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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战役中,中国指导员被俘,遭越军折磨6年,体重仅剩74斤

 冬不拉拉 2021-11-19

1990年1月19日。中国与越南方面意见达成一致,在广西友谊关举行了战俘遣返仪式。汪斌等六名战士得以走出越南监狱的大门,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汪斌看着久违的祖国,努力睁大眼睛,奋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仰天痛哭,千言万语,最终他只喊出了一句话:“我回来了。”而此时,妻子正在不远处看着他,被俘离别,正值新婚。

妻子再见汪斌,曾经一百多斤的大汉,现在瘦得两颊突起,眼窝深陷,一阵风都能吹倒,满头银丝,整个人毫无生气。想想,他此时才32岁啊。妻子忍不住,深深地抱住他,哭得说不出话来。后来体检称重,他瘦到了74斤,还患有多种疾病:关节炎、胃下垂、偏头痛、便血等,甚至还有严重的焦虑症和失眠症,即使入睡,也常常在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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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斌是被俘人员中唯一一名军官,回到祖国,他就像是孩子找到了母亲一般,重燃了生的希望。可是,他在越南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受到如此折磨?

表现突出,风华正茂

汪斌,1957年出生于山东。19岁就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越自卫反击战时,他表现优异,被调到118团1营2连担任副指导员。第118团1营,在越南反击战中,也被授予了“英雄营”的称号。20岁出头,一心向党,风华正茂,也是在努力下平步青云。同时,完成了人生大事,与妻子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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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中国和越南在边界问题上又发生了严重的纠纷,那段时间里,越南方面对我国云南省麻栗坡老山地区多次骚扰入侵。根据1984年新闻报道,越南军方不断向老山区的农场、村寨,学校发起攻击。发射各种枪弹4万余发,造成了我国边境数百余人伤亡,迫使边境附近居民无家可归,造成3万多亩土地无法耕种,数十万亩橡胶无法收割。学生无法正常读书,边境人民苦不堪言。

1984年4月,著名的老山战役打响了。中国老兵们回忆道:“当时越南的特种部队实战经验丰富,不怕死,敢于发起自杀式攻击,能在丛林中趴着数十天不动,特别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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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团1营荣誉锦旗

汪斌所在118团1营接到任务,于1983年12月随大军发兵云南,收复越南占领地区。1984年4月28日,1营战士,负责穿插到占领老山敌后方,配合正面进攻的主力军队,一举歼灭越南军队。118团反复侦查了越军的情况,勘察地形,决定从80号高地和81号高地之间越过防御线,然后沿山脚的森林边缘直插敌军后方。然而14军改变了原定路线,本想利用山高林密的地形特点,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是恰好走进了敌人布下的密集火力之中,也意味着我军部队会暴露在越军的火力之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风华正茂的汪斌,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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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任务失败

1984年4月28日,解放军前线部队经过一个月的准备,突然发起了攻击,一举收复了阵地。经过数天激战,我军大获全胜,越南军队四散而逃。可惜的是,汪斌等6名战士却被俘虏了。

这次战役中的穿插任务,要通过越南军队的防御阵地。凌晨,汪斌所在的连队按计划向老山的侧面插入,就在穿插的途中遭到了越军猛烈的炮火攻击,伤亡惨重。我方步兵在没有任何掩体的情况下,就是一个个活靶子。加上四面八方都是越军的火力点,我方遭受了严重的打击。在枪林弹雨之下,我方连队硬抗数个小时,早已经血流成河。伤兵和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整个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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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最重的是118团1营2连,为了摆脱困境,2连连长带头发起绝命突围,但是越军的火力太猛,2连全部被打散,干部们牺牲殆尽,剩余战士只能各自为战,死守阵地。

作为副指导员的汪斌,平时是做救护伤员,补给弹药工作的,但此刻临危受命,承担指挥工作,他拿起指挥旗,拼尽全力,终于带来战士们回到安全区。他自己却又回到战区,尽力把其他受伤的战友营救出来。他是个不忘本的人,在把受伤的战友安顿好之后,向营长请示,希望能把连长他们的遗体找回来。营长犹豫片刻后,同意了他的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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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年老的父母也都是盼子归去,落得个尸骨无存,叫他们情何以堪。于是,汪斌带人往敌军纵深前进,在途径48号高地时却遇到了越军的一个小分队。敌人相见,分外眼红,越军抢先开火,另外两名战士相继被敌军击中身亡,汪斌的腿部也受了伤。此时汪斌身上的枪弹已经用完,只剩两颗手榴弹。自知无力突围,他伸手取出手榴弹,想与敌方同归于尽。

越军发现他这个举动,趁其不备,将其包围。当他们发现汪斌身上带着861指挥机,指挥旗,望远镜等设备,足以断定不下于指挥员身份,一定可以套些情报,当即把他关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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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斌醒来,自己被俘已经成了事实。越军将他五花大绑,拖下山的途中,汪斌看到了距离他不到70米的后方,正是2连6班的班长花国顺在与越军做最后的厮杀,他用尽全身力气向他们呐喊:“国顺,快开枪杀了我!我身上有情报!”班长花国顺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汪斌,但是他犹豫了,汪斌是自己的战友啊,中国人的枪只能对准敌人。他边撤退边泪目,眼睁睁地看着汪斌被敌军带走了。

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第二天下午,汪斌被转移到越军的监狱,关押起来。到了晚上越军给他送来半盒米饭和几粒花生米,并打开了他的手铐,转身离开了,意在怀柔政策。可汪斌活得有气节,死亦为鬼雄,不愿做受尽屈辱的战俘。他看到那条原来捆绑自己的绳子在换成手铐的时候被丢弃在了一旁,正是了断自己的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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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行动的时候被越军看守发现了,越军将汪斌拉下来以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对越军来说汪斌还有用处,于是又给汪斌加上脚镣,每天一次严刑拷打。尽管如此,汪斌也没有低过头,说过一个字。于是,严刑拷打也就成了汪斌的日常。

后来汪斌又被越军转到了河内,软硬兼施,经常暗示汪斌如果答应和越军合作,就可以衣食无忧,如若不然就会惨死在异国他乡。毫不屈服的汪斌惹怒了越军,越军企图不让汪斌睡觉,用强光照他的眼睛,电击他的身体,用各种方式来摧残他的精神,长达六年的囚禁生活,让汪斌吃尽了各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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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绝食自杀,越军撬开他的嘴灌下米汤。死不得,那就生,汪斌开始萌生越狱的想法,他开始观察越军换防的规律,找不到工具就用手挖洞。在做了一年的努力之后,汪斌破墙越狱了。可是强健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根本无力支撑,被越军发现后反而惹来一顿毒打。

一次又一次折磨,越军把战败的无名怒火全部燃烧在汪斌身上。汪斌已经骨瘦如柴,毫无力气。越军对他的威逼不曾停止过,但他始终不曾背弃过自己的信仰。生不如死,也不可以叛国。每日就如死了一般活着,精神却依然坚不可摧,这就是中国军人,铁一般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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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回国,接受调查

越军随后到处散布谣言,说汪斌已经叛国。但此时,汪斌依然盼望能够回到祖国,回到家乡。终于,汪斌等到了。1990年1月19日,中越双方将战俘相互遣返,汪斌走出监狱,太阳的光使他无法睁开眼睛,经过六年的酷刑折磨和恶劣条件的摧残,他恍如隔世。所有认识汪斌的人,看见他时都吓一跳,无法想象汪斌在越南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迫害。

回国后在南宁待了一个月后,昆明军区将他接回原部队118团,回部队后一边接受治疗一边接受审查。这漫漫岁月中,汪斌不愿意与人说话,他希望能够还他一个清白。然而,在欢迎他回国的声音中,不乏有质疑他是不是叛国了声音。在此期间,汪斌不与人说话,独自发呆。直到一个人的到来,给了他生的希望,那就是陈赓大将的儿子陈知健,时任四十师副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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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健

他这样对汪斌说:“我之所以来看你,就是说明我们相信你,组织上已经展开了调查。之前关于你叛国的传言也有了答案,证实是谣言。希望你能重新面对生活,回到了祖国,就等于回到家了。一切都会好的。”

汪斌听完激动不已,他说:“我真的没想到您会来看我。我真的很感激您对我说的这些,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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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清白,授以荣光

在部队经过一年多的审查,汪斌同志在越南被俘期间,没有投敌叛国的行为,恢复了军籍,干部职务,同时在战役中表现良好,授予上尉军衔。他是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军人,一个负责救护的指导员。而国家给予的关怀,是他的一片曙光。但我们多数人,都能明白其中的辛酸艰难。几经生死,家中有妻,战俘归国,公正对待。组织上的宽容,让汪斌感激万分。1993年初汪斌转业离开部队,回到家乡,在山东省邹城电力系统工作。

至此,他不辜负祖国,也没有背弃自己,开始了作为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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