蒙古王爷,格格是满蒙联姻的重要工具,不过金默玉从小就抗拒着世俗。

金默玉拒绝了家里人的提亲,冲着他们喊:“我的事,你们谁都不要管!”

在遇到金默玉之前,马万里穷困潦倒,寄身于女儿家,没有地方画画,心灰意冷甚至想要自杀。

金默玉的出现,让马万里的生活中有了光亮与希望,他拥有了爱情,也有了重新画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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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玉与马万里

结婚那天,金默玉的旗袍是借来的,请帖是丈夫马万里亲笔书写的,这样简单的婚礼或许潦草,却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后来离婚也是她的选择一样。

1958年2月1日,离春节还有五天,金默玉突然被人从家带到监狱。

她,是川岛芳子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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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芳子与金默玉

没落王府的出身,为她带来不可避免的厄运。为了不连累丈夫,金默玉在监狱中申请了离婚,她决定独自度过漫长的15年刑期。

监狱是她的社会大学,在这里金默玉把苦痛不堪体会得淋漓尽致,身心经受了莫大的冲击。

在日复一日的劳动改造中,她停止思想,忽略痛苦,仍旧不改的是率真与坚强。

彼时的她已是五十多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个岁数是一个对社会与人生已经了然于心的年龄,但是对于金默玉来说,她的人生因巨大的反差显得无常。

知天命之年的金默玉展望前路,如雾里观河,模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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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的悲观情绪没有影响到她,不自由的日子里,她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应对命运剧本的波折,那就是承受与配合。

在监狱的那些年,当金默玉感到无望苦楚的时候,常常旁若无人地放声歌唱。

悲伤很误时间,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金默玉说:“有什么可难过的呢,都是生活。”

这种淡定不是戏谑,而是历经沧桑后的一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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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的年代之下,个人命运愈发不是定数。

往后的家在哪里,金默玉不知道,她还在寻觅归途。

1973年的寒冬,刑满释放的金默玉坐着火车来到天津茶淀农场,成为一名农场工人。

这年,她已经5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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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的生活,让这位曾经的王府格格变得越来越坚强,但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更何况她是一位历经沧桑的女性。

坚强的背后往往是无助,这种无助最终让金默玉在将近六十岁的时候,选择开始了第二段婚姻。

她的第二位伴侣名叫施有为,两人的定情信物是一把自制的小铁锹、一本日语版的《人民中国》。

在农场,金默玉同这位上海男人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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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玉与施有为

和所有想摆脱阶级阴影和问题出身的人一样,金默玉用近乎拼命的状态面对每天的劳动,以至于让她患上脊椎骨髓炎和腰肌劳损,脊椎有9节已坏。

十五年的监狱生涯与七年的农场劳动经历,让金默玉体会到了人间疾苦,彼时的她已是62岁。

从农场办了病退离开后,她每月退休工资只有19元2角,少得可怜,完全无法支撑基本的日常开销。

面对生活的窘迫,一辈子不愿求人的金默玉,给相关部门写信,她不要求平反,只是想要工作:“我如今已经干不了体力劳动了,但是还干得了脑力劳动,请给我工作。”

回信来得很快,告别北京40年后,金默玉终于成为北京街头市民中的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那是她向往已久的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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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是曲折的,但她有一副柔软的身躯。

她与后来的丈夫将家中所有存款全部拿出来购买了书桌、教材等学习用品,开办了“爱心儿童日语班”。

几年后,金默玉又建立了廊坊东方大学城,成为了这所学校的校长。在这位老人的身上,后人看不见苦难的味道,只有经历过近百年风雨后的豁达。

彼时的她,已经8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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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晚霞,映照在她布满褐斑的脸上,有一种尝尽酸甜苦辣的年代感。

金默玉的家在北京城郊一片新兴的住宅区内,从市内坐出租车需要半小时。

采访她的人,都会避免提起川岛芳子,那个穿着日本军服,女扮男装的女性。她的亲属在文革中,仅仅因为与她有血缘关系,就遭受了数不清的劫难。

他们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心惊肉跳,包括她的妹妹金默玉。

金默玉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如果记者在采访时提到川岛芳子,也许一开口就会被轰出去。

后来,她举家搬到了廊坊。

一片唏嘘声,送走了她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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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金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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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在风烛残年,金默玉终于在异乡有了一套完全用自己钱买下的房子,到了暮年才有一个安顿的居处。

那是她期待多年的普通人的生活,晚年的金默玉很少与人往来,每天在家织织毛衣,养了两只小狗,开始了寄身闹市的隐居生活,过得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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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金默玉

她已经很少回北京。

金默玉这位老人的生活作息习惯像是搞艺术的年轻人,她一天恨不得抽两盒烟,也习惯了早晨六七点钟睡觉,下午两三点钟起床,在夜晚她看各种体育竞赛,高尔夫、篮球、冬奥会......

人们讶异于这位老人家如此不寻常生活习惯与高龄,金默玉笑着说:“可是不死,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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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勇敢地穿梭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王府与胡同之间,旧时代与新时代之间,对于死亡,早已看淡。

金默玉眼看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相继离开人世,她觉得特别闷,缺少了能说得上话的人,岁月孤清,再坚忍也是凄凉。

当年,鲁豫采访完她之后,感慨道:“每一位见过她的人,都会惊讶于她历经沧桑后的乐观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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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是一颗珍贵的赤子之心。有趣,是她半生行过的注脚。

金默玉从笑靥如花的女孩,到满脸皱纹的老人,我们看见的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让人内心不禁感到一股悲怆。

她一生历经常人无法想象的坎坷,却率真可爱,金默玉在88岁那年,说自己的心永远不会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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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潮起潮落,金默玉都坚持自我,不随波逐流,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从一个高墙到另一个高墙,她从不会与自由告别,她从未背叛自己的内心。

没有怨念,没有不甘。

在暮色苍茫时分,金默玉蓦然回首,她觉得一切都像是个梦。

一生颠沛流离,尝遍人生百味,历经民国、抗战、新中国三个时代与沧桑后,老人家说:

“人一辈子喜怒哀乐,怒和哀都应该搁在自己心里,因为没有人能替你,也伤人,但喜和乐可以和很多人来分享。”

入狱那天,她决定离婚

这位清朝最后一位格格,完成了对中国最后一代王朝的记忆和见证。

在慌张的年代,她不慌张地过。

不论当她是爱新觉罗·显琦时,还是金默玉时,人们都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尽管在这世上遭受过许多苦难,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

2014年5月26日,金默玉因心脏病在北京逝世,清朝最后一位格格自此结束了她传奇的一生。

九十五年的漫长故事,已经落幕。

葬礼上,她的名字是爱新觉罗·显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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